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叫你不老实
孙坚在洛阳发现玉玺之后,当时也是与刘备起了些冲突的,幸得吟风及时赶来,孙坚自然是将玉玺交由了吟风保管,而吟风来到宛城之后,也是郑重将玉玺给了刘辩,有此玉玺在手,刘备的汝南太守之位自然不会有人再有什么异议,高燚也同时起草了一份表章送到长安去,表面上是征得长安同意,其实也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刘备得到任命,自然不敢再怠慢,立即回到军营,拔营向着汝南治所平舆而去。
高燚了却一桩心事,自然也是松一口气,给刘备筹措粮草的事情自然有荀彧去操心,高燚难得有了空闲,这才优哉游哉地回到自己宛城的家中了。
还没到家,高燚远远就看见了一个小女娃在自家门前来回跑着玩,他走近了一瞧,这不正是他的宝贝女儿高玥吗?没想到几个月不见,都能在地上乱跑了,虽然还是趔趔趄趄,却是分外可爱。
“哈哈,小东西,知道我是谁不?”高燚站到小高玥面前,嘿嘿笑着发问道。
小高玥不防,一头撞进了高燚怀里,险些倒栽到地上去,高燚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就要立即去扶,没想到小高玥后退了几步,自己又站稳身子了。
然而接下来从小高玥嘴里说出的话让高燚又惊又喜。
“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小高玥歪着脑袋,虽然童音稚嫩,却也有着一股子英气。
高燚听到这话,眼泪几乎都流出来了:“小东西,你你你居然会说话了!”
“会说话有什么奇怪,你不是也会说话吗?”小高玥继续歪着脑袋,稚嫩而英气的童音里带着对高燚的挑衅。
“我不一样啊,我三岁才会跑,四岁才会说话的,想不到我的女儿不满一周,就都齐活了!”高燚顾不得去擦眼角流出的泪水,脸上却是洋溢着傻笑,伸手就要去抱一抱小高玥,然而小高玥已经机灵地跑开了,边跑还边取笑高燚:
“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哭鼻子了,真是羞羞不害臊!”
高燚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他胡乱擦了一把,继续喊着小高玥:“别跑远了,小心坏人来把你抓走!”
“你又不是我爹爹,做什么要管我?”小高玥停下,望了一眼高燚,撇撇嘴巴,继续玩自己的游戏。
高燚这下可不干了,什么叫“你又不是我爹爹”?高燚正要跟小高玥争辩争辩,忽然想起来自己这次离家一下就是半年还要多,女儿不认识自己也实属正常,心下不由微微叹息一下,竟然有些落寞起来。
想到这里,高燚冲着院落里面大喊了一嗓子:“人都哪里去了?让玥儿一个人在外面玩耍,就不怕像上次一样被人给拐跑吗?”
话音刚落,早有几个婢女家丁从里面出了来,见到竟然是高燚来了,立即双膝扑通几声齐齐跪下了:“主、主、主、主人!我等没有看好小姐,实在是死罪!”
高燚摆摆手:“算了算了,跪又解决不了问题,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让玥儿一个人在外头玩,看我不把你们一个个卖到妓院里面去!”
听了高燚这话,本来站起来的几个婢女们又一头跪下了,浑身都发着抖:“主人息怒,保证没有下次了,保证不会了!”
高燚点头嗯了一声,却看见后头几个家丁跪在地上暗暗发笑,便厉喝一声:“你们几个,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那几个家丁忍住笑意,对高燚道:“主人,我们都是男人——”
高燚不假思索道:“哼,那就全部阉了到皇宫做太监!”
那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恰巧这时,门内一人走了出来,高燚一看,正是他的大哥高幹,不由面上一喜:“大哥,听说你不是做了舞阴长的嘛?怎么,没去上任啊?”
高幹笑笑,将小高玥招呼了过来,一把抱起逗笑着,看着高燚道:“我哪里是弟弟这样做官的料?做官可不适合我,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舞阴长我已经让给了袁绍舅舅的大儿子袁谭表弟去做了,他一到任就招募流民垦荒修坝,把舞阴治理得井井有条呢!”
几个婢女家丁们依然还在地上瑟瑟发抖着不敢动,高燚摆摆手:“都别在这里发愣了,明天是端阳佳节,也是我父亲的寿诞,你们还不去看看有什么事情没张罗好的?”
“诺!”几人如同得了大赦一般,呼啦啦都离去了。
“玥儿,来,给爹爹抱抱!”高燚这才露出笑容来,冲着高幹怀里的小高玥伸出手来。
“不,不,不给抱!”小高玥嘟着嘴巴,模样看起来十分可爱。
高燚略微尴尬了下,果然在外面时间太长了,连女儿都不跟自己亲了,高幹看见了高燚的窘态,打着圆场道:“玥儿见你少,这次回来,多待些日子就好了,小孩子这会正是认人的年纪,再迟一段时间,只怕真的不跟弟弟你亲了!”
