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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诺言是用来打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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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烟再次出来,自己扯掉了眼罩,Gerry看着云烟,欲言又止。

    云烟瞥了他一眼,吩咐道:“明天下午,你陪我去CD娱乐会所!”

    Gerry垂首:“是,首席执行官!”

    云烟冷眼扫过,旋即对南艳说:“你去趟马来西亚,探探市场。”

    “好!我即刻出发。”南艳对于云烟突然布置的任务,很是不解,不过还是没疑问地应下了。

    云烟见南艳转身欲走,叫住她说:“不急,你先去见见欧阳公子,看看他那边有什么需求?”

    南艳娇躯微滞,很快淡定从容:“明白!”

    云烟想了想,开口:“你们都出去吧。”

    他们出了屋子,云烟面若寒霜地盯着桌子,双手攥成拳头死死地抵着桌面,步步紧逼,是不给她活路了?

    细长的眸子突然间射向门口,一个许久不联系的人跳进她的脑海。

    二十分钟之后,云烟又出现在CD娱乐会所,刚进入包间,就被人用东西抵住了后脑勺。

    “谁?”云烟怒斥。

    “要你命的人!”

    男人的声音,粗而横。

    云烟心头一惊,不过还是强忍着慌乱,淡声问:“理由?”

    男人怒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云烟听着,不疾不徐道:“欠债?杀人?我觉得我都没做过!”

    男人一听,恶狠狠地抵紧木仓口,将云烟的脑袋压偏了三十度。

    云烟被迫歪着脑袋,一眼扫过不远处的椅子,笑问:“别这么粗鲁,我们有话好好说,你不能什么都不问,就把我毙了吧?”

    “你,我已经打听的一清二楚,云烟,‘马来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原陆董事长的前妻,云青山的女儿。”

    云烟心口一紧,他提起了云青山,她的爸爸。

    “现在清楚了?”

    男人凶道,木仓口对准云烟的脑袋又重了一个力度。

    “还是不清楚。”云烟冷冷地回绝,旋即试图抬直脑袋。

    被压的脑袋抬直了那么一丢丢,男人也不在意。想着他也没那么在意,云烟趁机一下子直起了脖子,叹气道:“知道我颈椎不好吗?有话说话,拿木仓指着我就算了,还压我脑袋,我的颈椎吃不消的!”

    男人蹙眯着眼,非常不爽地说:“女人,就是麻烦!”

    “你很仇视女人?”云烟问,随即扭了扭脖子,示意她的颈椎真的不舒服。

    男人见云烟也只是扭动了脖子,并无其他动作,也就由着她了,不过还是恐吓道:“把陆勋辰约出来!”

    陆勋辰?看来这男人的目标不仅仅是她,还有陆勋辰,为什么?刚才他报出云青山的名字,她以为爸爸留下的债,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云烟反问。

    男人恼火地朝边上吐了口唾沫,冷问:“你觉得你为什么要听我的?”

    男人端着木仓,压迫力十足地低吼出声。

    云烟笑了笑,“是因为木仓?如果我说只要两秒钟,我就能卸了你的木仓,你会怎样?”

    云烟话音刚落,快速转身,右手压住男人的手背,左手拇指按压弹匣卡笋。

    两秒结束,弹匣已经在云烟掌心。

    男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云烟,错愕不已。

    云烟按亮屋内的灯,举着弹匣笑:“看来你很穷!”

    木仓式老款,已被淘汰。

    男人悻悻地撤掉脸上的面具,恨恨地说:“栽你手上我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云烟漫不经心地扫过他,隐隐觉得他有些面熟,几乎在一瞬间,她认出了他,厉声冷色道:“我要杀了你!”

    云烟一把夺过男人的手木仓,快速上弹匣上膛,冷问:“你就是那天开车撞我们的人?”

