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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布道者,太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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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安平城中来了四个人,一个男子,一个女子,两个女娃。男子每过十舍,便停步而吟,他所吟之声在说善,在说仁。

    男子从水讲起,水之势,下也!下而为善,下而为隐,不争,不夺,柔而为刚,利天下也!此为上善若水!故而善水之势,善水之行,为君子,为圣人。

    十舍一谈,男子只简述自己所得,不与争论,不与答。

    别人问,为何?不辩,如何思?

    男子笑而敬之,依旧不语。男子这一走便是七日,直到安平王城最大的辩论之地‘棋轩阁’方才停下,而后男子观棋轩阁而不入,静坐一夜。

    这一日,安平城中起了两条传言。

    一则,有圣者自水而来,布道众生,有缘者皆可悟。

    另一则,有一人向棋轩阁唱吟而去,路所遇,皆不辩,皆不论,至棋轩阁时而不敢入,看似满嘴大道,实则无道也。

    又是一日,同样的四人又出现在了安平城口,依旧是那个男子,依旧是过十舍而自吟。

    这一日男子依旧讲水,他言水之势便是生灵之势!水无不而下,生灵无不而善!或有水受击而跃,受阻而改,受挤压而反行,但这皆是水之本性,皆是外界压迫阻碍所至,若无外物,水行至枯竭,依旧向下!生灵亦然,受天道,环境,外界,战争逼迫,生灵自然如水一般或变或坏。

    所言,生灵天性本善,恶之性皆源于后天的压迫改造所至。

    男子依旧不论,不辩,竟阐述自己所悟,自己所得。

    走至半途,一人堵男子身前辩之观点,那人言生灵之性为天性,天之性,为恶!所谓‘仁’,所谓‘善’,皆是‘伪’。

    伪者,为也!是故,生灵本恶,伪而行善,伪而行道。

    男子行礼敬之,不答一语,错身而去。

    有听男子讲述追随而来之人见状,不由惊呼:“此乃老师讲之水势,遇堵且退,疏而散去!正是生灵之性,本该直行而去,遇压迫不得不改!”

    一语惊呼,便是万众而随,便是万众呼师行礼。

    “生灵,为众者,众而从,听言皆随。”看着万人追随剑太虚,从而造成闹市空港,叶笑不由叹了一声。

    封冥雪站在一旁缓缓答道:“虽是如此,但言出了,若无事可证,这‘众’便自然散去了。”

    “哈!那便去助他一臂之力,也好看看如今的剑太虚有何本事!”叶笑大笑一声,踏步追随万人身影而去。

    这些日子布道而行的男子自然是剑太虚,这一日他又走到了棋轩阁门口。

    棋轩阁好像知道剑太虚要来,早已准备好了铜锣鼓瑟,只等剑太虚一踏入棋轩阁,他们便群音伴起,‘迎’他进棋轩阁!

    何为‘迎’?自然是打脸!

    入棋轩阁之人皆是善诡辩之人,越是辩的厉害,越可在棋轩阁封顶,从而打出名声,赢得追随者与功名去处!而这个神秘男子却是从未辩论,仿佛不将棋轩阁的规则放在眼里,他们自然要好好‘迎接’一番!

    可惜,这一次的剑太虚依旧是如此,他行至棋轩阁门外便停了下来,而后又静坐不语。

    万人瞩目中,男子旁边的小精灵开口了,那女子正音说道:“我家大人,太虚!”

    随着女子说完,在场的生灵也算知道了男子的名字!

    何谓太虚,太虚便是道!以此为名,何止是狂妄可说!万界宇宙,古往今来,有绝世者称帝称皇,有古老者称祖,有贤者称子,但却无任何生灵敢称道,称太虚!

    因为世间只有一人能称作道,他便是万古诸天之前的道祖!

    而后,这个叫做太虚的男子便再也不出一语,在众人期待中,又过了一夜。

    太虚起身,又至安平城门口!

    见此,在场之人大多数不由一阵失望,甚至一些先前坚信太虚布道的信徒,也开始质疑,开始觉得这个太虚是个骗子。

    但太虚依旧不答不辩,他开始讲说故事,有最弱小种族却期盼天下最大愿望的故事,有弱者坚持为大善的故事,有天性定论为恶的夜叉发生改变的故事,有仇敌和解变同伴的故事。

    虽说故事,但太虚却一一有证,这些证人皆与他同行,是罂粟,是阿嗂,是琉璃..是那些一阵大风便可吹散的弱小精灵。

    叶笑就这样陪着剑太虚不停的走着重复的路,不停的听着剑太虚讲述不同的故事与人性之善的理论,这一走就走了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之间,由于剑太虚的所作所为,更多的生灵都赶往了安平城,有的来追随,有的来看笑话,还有的是单纯看热闹。

    这一日,剑太虚又走到了棋轩阁前,他依旧没有进去,但这一次他没有静坐,他静静的对着万千生灵行了一礼。

    “请太虚子开讲!”不知那处传来一句大喊,而后追随太虚而行的人皆是如此。

    剑太虚听言便静坐了下来,而后开口说道:“一月之行,我心中有三途,诸位听否?”

    听言,信者大呼“彩!”其余之人也竖起了耳朵。

    “此之前,我又一言要问‘吾为何为吾?吾又为何而存?’”剑太虚轻语,而后又轻笑道:“我身后棋轩阁中万般辩者,有谁可辩?”

    这般问题,自然是无人可辩,因为这是辨不出答案的,棋轩阁听后,不由将大门关了起来,从那门窗后传出几声“真是个无赖!哪像得道之人!”

    随着问题问出,在场之人皆是安静了下来,因为这个问题没人能答出来!

    剑太虚见状,笑说:“看来是无人可答了,那便听吾言三途吧。”

    “一者,圣!二者,人!三者,兽!”一声高喝,剑太虚开讲。

    “何谓圣?圣是大地,是星空,是真理所向之途!忠于大地,忠于真理,面向于现实。便为圣人!以自身补诸天残躯,为天地圆满付出性命,为天地,为星辰,为众生,是为圣途!生灵皆可为圣,只要去除恶习,严格要求自己,勿空谈未来,珍惜现实的自己,抛弃虚妄的迷雾,用脚在大地上行走,不惧死,不惧生,便可为圣,再不济也可做那圣者脚下的一颗石头。生灵生于世,为圣途,皆可如天中日月,闪耀最耀眼的色彩,此便是生灵的意义,亦是生灵存在的意义。”剑太虚缓缓说道。

    此言一处,在场生灵大多数都大笑了起来,是讥讽,是嘲笑,他们不感兴趣,这那是圣途,这是傻子走的路吧?一生活着只为他人,为万界众生,为真理,不是傻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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