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童昱惊异道。

    “你放心，老师有这个把我。不知你是否还记得蒋孝才为住校生捐赠的事？”

    “我记得，他捐了四千块钱。”童昱狐疑地看着程垂范。不明白程垂范为什么突然提这件事。

    “那是我逼他捐的。”

    “哦？”

    “所以你要相信老师能解决这件事情。好了，我们回病房吧。薛教导员过来了。”程垂范注意到，薛瑞出现在楼道上。

    “谢谢老师。”

    程垂范带着童昱回头往童小根的病房走，老远和薛瑞打招呼。

    三个人进了童小根的病房，程垂范和薛瑞坐了会儿便起身告辞。杨爱秀希望童昱和程垂范一同回蒋村，但是童昱死活不答应，他坚决要陪在父亲身边，杨爱秀只好作罢。

    程垂范从口袋里掏出六百块钱给杨爱秀，“这是给你临时应急的。等医院催款的时候，你就打志虎代销店的电话，我会尽快抽空送钱过来。”程垂范将志虎代销店的电话号码报了一遍。

    “程老师我……”杨爱秀颤抖着双手接过钱。

    “别不好意思，把童昱爸爸照顾好，比什么都值。”

    ……

    薛瑞的警车上。

    车外灯火辉煌。夜幕早就降临了。

    “你不在家陪你爸妈吗？”程垂范坐在副驾驶座上。

    “想啊，但更想陪你。”薛瑞道。

    “你现在和父母待的时间反而少了。”

    “但现在我们单独待的时间不是少之又少吗？”薛瑞眨着她充满魅惑的眼睛。“所以我要更珍惜。”

    “玩笑好像开过头了，”程垂范很不自然地道，“你去检验科了解的情况是什么？”

    “你就知道打岔，”薛瑞板起脸道，“你就不能哄我开心一回？”

    “薛大姑娘，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程垂范正色道，“别让自己痛苦好不？这样我会不自在的。”

    “OK，OK，”薛瑞“见好就收”，“我不死心眼好不？我们去吃饭吧，你请我吃饭总应该吧。”

    “去哪里？正好还你一个人情。”

    “去那次我喝醉酒的那个饭店。”

    “我们这么去，那老板娘岂不真把我当成是你男朋友了？”程垂范揶揄道。

    “反正我开心。”

    警车启动，开出住院部。

    “检验科的人跟我说了，”薛瑞一边挂挡一边道，“罗佳华根本没去找过检验科。”

    程垂范心里一凛，“是吗？这么说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但王金根不是说他给他们看了尸检报告吗？”

    “绝对是罗佳华伪造的，反正王金根几个又看不懂。”

    “那就太可怕了。”

    “确实可怕。”车子出了康复路，拐上了阳江后路。

    “你想到了什么对策吗？能不能基于这一点就将罗佳华逮捕？”

    “那怎么可能？他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搪塞过去。所以当务之急除了密切监视罗佳华的行动还要对那个方秋荣进行保护。不能让方秋荣成为新的受害者。”

    “怎么保护？一旦我们对方秋荣采取保护措施，不就会惊动罗佳华吗？薛瑞，我觉得可以让方秋荣的班主任密切关注方秋荣的动向，只要罗佳华没有机会接触方秋荣，就要好办一点。”

    “我都怀疑方秋荣已经被罗佳华上手了。”薛瑞转动方向盘，警车拐上政府路，“否则方秋荣怎么会来乡政府找他？”

    “真的很有可能，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程垂范恨恨地道。

    进了饭店，那个老板娘一眼就认出了程垂范和薛瑞，热情地迎上来。

    “你这个小伙子，上次还在电话里说不是薛警官的男朋友，”老板娘道，“这回骗不了我了。这边坐。”

    “老板娘你这么多话，我会待不住的。”程垂范道。

    “老板娘放心，我待得住。”薛瑞道。

    “对对，只要姑娘待得住，小伙子就乖乖的待我这，是不？”

    程垂范没辙。

    两个人点了几个菜，老板娘开心的去厨房安排。

    饭店的大厅里，因为已经过了吃饭的高峰期，只有一个角落里还有几个人在喝酒聊天。

    “有没有兴趣喝点酒？”程垂范坐在薛瑞的对面。是那种只适合坐四个人的小长方形桌子。

    “我要开车就算了，我看你喝。”

    “那我就来瓶小瓶的，你喝饮料陪我。对了，我差点忘了这事，童昱父母亲这种状况是那个大队长整的。他父亲的阴囊差点被蒋孝才踩烂了。”

    “你说哪里被踩烂了？”薛瑞没听明白。

    “就是童小根的下体部位。那个动手术的医生说的。”程垂范把相关情况简略地说了一遍。

    “这也太可恶了！”薛瑞瞪圆了眼睛，“待童小根醒了，我派人去做笔录，好好整一整这个家伙。”

    程垂范摇头道：“薛瑞，我跟你说这件事，不是要你帮忙处理这个人，而是要告诉你，蒋家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家族。”

    “这一点还要你告诉我，那个蒋孝林不是我们一起把他送进监狱的？”

    “我是想让你全面了解蒋氏家族。蒋顺义的五个儿子，除了老大蒋孝鑫再就是你们政府里的蒋孝发，品性稍稍好一点，其他三个一个比一个坏。”

    “我来蒋村这么多天，也多少了解一点了。这个蒋孝才这么残忍地欺凌童小根，我派出所不出面整，难道就任由他猖獗？”

    “我想办法整他。”

    “你整？你怎么整？你整的不好我要来抓你。因为你没有执法权。这事既然让我知道了，就让我来！”薛瑞不容置疑。

    “因为我有另一件事情需要你们派出所配合。”

    “还有什么事吗？”

    这时，老板娘端了两个菜过来。程垂范把要的酒和饮料与老板娘说了。

    待老板娘离开，程垂范把包打听提供的信息告诉了薛瑞。

    “以我推测，这伙人绝对是华安古董行的唐老先生派来的。”

    “你上次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就推测这伙人不会这么轻易罢手。”薛瑞道。“而那个张建华就很敏感，他律师事务所不开，一家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就是说他料定了唐老先生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由此也说明这个唐老先生不是什么善类。张建华绝对很了解他的品性，否则不会做出这么大的行动来。垂范，你等于捅了马蜂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