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不管，你信不，你由着你媳妇的性子下去，那天她还想你没本事没别的男人好！”

    听了这，牛振不吭气了！母亲说的不无道理，昨晚上符春回来的举动不同以往，拒绝干那事。

    见儿子耷拉着头抽起了烟，牛振妈不在说话，抱着钟钟去了卧室。

    只听见钟钟在说话：“奶奶，我们要回去吗？”

    “你妈见不得你奶奶，我们回去！”

    牛振懂了，母亲要走了。泼烦的把烟狠狠几口吸完，摁灭在烟灰缸，起身去卧室。

    进门见母亲往包中装衣服，牛振烦的说：“妈，别闹了行不！”

    “我在闹吗？是你媳妇不容我！”

    “好！好！我向你赔礼道歉行不！”牛振说着抓过他妈手中的包塞进了衣柜。

    谁知他妈坐到床沿上抹泪了，就讲，她四十二岁没了丈夫，在农村里生活，一个寡妇多不容易。现在还想苦日子熬到头了，孙子可以上幼儿园，可以进城享福了。这每来一次，符春就没给过个好脸子，还指桑骂槐，盼她早死。

    爬在奶奶肩上的钟钟，见奶奶哭，头歪过来看奶奶，小手手还帮奶奶擦泪。

    擦了几下，见奶奶还流泪，小家伙小嘴撅着，绕到奶奶面前，硬依进奶奶怀中站着，把奶奶的上半身都挡住了。只见小家伙双手硬把奶奶脖子抱住，摇晃奶奶，以示不哭。

    牛振妈就又说：“还是我小孙子心疼我。”说着干瘦的大手就疼爱地摸钟钟的头，还把钟钟的小脸紧贴到自己脸上，磨蹭着。

    牛振看到这情景，突然觉得母亲就是个老小孩，这次的事儿，他真的跟符春好好谈谈。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他妈把钟钟抱怀中，说：“这次让她自己回来。”

    牛振沒有言语，就势躺到了床上。

    “困了就搂钟钟歇会，我去包饺子！”他妈看牛振那样，说着放钟钟。

    结果钟钟紧紧搂住奶奶脖子不放，说：“奶奶不包，妈妈包！”

    “看看我这乖孙子，奶奶一听这话，肚子都不饿了。”牛振妈稀罕的抱紧孙子，大小两头挨一起亲昵。

    牛振只好起身，说符春刚洗了鸡，他去炖了吃。

    他妈应一句：“也行，饺子晚上吃。”放钟钟坐床上，又拿来白天哄钟钟凃涂画画的旧台历教认1234。

    牛振在厨房里忙乎时，还听到钟钟背唐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钟钟背完被牛振妈一夸，高兴的在床上又蹦又跳有背：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

    一背完，奶奶孙子的嬉笑声就传来。

    牛振决定炖好汤去趟医院。

    ＊＊＊＊＊

    苏雪提着礼品到医院时，符春正给符权喂鸡汤。

    符权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吃饱了。”

    符春不依训：“知道害羞，干傻事干吗？”说着下床，取出一小铁碗，倒了汤，递给符权。

    符权接时还向他姐撅嘴。

    苏雪看到就笑，说：“符权就还是个孩子。”

    符权这熊孩子居然却说：“还是苏雪姐姐好！”

    符春听了，伸手做出要打她弟弟的样子。符权这家伙也逗，把右手伸出去，贴白纱布的手腕醒目可见。

    这是所有人的痛，只看到不言语。符春为了打破这尴尬局面，就问苏雪：“吕强打电话没。”

    “没有！这次我是彻底伤着他了。”苏雪说完走到窗前望外面，面部的表情是忧伤的。

    吕强再没联系，难道吕强这次真的是对自己动心了。符春心里这样想着走过去，与苏雪并排站窗前。在说时，望了一眼苏雪：“那你打呗！”

    “我也累了，既然吕强妈一而再再而三阻止，我们只是有缘无分。”

    “可是吕强心里有你！”

    “有我又能怎样，现在这社会，有多少相爱而不能在一起的人。”

    “对吕强来说，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可能太难。”

    符春说这话，是因为吕强那晚狠喝酒就是因为太爱苏雪，所以为情伤心。

    “这个我就管不了了。”

    “你决定放弃了！”

    苏雪不言语，只摇头。

    “姐夫！”符权的叫声把苏雪和符春的注意力转移过去，一起转身看。

    只见牛振一手提饭盒一手提着水果进来。

    符春这人也真是的，迎上去质问：“谁让你来了，出去！”

    牛振越过符春，不理她，问过苏雪后，径直向符权走去。

    符权这下懂了，把自己手中的小铁碗一放，就伸手要牛振手中的饭碗，抓过还说：“我姐夫做的好吃。”