    那天陆勋辰说不用报警,又因为陆勋辰受伤,她也就没再追问那件事,但是,在大货车向他们冲过来时,我看见了司机压低的帽沿下,嘴角有道弯弯曲曲的疤痕。

    与面前这人非常相似。

    男人不置可否,“是,我就是要杀了你们!”

    “是吗?不过现在木仓在我手里!而且,对于想要我命的人,我会亲手送他们下地狱!”

    云烟瞄准男人,“砰”地一声。

    男人震惊地看着子弹从他耳边刮过,嵌入墙壁里。

    云烟收起木仓,勾动手指,示意他跟上。

    刘正刚抵达包间时,除了亮着的灯,不见云烟身影。

    半个小时有余,云烟姗姗来迟,一进门,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刘队,我来迟了。”

    刘正刚看着两年多不见的云烟,有些激动,“见到你真好!”

    当初,他帮她调查,知道陆沧溟监视云烟,再到后来囚禁云烟,从而逼死云烟,他人言微轻,无法替恩人的女儿报仇,他也很内疚。

    云烟笑道:“我也是。”

    俩人寒暄了几句,落座了。

    刘正刚从不婆婆妈妈,当即问:“你约我来这里什么事?”

    云烟皱着眉头,痛苦地说:“我还是需要调查我父母的死。”

    刘正刚眸色渐暗,点燃一根香烟闷头抽着。

    云烟不催着他表态。

    良久,刘正刚说:“云烟,按理来说,你爸妈培养了我,我该好好报答他们,而不是看着他们冤屈地死去却不作为。”

    他承认了她父母的死有冤屈,当年他没亲口表明。

    云烟适时打断刘正刚:“这些话你不用说,我明白。其实我今天来找你,也不是让你做为难的事,只是有时候需要一些关系时,希望你可以帮我打通。”

    云烟说的很平静,但是刘正刚却怎么也平静不了,他担忧地盯着云烟,期盼地望着她:“云烟,其实你还能活着,就该好好活着,或许海城这个地方都不要回来才好。

    不过既然回来了,就放下过去的事,别再调查了。”

    刘正刚神色异常,有恐惧有无奈。

    云烟从桌子上的香烟盒里抽了一根烟出来,娴熟地点燃,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大串烟雾,抬眼看向刘正刚,慢悠悠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刘正刚否认,不过他可以知道的是伤害云青山夫妇的一定是权势滔天的人。

    以前,他觉得陆沧溟有这个动机,不过,以海城现在的势力来看,到底谁是一切的幕后策划者还真不好妄言。

    云烟微笑地看着他,不大相信。

    刘正刚正色,严谨地说:“我真不知道但是一定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

    云烟掐灭烟蒂,淡淡地说:“好吧,我明白了,不过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别拒绝我。”

    云烟已经起身。

    刘正刚担心地追问:“你还是要调查?”

    云烟回头,粲然一笑,没有回答刘正刚的问题,而是说:“对了,我派人送了套化妆品去你家,希望你妻子喜欢,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云烟说完大步离开。

    她出了包间,刘正刚收到云烟的短信:“我要海城所有有头有脸人的资料。”

    刘正刚回了一个“好”字,随之也离开了包间。

    这边,南艳电话约了欧阳戒在咖啡馆见面,哪知道她前脚到了咖啡馆,欧阳戒后脚告诉她他来不了,如果可以的话,南艳去他家。

    去他家?

    南艳本能地拒绝。

    不过,云烟让她跑趟马来西亚,她的时间紧迫,而且,她这次去马来西亚,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查。

    反正她只是去问下陆勋辰地想法,几句话的事,说完就可以走,这么想着,南艳当即拍板去欧阳戒家。

    南艳风风火火地赶到“半湾”别墅群,停好车子直奔欧阳戒的住宅处。

    这里,她曾经来过很多次,以至于闭着眼都能认识道儿,轻车熟路地来到欧阳戒家门前。

    大门敞开着。

    南艳敲了敲门,屋内没动静,欧阳戒这人不喜欢人多,平日都是佣人定时过来打扫做饭,其余时间他的大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当然还有女人。

    秉着速战速决,南艳径直走了进去。

    “砰砰!”

