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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总想宰我祭天 作者:水月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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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闪电,唰地冲出山穴,在郁郁葱葱地草丛中一顿狂奔,其间摔泥里,滚坑里无数次,终于在山林尽头,看到了辽阔如海的夜空与皎皎清丽的星月。
“停!”小黑猛地一紧身子,带着苍碧摔了个狐啃泥,总算险险让跑路跑疯了的蠢狐狸堪堪在一条溪流前停下脚步,免遭落汤狐之灾。
苍碧喘着粗气,四条腿都软了,就地一趴,溪水近在咫尺,伸长脖子舔了一口,清冽甘甜:“没店里的香茗好喝……”
涟漪平息,水面映着月轮,莹莹水光闪得人晃了眼,小白狐的脑袋顶着脏泥水,趴在汀上,镶在白毛中的精巧绿瞳,像坠入凡尘的天上翡翠,只是里头的郁郁之意让它们失了几分光彩。
“小黑,我想回家……”苍碧趴成一瘫,郁郁寡欢,只觉得这辈子从未这么狼狈过,什么风华绝代倾国倾城都与他不搭调。
想想自家老板虽然脸臭了点,脾气差了点,但好歹自己几次妖力不支,倒在店里的时候,都是那双稳健有力的手把他抱到床榻上悉心照顾,怎么莫名其妙就翻了脸呢。
小黑没动静,苍碧往水面吹了口气,吹散恼人的倒映,无比落寞地兀自道:“回不去了……连云不要我了……”
“你这么好看,别人争着抢着都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小黑终于开口了,捏着嗓子般的声音听着扭捏得很,苍碧却浑然不在意。
“我好看么?”苍碧戳了戳游到跟前的黑地龙,“那也是有人身的时候,现在都成四条腿了,还好看个鬼。”
他多看了小黑几眼,又道:“不过横竖比你好看多了,也比那只蠢老虎和傻兔子好看。”
小黑没理会他,滋溜一声钻进了溪水里。
苍碧慌了,站起来抬腿就往水里捞:“小黑,别生气啊,我说错了还不行,你好看,你最好看了,黑珍珠,黑牡丹,又黑又好看!”
回报他溢美之词的是一股清凉的水流。
在他差点就要跌进溪中之际,黑地龙哗地从水中升起,带来一阵雨幕,送苍碧洗了个冷水澡。
溪水带走泥污,沾在洁白如雪的毛发上,衬着月光,让小狐狸看起来像是发着光。
“快甩甩,一会儿冻着了。”小黑像个老妈子似的叮咛。
苍碧立马摇头晃脑挥洒一番,把刚爬上爪子的地龙蹭得又甩进了溪里,对着平静下来的水面照了一番:“嗯……还是挺好看的,虽然比不上两条腿的时候。”
“好看。”小黑游上岸,绕着白色的身躯走了一圈,所过之处毛发彻底干透。
苍碧听着高兴,这么一看水里的狐狸,便觉得越看越好看了,来了精神,想着烦心事也觉得不那么烦了:“你跟我说的亲吻的对象,不会是那蠢老虎吧,那就算了,反正四条腿也登不上什么人生巅峰,做个狐王还行,做蠢老虎的压寨夫人还是算了。”
“不是小虎。”小黑绕道苍碧后腿上,朝后方伸着分不清头尾的头,“是个人,他来了。”
第2章 落魄书生与萌宠白狐 二
“啊?”苍碧还没从美丽的白狐脸上移开眼,身子便浮了起来,柔软的腹部被粗粝的肌肤抵上,让他很是不好受,扑腾着着不了地的四肢,“谁?谁偷袭我?压寨夫人我可不当啊!”
娇嫩的狐鸣一声声响在月光下,与潺潺溪水声汇在一起,无比可人。
苍碧千辛万苦扭过脖子,看见一张男子脸庞,那人二十出头的样子,整张脸长得无功无过,除了那双黑得不见底的瞳孔,毫无可取之处,背后背着个大竹书箱,上面横过的棚子遮去半片夜空,粗布衣衫手肘处还打了补丁,粗糙的针结磨在小白狐的后腿上,惹得苍碧更是抗拒。
“疼疼疼!你谁啊,放开我!连云,救我!”
在满耳朵自己的鬼哭狼嚎中,小黑扭捏的嗓音传入脑海:“你要亲吻的人,是他。”
“嘘,别叫。”蔡淳如获至宝,墨黑的瞳中映着水面反射的月光,把乱扑乱叫的小狐狸小心翼翼地揣到怀里。
“我没叫!我在说话呢!听到没,放我下来,信不信我让连云做了你!我家连云叱咤逍遥界,无人能敌,你区区一个凡人,他抬根指头就让你尸骨无存……”苍碧一迭声嚷着,把自家老板如何神通广大,实话加吹嘘掺杂着叫唤,完全忘了两天前,自己是怎么死在老板刀下的。
可惜听到凡人耳朵了,全是“呜呜呜”的鸣叫。
“小黑,上!”苍碧还在嚷,被蔡淳轻柔地捂住了尖嘴,只能发出蒙声,“唔……”
“嘘,小声些,把村里人引来就糟了。”
许是那男子放低的话音说得有理,也许是捂在嘴上的手虽然粗糙,却温柔地没施上几分力,苍碧闭嘴了,打量着这个脸上写着朴素的男子,可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花样来。
蔡淳从书箱里摸出个竹编书箧,把小白狐安放进去,正要盖上盖,小东西一头撞了出来。
“你关我做什么!”苍碧昂头质问。
“乖,进去,别让村里人看见了。”蔡淳像哄孩子似的劝着。
苍碧坚决不从,顶着按在头上的糙手,一人一狐僵持到晨星爬上东方,才以小白狐体力不支,倒头睡去分出胜负。
蔡淳推开乌花村最北面角落的一间茅草屋的大门,放下书箱,把里头的书箧四平八稳地取出来,放到破方木桌上。
“阿淳啊,天都亮了,怎么才回来。”蔡母披了件满是补丁的外衣,拉开里屋的帘子,迎了出来。
“娘,你怎么起来,身子还没好呢,快回去躺着。”蔡淳扶过母亲。
“呜……”方桌上的书箧里传来一身呜咽。
“这是哪?”苍碧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起来了。
编制得稀疏的扁条间,有光线丝丝缕缕透进来,从间隙看出去,站在不远处的赫然就是昨天偷袭他的人。
白嫩的爪子一扬,尖利的指甲伸了出来,刺入竹条缝隙中,猛地一抓:“放我出去!嗷!”
“疼……”纤细的指甲卡在竹缝里断了,苍碧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左爪捧着右爪,递到嘴前,拼命吹着气,指头上的白毛染上一小块刺目的红。
“小心些。”小黑游到伤口上,绕了两圈,急得团团转的样子,正要蹭到伤口上做些什么,刺目的光线照进来,书箧的盖子被打开了,他赶忙绕回原处,若无其事地装镯子。
蔡淳抱起小白狐,见那一点红,眉心微微皱了皱。
“带了什么回来啊?”蔡母听到小动物的低鸣声,慢吞吞地走到桌边,见着雪白的小狐,霎时就笑开了,眼角纹路皱出无限怜爱,伸出手掌摸了摸白脑袋,“这么可人的小东西,哪来的?”
“溪边捡来的。”蔡淳扶着母亲坐下,抱着小狐三两步走到小柜边,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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