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高燚将董太后及陈留王刘协安置在庞德军营之后,稍作休整便带着五千兵马离营北进了三十里下寨,徐荣虽然人马也有五千,但是由于刚刚打下孟津,各种治安以及防务问题都亟待解决,因此能空出手来的人手也不过只剩两千余人了,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两千胜高燚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一仗根本没有必要打,与其斗得头破血流,倒不如暂时保存实力,等待董卓大军前来。 ..
高燚将五千人马列成阵势,见孟津关上毫无动静,一时之间有些无趣,于是拨转马头,自回中军,看到徐庶正在那里研究孟津这一带的地图,说是地图,其实不过是麻布上面用墨水简易地刻画了一些重要山川地形罢了。
“元直,你研究这张破图都半天了,可有什么头绪?”高燚翻身下得马来,将缰绳丢给随从的何小刀,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坐在徐庶边上,拿起腰间的水袋,打开塞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徐庶摇头,看着高燚的模样,神色凝重道:“属下研究过了,除了强攻没有别的法子,洛阳周围这八座关卡选址之时都是经过精密勘测的,都是险之又险的地方,没有别的捷径可走!”
高燚叹一口气:“真是小看了董卓手底下的人,咱们的人也是被南阳那次侥幸打败董卓的胜利给把脑子冲昏了,以为真的就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其实不过是人家董卓保留了实力而已,咱们在动,人家也在动,紧赶慢赶,还是落了下风,对手可是徐荣啊,难道真的去攻城不成?”
徐庶站起了身,无奈苦笑:“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我们手下可用的将才太少了,一则是我们低估了这里的形势,此次出兵只带了赵云、庞德、秦翻、赵夫人而来,甚至包括属于与主公在内,固然算是青年才俊,却也难掩战斗经验不足的问题,这还是在董卓本队没有到来的情况下,倘若董卓来到,我们只怕要将到手的果实拱手相让了!”
高燚也知道徐庶说的是实情,他本来没那个打算也没有那份实力单独去与董卓叫板,他可不相信自己能够创造在南阳时候的奇迹,而董卓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的笨蛋,他用手戳着下巴喃喃道:“元直所言不无道理,但虽然如此,也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高燚既然已经领大军来到此地,岂有不交战一番就怯战而退的道理?再者说了,丁原也说了会稍后出兵与我会合于孟津的,有他的并州狼骑与麾下高顺陷阵营在,就算董卓是猛虎,我也有信心画地为牢,让他不能前进一步!”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后方一阵战马嘶鸣之声,高燚抬头一看,原来是胖猪带着几个亲卫营的士兵到了,其实不用看人,只要看一眼那只大得恐怖的镔铁锤就猜到来人的身份了。
一见到高燚,胖猪就露出了一脸憨憨的笑容,不过他给高燚带来的消息却让高燚笑不起来了。
“什么,丁原居然没有发兵?”高燚读罢胖猪拿到的文书微微一惊。
胖猪点点头:“是啊大哥哥,我去丁老爷爷大营的时候他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话,什么要保天子驾抽不出人马前来了,生怕敌人偷袭大营危害陛下了,还说大哥哥厉害得很,若是董卓来了,有歹心的话就好好教训一番,当时张辽大哥也在其中的,还因此同丁原老爷爷吵了起来呢!”
“知道了,这一趟辛苦你了胖猪,你先去休息吧!”高燚听得眉头紧锁,勉强挤起一丝笑容来,拍了拍胖猪的肩膀,转身有些落寞地踱起步来。
胖猪却是一本正经道:“大哥哥我不累,我知道咱们很快就要又和坏人们打仗了,这一次俺要多杀几个人给军中的士兵们看,他们好多人都说我不配当亲卫营的副将!”
“呵呵,放心,少不了你的份!”高燚扬扬手,口气听起来十分轻松,然而他的心情却是十分不轻松。
“嘿嘿,那大哥哥我去了!”胖猪欢呼一声,带着同来的几个士兵朝着前军方向去了。
徐庶缓缓走过来,看着许褚轮着镔铁锤兴高采烈骑马远去的背影,双手笼在袖口里微微笑着道:“胖猪可真是我军中的一员福将,只不过年纪小了一些,不用像咱们一样整天想一些烦恼的事情,真好啊!”
高燚点点头:“人就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少年不知愁滋味,而真正愁来的时候,就只能像我这样手足无措了!”