“看见了看见了,哎!”高燚撇撇嘴,“不过话说回来,大哥你什么时候娶亲啊,别等着我的玥儿成大姑娘了,你还不着急,母亲为这事,没少数落过你吧?”
“呵呵,不急,不急,家里有你的玥儿就够了!”高幹呵呵一笑。
“别别别,我的月儿单是生她一个就险些丢了性命,我可是说过不打算再让她接着要了,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家里还指着大哥你给续香火呢!”
高幹只是笑:“头一次看见把这八个字说得义正言辞的,好像你已经有儿子了一样,担心弟妹出事,你大可以纳妾续香火,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面承诺不纳妾,这难道不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打住!”高燚一下子抢过了小高玥,转过身去,抱着更紧了,还不忘挖苦高幹,“明明是说你的,干嘛又来说我,我乐意成不,也没见谁反对啊?”
说着高燚指着小高玥的鼻子道:“我才是你爹,不许跟你大伯亲!”
“说说而已嘛,何必当真?”高幹大笑起来,“咱们是兄弟,你女儿自然我也当女儿看待的!”
“这才像句人话!”高燚露出个好脸色,“如果有天我不在了,玥儿就靠你抚养了!”
“说的是什么话?”
“哇!”高燚怀中的小高玥忽然大哭起来,吓了高燚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怎么了?你个当爹的人了,连个孩子都不会抱,搂这么紧,别人是抢不走,可你想把孩子勒死啊!”高幹不快地从高燚怀中抱过小高玥,轻轻揽在怀里,很快,小高玥居然奇迹般地不哭了,而且还冲着抱自己的高幹露出了一张天真的笑脸。
“你看,抱孩子要这样抱才对嘛!”
“反了反了,女儿不跟自己爹亲,居然跟大伯亲!”
“估计是听懂了刚才的话吧!”
“哈哈哈!”
说话之间,早已有几人从里面一起走了出来,见到高燚,更是接连叫着高燚的名字,高燚看过去,正是自己的母亲袁氏、父亲高躬、叔父高靖、侄子高柔、还有舅舅袁术、袁术儿子袁耀、舅公袁隗以及袁隗夫人,加上前呼后拥的数十个婢女家丁们,一时之间,真是好不热闹,一个个都七嘴八舌地跟高燚说这话,高燚自己都不知道该接谁的话了,到最后只好投降了:“快饶了我吧,我只有一张嘴,如何同时和你们七八张嘴说话,累死人啊,我是回来想歇歇的,反倒比在外面更累了!”
一番话说得当场众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偏巧此时落月也从医馆回来了,见一家子人都聚集在大门口,不由咦地一声:“这是都怎么了,好好的家不进去,都来门口了?”
“哈哈哈,只顾着说话高兴,倒把我们都弄傻了,进去,进去!”袁隗咳嗽了几声,这里他的辈分是最大的,因此他一说出话来,众人自然是无不应允。
“娘亲抱,娘亲抱!”见到落月来了,小高玥便在高幹的的怀里一刻也待不住了,乍着两只小手不停拍着,身子不停朝着高燚身边的落月探身。
高幹呵呵笑着,把小高玥给了落月,对大家道:“难得今天大家都来得齐,高兴一场,我亲自下厨,给大家做点好吃的!”
说罢高幹也不等落月同意,自己拔脚就招呼了几个婢女家丁朝着厨房去了。
“大哥,这些事情该是我来的,怎么好意思劳烦你动手?”落月亲了亲小高玥,见到袁氏冲她使了个眼色,略略有些为难,待要也跟着去,奈何小高玥在怀里一刻也不肯安生,只好拿眼睛瞪着高燚看。
高燚看得更是头疼了,怎么一回来就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这是古代版的媳妇和妈掉到水里先救谁的问题吗?
突然,高燚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解决办法。
“哎呦!”高燚捂着胸口,突然痛苦莫名地到倒了地上去,身子竟不住颤抖起来。
“燚儿,你怎么了?”袁氏见了,当即面色大变,不由失声尖叫,其他人也是纷纷面露忧色,连声询问。
高燚微微睁开眼,吃力说道:“去年打仗受的旧伤,估计是发作了,额——”
落月也慌神了,她将小高玥立即放到地上去,俯下身子就要查看高燚的伤势,却看见高燚蓦地朝她神秘坏笑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高燚是在装受伤了,心中又是气恼又是感动,垂着眼泪,在高燚身上狠狠掐了一把,低声暗骂:“叫你不老实!”
“哎呦!”高燚这次杀猪般地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