    南艳惊呆地望向声音来源方向。

    只见一个大腹便便依然化着浓妆的女人指着跪地擦地板的佣人怒骂道:“你怎么干活的?是不是想滚蛋?”

    佣人委屈地看着女人,小声地解释:“少奶奶,我真的没有碰倒花瓶,明明是你……”

    “明明什么?”女人瞪圆着脸,继续怒斥:“我看你这个不长眼的老东西不想活了!告诉你,赶紧收拾,收拾好了给我滚!”

    南艳静静地看着女人与佣人,佣人口中的“少奶奶”,是欧阳戒的老婆?看她的样子怀孕了?而且月份挺深的,都能看出肚子了。

    佣人珉着嘴巴,一言不发,委屈无辜地望着她的少奶奶。

    女人越看越恼火,抬手一巴掌刮下去,“啪”的一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着余音。

    佣人连忙捂着脸,就差磕头作揖地说:“少奶奶,我错了,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开除我,我丈夫瘫在床上,我儿子还在念书,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佣人说着说着,泪水涟涟。

    女人盛怒地睨着佣人,还是不消气,“你没有这份工作不能活管我什么事?明知道不能失去这份工作,为什么还不认真干活?

    还打碎欧阳最喜欢的花瓶,你打碎花瓶也就算了,你还狡辩!

    要是我没仔细脚下,我磕了摔了,伤了孩子,你赔的起?”

    佣人被女人一句又一句的质问,质问的哑口无言,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南艳也看明白了,这女人是欧阳戒的女人,而且还怀了孩子,犹还记得,刚回海城时,欧阳戒一个劲地追她后面跑,要不就是来个“意外”邂逅。

    尤其是那个夜里,他赶到她住的“沁园小区”,深情地告白,说:“南艳,你离开后,我后悔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只爱你!”

    那天夜里狂风暴雨忽地骤起,像要把海城给吞没掉。

    她记得,雨中的她,只问了他一句:“为了我,你愿意去死?”

    “愿意!”

    欧阳戒一口答应的,南艳到现在还记得他说“愿意”两个字时是多么真挚而深情。

    她差一点就信了,考虑风雨太大,她让他进了她的门。

    前前后后,他都在打听云烟的事或者她的事,打听来打听去,她算明白了,那句“愿意”不是承诺,只是诺言。

    因为诺言会随风而去。

    因为诺言可以临时起意。

    因为诺言是用来打破的。

    所以,她并没有透露一句半句欧阳戒想打听的事。

    回忆戛然而止。

    南艳看不下去了,或许同病相怜的经历,她漠然地走过去,一把扶起佣人,睨着女人说:“差不多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为自己好,也该为你肚里的孩子积积德!”

    南艳气冲冲地睨着女人。

    女人将审视高傲的目光扫了南艳数次,冷冷地问:“你哪根葱?”

    南艳微微一笑,刚才侧着看,她还真没认出面前的这尊佛来,现在明白了,不就是杨玉芝!

    当年,杨玉芝被高利贷追债,她无意救了她,顺便把她带进了CD娱乐会所,从那天起,杨玉芝在娱乐会所卖酒。

    而她南艳没少关照她,可以这么说,她南艳在CD的那些年,杨玉芝跟着她吃香的喝辣的,肆意横行。

    呵呵!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欧阳戒还真好样的。她前脚离开,他后脚就和杨玉芝搞到一起,连孩子都有了。

    而她南艳,跟了欧阳戒那么多年,他都没松口要和她生孩子。

    差距……还真有点大。

    南艳低低地笑着,自嘲的唇角泛着涩味。

    南艳认出了杨玉芝,杨玉芝自然也认出了南艳,不过,没认她的意思。

    南艳压着心酸,深深地吐出一口污浊之气,淡声:“我是哪根葱就不用你用心记了,不过你一个孕妈妈,怎么说也该为你的孩子做好榜样,对吧?”