徐庶眸子定定地看着高燚,他知道,高燚是在说丁原。
高燚没有注意到徐庶的神情,只是自顾自笑着叹息道:“元直啊,你说丁原这个人是不是也太奇怪了,我怎么觉得他好像这一次就不是真心要跟董卓开战啊?在南阳的时候,让吕布当使者来与我们结盟,但是仔细想想,他还是声援的时候多,出力的时候少,如果不是文远在其中斡旋,只怕嵩山之战丁原都不肯出兵帮咱们对付叶十七!”
徐庶深以为然:“主公的意思属下明白,主公是说,丁原是在有意识地保留实力是吗?”
高燚眯了眯眼睛,声音忽然低沉下来:“我现在甚至在想,丁原同咱们结盟,是不是只是一个表象,而其实他早就同董卓结盟了?当时在南阳,吕布是完全有实力擒杀董卓的,但是却没有那么做,吕布能带着丁原的盟好之意来找我们,但是又何尝不可能是示好董卓呢!”
徐庶一惊,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高燚:“主公何以会这样想?”
高燚攥了攥拳头,晃着脑袋,想让纷繁芜杂的思绪得以理清,但是却发现越来越乱了,他口中喃喃道:“不行,我得去见丁原,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要等他在我们背后捅刀子了咱们还不知道!”
说着,高燚便扬手招呼远处的何小刀:“小刀,把浮云牵过来!”
“诺!”何小刀应了一声,便去解浮云的缰绳,徐庶急忙拦在高燚身前道:“主公糊涂了吗?此地形势瞬息万变,主公若是这般走了,倘有疏虞可如何是好?”
“元直你不懂,咱们一直都在防备董卓,觉得他兵力多,所以就不好控制,而忽略了自己人那里可能也会心怀鬼胎,丁原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说好了一起出兵的,现在可好,说不来就不来了,他要保护陛下,我还要保护太皇太后和陈留王呢,真要有谁想使坏,他防得住吗?”
高燚一把推开徐庶,从何小刀手中接过浮云马的缰绳来,翻身便要上去,却被徐庶一把抱住腰身给拽了下来,两个人都摔得好不狼狈,高燚有些怒了:“元直你做什么?”
徐庶言辞恳切道:“主公你先冷静,最近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沮鹄公子的中蛊发狂,陈鲲将军的断义出走,还有袁绍将军的好心做坏事,让主公,让我们所有人都变得动摇,变得心神不宁,主公难道就没有想过,这正是敌人想要看到的结果?主公难道忘记了我徐庶是如何加入主公麾下的吗?是想为师傅报仇,师傅他老人家那样睿智,也上了斛图的当而白白殒命,何况是我们呢,如果说我们一直都要被这个斛图牵着鼻子走,那不是正中了贼人下的圈套吗?”
“呼呼!”高燚喘着气,缓缓让自己的心情镇定下来,身子有些无力的靠在浮云的身上,盯着徐庶歉疚道,“是我失态了,可是万一我们的猜想是真的,这里可就待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高燚忽然顿住了,他不禁诧异地盯着徐庶急问道:“元直说王越老前辈的死是跟斛图有关的,这消息是如何来的?”
“这消息根本不用到处打听,恰恰是属下亲自经历的!”徐庶苦笑着,陷入了回忆,“当时属下记得那一日斛图亲自来访师父,说有大事相谈,他人一走,师父就显得坐立不安,当夜就留书去了南阳,其后我与徐晃师弟赶去时,竟不知那是与师父最后一次相见,师父乃当时第一剑客,虽然被赵云将军那一枪伤在了要害处,却不足以致命,真正的死因是半路上遭到了埋伏已久的斛图的偷袭,他老人家自感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这才命令属下与徐晃师弟不得找主公复仇的,但我二人当时哪里知道这其中是非曲直,其后在洛阳谋划刺杀主公您,还险些害了您的性命!”
他说完这一番话,整个人都长出一口气,仿佛说出了积压在心头长久的一桩心事一般,而后又看着高燚郑重其事道:“本不打算将这件事说出来的,但是看如今的形势,实在想不到这个恶贼斛图又会搞什么鬼,主公,你我都不得不防啊!”
高燚听得明白,兀自有些气愤,他在以前,一直都是只把叶十七当做一个竞争对手来看待,不过现在看来,叶十七似乎也是被这个总是暗中搅动大局的斛图给利用了,现在沮鹄的失心疯,张宁的失忆,陈鲲的不辞而别,袁术的失踪,再加上王越的死,如果高燚还是无动于衷的话,不知道要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失掉多少好伙伴。
杀斛图!杀斛图!杀斛图!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高燚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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