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现场所有人脸瞬间就黑了，王剑飞更是一脸阴沉的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让那警员重复一遍，还是如此。

    这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可是，分局的领导一个都没有下班休息，接到报案之后直接来到了重案组，亲自指挥调度，安排工作，事态很是紧张，状况很不对头，社会影响极坏，舆论控制也有很大的难度！必须立刻破案！

    “王剑飞！立刻组织警力，马上出现场！这件事情，一查到底！涉案人员一个都不能放过！消除影响，还老百姓一个朗朗晴天！”

    “是！”

    王剑飞二话不说，立刻配合行动，分局领导调配了大量警力，直接把涉案的烧烤摊给围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负责孙莉一案的信息组的人，在一天时间紧密锣鼓的信息整合工作之后，拿过来了一份孙莉的个人消费清单和个人账户往来，王剑飞正在忙，所以交给了我。

    我正准备看呢，分局的厉局走了过来。

    厉局大名叫厉正英，是我爷爷的同事，曾经也是我父亲的领导，对我也很熟悉。

    他知道我的事儿，看到我也在现场，直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叶，你也跟着出现场，手上的案子，暂时先放一下！今天晚上的案子，是重中之重！”

    “好的厉局。”我点了点头，郑重点了点头，不过还是直接把资料带上了。

    厉局赞许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全员紧张的立刻赶到了现场！

    在出现场的路上，我大概看了一下孙莉案中信息组整合来的银行账目信息。

    发现基本上和我的猜测是吻合的，孙莉的工资水平其实还算不错，不过并不够用，最近三个月以来，一直存在入不敷出的情况。

    而除了正常工资收入之外，孙莉还有多次公对私资金往来，放款账户是一家名叫“东阳市鸿运金融服务有限公司”，其中就包括一次性四万块钱的转账汇款，我猜测，这四万块钱，应该就是孙莉借来帮马松偷内衣案子补窟窿用的。

    我给局里打个电话，让人查一下这个“鸿运金融服务有限公司”具体的业务范围。

    很快传来消息，说这家公司，是一家小贷公司，专门发放十万以下小额贷款的，不过因为被人频繁举报，现在已经暂停运营了。

    我又让查了一下这家公司的法人，财务等人员的信息。

    这家公司的老板名叫张德旺，财务叫李思琪，总负责人名叫李虎。

    ……

    王剑飞的车子开的很快，情况紧急，所有人都自带紧张情绪，谁也没有废话半句，十五分钟之后，我们已经赶到了现场！

    现场已经被巡逻民警拉起了警戒线，餐馆的老板，老板娘以及所有的涉案服务员已经全部被控制起来！

    我们越过警戒线直接来到现场。

    小胡报告工作：“头儿，报案的人是吃到骨头的顾客，在里面坐着，餐馆老板名叫张良，经过检查，卫生餐饮许可证和工商营业执照都齐全也符合规定，老板一口咬定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痕检组已经就位，确定烧烤的是人的手指头……但是因为这一截手指头被盐焗过至少半个月，又经过二次高温炭烧，分子结构已经被严重破坏，法医组的人说，想要提取DNA已经非常困难了……”

    “老板也姓张？”我皱着眉头问道。

    小胡点了点头，重复了一句：“嗯，张良。”

    “张良，张德旺……”鬼使神差的，我脑海里面，不自觉的把“东阳市鸿运金融服务有限公司”的法人张德旺联系在一起了。

    王剑飞问我：“有想法？”

    我摇头：“暂时没有，但是，注意老板和厨师，他们可能会跑路！”

    王剑飞挥斥方遒，直接摆手，毫不拖泥带水：“你们亲自检查厨房里面的冰柜，冰箱，食材库，任何微小的细节都不能放过！”

    “是，头儿！”

    我们几个人则是立刻到里面去见这烧烤摊的老板！

    老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个子不高，是老板兼厨师，见到我们的时候明显的精神恍惚，不敢看警察的眼睛、

    这种情绪表现和反应太明显了，这老板肯定有问题！换句话说，他甚至连这炭烤手指的人究竟是谁都知道！

    因为案情紧急，王剑飞也不废话的走什么流程了，见到老板之后，直接不废话：“你是直接在这儿交代，还是查封了你这餐馆之后回到局里之后再交代？”

    “我……警官，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请求你们一定要一查到底，我开个餐馆不容易啊，餐馆出了这样的事儿以后谁还来吃饭啊，我可是受害人啊……”

    王剑飞似乎预料到了这老板会这么说，就好像是每一个罪犯都会喊冤枉是一个道理，索性直接摆了摆手：“不说是吧？手铐带上！带回分局！”