    杨玉芝恨恨地看着南艳,端着胳膊故意挺了挺肚子,说:“南艳,别来无恙!你现在看见我这样,是不是特别难过?”

    南艳淡淡地笑着,没有丝毫地慌乱,她是有些失落,不过说难过就夸张了。

    “我为什么要难过?”

    南艳反问,中气十足,天知道她这句反问用了多大的力气。

    “南艳,别逞强了,你说你跟了欧阳多少年?”杨玉芝伸出五指,掰扯道:“好像有六年吧,我记得你说过,你二十岁就跟了他。”

    南艳心口被刀割了一下,好痛!已经这么久了吗?如果不是杨玉芝说起,她都忘了,她和欧阳戒在一起那么多年过。

    不过,最终,她还是败了,她还是从他的身边被剥离。

    痛过,现在想起来都还痛。

    不过,痛就够了,痛证明她还有礼义廉耻,她还有救,她还可以离欧阳戒远远的。

    南艳敛色,“是又怎么样?我用了那么久不要的东西,你捡了用着还习惯?”

    “欧阳不是东西!”杨玉芝听南艳骂欧阳戒为“东西”,赶紧呵斥道。

    南艳还是笑了笑,以她跟了欧阳戒那么多年,她早已熟悉了欧阳戒的一切习性,比如他走路,习惯性脚尖先着地,脚步又快,所以他走路带风,声音却极轻。

    而她露在外面的脚后跟明显感觉有股风刮来。

    南艳声音不小:“我有说欧阳是东西吗?”

    “你放肆!我们家欧阳是你能骂的?跑来我们家,打了欧阳最喜欢的花瓶,现在还来辱骂欧阳!”

    杨玉芝气的胸口一颤一颤的。

    南艳笑,“杨玉芝,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丰满,挺干瘪的,看来你们家欧阳把你开发的很好!”

    南艳不屑地说着露骨讥讽的话。

    欧阳戒本就一肚子火进了门,车开半道出了故障,好不容易赶回来,没进门就听见杨玉芝的吵吵声,他烦透了。

    没想到,等他一进门,他最喜欢的花瓶竟然给打了?

    那个花瓶,他收藏了很多年,是他二十岁生日时,他找南艳讨要的生日礼物,他还记得南艳是随手指了这么一个地摊货。

    当时的南艳,不情不愿地当着他的女人,送的礼物一点点讨好恭维的意思都没有。

    而他,却执着地留了这么多年。

    他还记得,这个花瓶,她花了十九块钱买的。

    欧阳戒瞥见地上的碎渣,大步窜过去,冷仄仄地问:“谁打碎的?”

    他的声音暴怒而冷鸷。

    没人敢应声,屋内静悄悄的。

    南艳瞥了眼蹲在花瓶碎渣边的欧阳戒,不屑地说:“欧阳公子有的是钱,再买一个就是了。”

    欧阳戒悠悠地转过头,几度不敢置信地看着南艳,是,他就是有钱,他可以买成千上万个回来!

    欧阳戒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南艳:“是,我明天就让人送几万个来我家!”

    南艳一脸懵逼,她说错了?没有!

    欧阳戒睨着她死不悔改的样子,真想活吞了她,冷眼:“你打了我的花瓶,赔一个一模一样的给我!”

    “我?”南艳气嗖嗖的,突然想到刚才杨玉芝说她打了这个花瓶!

    切!真是活见鬼了!她进门时,花瓶已经碎了。

    “花瓶不是我打的,我没必要赔!今天来,为了工作,您老欧阳公子要是有时间赶紧谈,没时间的话等我回来再聊。”

    南艳不服气地回瞪着欧阳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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