钱春花跟在钱学兵身后。
    钱学兵：“大丫头，你就别去了，跟弟弟一起在家等爸回来。”
    钱春花：“好！”
    钱学兵：“看着这个女人，不要让她再胡乱说话，等我回来，就将她送走。”
    杨秀不断的摇头，但钱学兵哪里会放过她。
    狠狠的盯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钱学兵离开后，杨秀冲着自己的一双儿女，露出了祈求的神情。
    钱春来早就吓傻了。
    虽然前不久他还拿着竹条抽钱春花，但现在却是紧紧的躲在钱春花的身后。
    “姐姐，不关我的事，是妈让我打你的。”
    钱春花想了想，上去将杨秀嘴里的布扯了下来。
    楼上，顾云瑶跟李秀云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顾云瑶：“妈，你今天让我很意外。”
    李秀云沉默了半晌，“瑶丫头，你不知道，妈跟春花是一样的。”
    一样的！
    顾云瑶想了想，“妈，你……”
    李秀云：“我小时候姐妹多，但兄弟却只有你舅舅一个。
    那时候家里每当缺吃的，就要卖或者嫁一个女儿。
    我跟我的姐妹，就是这样失散的。”
    李秀云从来没有提小时候的事情，但现在想来，还是带着怨气的。
    “你舅舅看上了一个姑娘，家里将我送到了红旗大队。
    那个时候红旗大队还不叫红旗大队，叫靠山屯。
    我换了两袋子粮食，然后就被扔进了顾家。
    我那时候很怕，因为你爸的样子长的太魁梧了，我求着我爹娘带我走，但他们还是将我丢下了……
    后来我就有了你跟你二妹，渐渐的，我就认命了，开始在顾家好好的过日子。”
    李秀云的声音听上去跟机械似得，“上一次你不是说，如果你是你舅舅，也要跟我断绝关系吗？
    瑶丫头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
    我在顾家没有说话的地位，我也没有钱粮，这样我就不用帮他们。
    就算要被他们骂，要被人戳着脊梁骨指责，我也认……”
    顾云瑶是第一次认识李秀云这个母亲一般。
    她将李秀云上下打量了许久。
    “瑶丫头，妈是不是很坏？”
    李秀云很是纠结：“其实我也知道，是他们生我养我，不管他们怎么对我，我都不应该有怨言。
    但是……”
    李秀云脸上的神情有些痛苦，“但是我做不到，或许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好女儿。”
    “不，妈，”顾云瑶抓起李秀云的手，将它握住。
    “那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她们。”
    李秀云：“真的？”
    顾云瑶：“嗯，所以妈，以后将脊梁骨挺直了，你没错，我们不能再让以前的事情发生了。”
    难怪，杨秀让钱春来打钱春花的时候李秀云会坐不住。
    这个一向怂包的母亲，第一次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只是因为不想让以前的事情再重演。
    向来当初，她应该也受了很多的毒打吧。
    有原主的外公外婆，也有原主的舅舅。
    李秀云：“对，不能再让以前的事情发生。”
    李秀云转过头，“瑶丫头，小城是个好孩子，以后你跟小城好好过，妈妈给你攒嫁妆，妈妈给你带孩子。”
    顾云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