    “是！”

    小王和另外两名警员立刻行动！

    “别别别……”

    这老板看到这个阵势当场吓破了胆，双腿不止的打颤，疯狂的抖动，脑门儿上也是不住的留下豆大的汗珠，哗哗的往下落、

    “别，不要，警察同志，我，我什么都交代，我全部都交代……我坦白，我坦白！”

    王剑飞立刻叫人过来做记录。

    说话之前，这老板还战兢兢的问一句：“咳咳，警察同志，我问一句，我什么都说了，我这算不算积极配合警察工作啊，我，我是不是可以无罪？”

    “你她妈把人的手指头都炭烤给客人上桌当肉吃了，你无罪？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王剑飞直接吼了起来！

    这老板吓的双腿一软直接蹲在了地上，哭天抢地的抹眼泪：“对不起，对不起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说！”

    “我说，我说……”

    十分钟之后，案情清晰明了！

    大概一个多月之前，一个名叫李虎的人，送来了一具无头男尸，脑袋都被砍下来了，根本分辨不出身份，就是一堆肉。

    这个叫李虎的人，威胁烧烤饭店老板张良，让他把肉全部都剔下来，腌制，等到看不出异常了，做烧烤，上桌。

    虽然不是夏季，但是烧烤和火锅，这两种食物算是餐饮行业一年四季的常青树，生意非常火爆，李虎认为，剔骨之后大概一百多斤肉不到，掺入羊肉串里面，每天用五斤，大概不到一个月就能用完！

    当时张良非常抗拒，又根本不知道这没有头的男尸究竟是谁，吓坏了，说什么也不同意！

    这时候，叫李虎的人才承认说，这是他哥张德旺的尸体！

    听到这个消息，张良都快要吓死了！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经死了。

    张良的哥哥非常优秀，社会人脉甚广，开了一家金融小贷公司，最近两年赚的盆满钵满，张良也跟着没少占便宜。

    而这个叫李虎的年轻人，张良也知道，明面上是张德旺的助理，其实就是帮公司打点生意，料理一些杂事的，就是个社会上的混子，大家进局子是常客，不是个好东西。

    张良也不知道他哥张德旺是怎么死的，立刻表示要报警！

    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大哥非但已经死了，大哥后来包养的二奶李思琪，也成了李虎的马子，跟这个李虎出双入对的！

    张良是绝对不能接受这种近乎侮辱的情况，更何况他虽然是做烧烤餐饮的，烤过猪马牛羊肉，可是从来没铐过人肉啊！他鼓足勇气跟李虎闹掰，坚决要把李虎送到警察局去！

    这时候，李虎却威胁他：你开餐馆的钱，也是你哥张德旺借给你的，整整二十万，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张德旺虽然死了，但是他还有在外国读书的儿子，人家有继承人，你欠的钱还是要还，一分都不能少！但是，你如果老老实实的把这肉给烤了，消化掉，处理个干干净净，这二十万你不用还了，你还能外加得到三十万的现金！供你扩大门面，改良装修，把烧烤摊，彻底变成大饭店！

    甚至，李虎还私下里承诺张良：“只要你把这个事儿办好了，你这个小嫂子李思琪，我也可以运作一下，陪你一下，让你狠狠地搞下，呵呵，你哥老了不中用了，那方面软的不行，你都不知道你这个小嫂子有多会玩……”

    可能，所有的弟弟都对大哥的媳妇有过一定的幻想。

    威逼利诱之下，张良同意了。

    如李虎所说，每天他这烧烤摊用的羊肉和各种猪腰子肉制品不下一百斤，按照100:5的羊肉和人肉比例掺杂进去，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却是万万没想到，剔骨的时候实在是太害怕，不小心没有剔除干净，把手指头掉进了肉盆里面，今天晚上也没注意，把手指头炭烤之后端上桌了，直接就东窗事发！！

    “五十万，外加侮辱一次大嫂，你就胆敢犯下这惊天的命案！你简直是狗胆包天丧心病狂！”

    王剑飞弄清楚情况之后，直接命人：“把张良带回局里！立刻安排抓捕李虎和李思琪！”

    “是！”

    这时候，我拿出孙莉案查出来的孙莉借贷放贷公司的信息，指了指工商注册信息。

    法人张德旺，总负责人李虎，财务李思琪。

    看到这个，王剑飞刹那间眼睛瞪得老大：“这……这个和孙莉案，莫非又关系？”

    我摇了摇头：“不是有关系，而是根本就是同一个案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杀张德旺的，不是李虎，而是孙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