    这句话使牛振嘚瑟：“瞧瞧咱姐夫小舅子关系多铁。”牛振说着就帮忙揭饭盒盖。

    符春总之为牛振打她生气，又要走近说叨牛振，苏雪看出来了。一把拉住：“这在医院！我们去外面！”拉着符春往门外走。

    一出去，符春就叨叨，这次婚离定了。

    苏雪反倒笑出声：“你呀！你离了我看看。”

    “你以为我不敢！”

    “好了，你们的问题就是你婆婆！”

    “那你说我怎么办？”

    “你装装吧！想想你婆婆也挺好的，帮你带钟钟。我现在都觉得我婆婆挺好的，帮我接送豆豆，还买菜洗衣服做饭的，轻松了好多！”

    “你婆婆现在是沒儿子了，她要靠你！”

    “别忘了，人家有一百多万！”

    “看来你是时来运转了！”

    “有时就想后半辈子不结婚了，与我婆婆和豆豆过算了。”

    “这对吕强不公平！”符春说时望苏雪。

    苏雪苦笑一下，内心的痛谁知道！

    “你们这群魔鬼，是不我死了，这钱就不还了！”符权的斥问声传来。

    符春和苏雪感觉情况不对，两人转身进了病房，只见符权一手抓着放在腿上的饭盒，一手握着电话。

    符春问：“谁的电话？”

    “是网贷催款的。”坐在床边小凳子上的牛振说。

    符春一听，一把抢过符权的电话，就骂：“你还有没有人性，把我弟逼的都不想活了。”

    对方可能说他们可没逼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懂吗？

    符春听了直接骂上了，质问还有脸说欠债。你们就是吃人肉喝人血的恶魔，骗的大学生跳楼。你们没有亲人，没有兄弟姐妹吗？你们挣这些黑了良心的钱，花起来心安吗？

    对方不想听她叨叨，还问钱还不还，不还让你的亲戚朋友都别想过安稳日子。他们有的是时间，打电话捎挠你，阻咒你，在网上发布祼照，看谁玩过谁。

    “你无耻！”符春吼。

    牛振知道这种事儿，全国各地天天发生，钱是不你借了，借了你就还。你吵什么吵！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就是一群丧心病狂，好吃懒坐的恶徒，人家就靠这个生活。吵个天昏地暗，你气的半死不活，你还得还人家的钱。

    他是明白人，抢过符春手中的电话问：“借了八万，还多少？”

    “十二万！”

    “什么，还不到一月，四万利息！你们咋算的！这是违法行为！”

    结果对方把电话挂了。

    对方把电话挂了，符春气的不行，又抢牛振手中电话说她要问个明白。

    牛振快快把拿电话的手机躲到了身后，争辩：“吵有什么用，想办法赶快还钱，多拖一天一天几百。”

    符春听了气的转身就训符权：“谁让你借的，你把我卖了算了。”说着扭过头就抹上泪了。

    符春伤心是因为这钱，她跟婆婆吵了，被吕强误解是卖身还债。她的人格和尊严在哪里？

    姐姐一哭，符权也哭了，说不要救他，他死了，这钱就不还了。

    “你还有脸说，你还是个男人吗？”符春抹着泪训。

    牛振知道符春的委屈，拉过符春，拥在怀中，安慰：“回家我想办法！”

    这句话使符春在牛振怀中哭的更伤心，说也就爸妈不知道，知道的话，都气死了。

    苏雪生怕符春再说什么，捣一把符春承诺，她也回去想办法凑钱。

    ……

    符春跟着牛振回来，牛振妈看到了，沒理符春，抱钟钟去了卧室。

    符春气的一进卧室就对牛振叨叨说：“你看你妈什么态度，就是嫌弃我。”

    “我妈也是不好意思了。”

    “好！好！就当是！你看符权的事？”

    “你别急，我过去跟妈商量。”牛振说完就去他妈卧室。

    进门看到母亲躺在床上，搂着钟钟拍着睡觉。钟钟侧着身子，面朝奶奶，小手还揉捏着奶奶耳朵。

    牛振进去，他妈也不吭气，牛振先弯腰，身子前倾，小声问：“妈，钟钟睡着了吗？”

    话音刚落，钟钟翻身就爬起来了。牛振妈就坐起来，把站着的钟钟揽进怀中，抱着坐到腿上，晃着拍着哄着。

    “妈，那五万块钱呢？”

    “怎么？符春又让你来要。”

    “符权网贷催的紧！”

    “让他自己还去？”

    “他怎么还，为这事都割腕自杀了。”

    “这样没出息的人，你还给借钱。”

    “我是他姐夫，我不能不管。”

    “没有。”

    “妈，求你了！”

    “你有点出息行不，你媳妇来说。”

    “她惹你生气了，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她把我这个婆婆就没有放在眼里，说话没大小，做事不过脑子。”

    “妈！你就别难为我了！”

    “不借！你和符春谁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