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话 问话
德宏州的云木山上,两辆警车停在了路旁。时间是下午1点,警方根据风梨花的描述找到了壮汉的尸首,在炎热的天气下,林中树荫下的生灵特别地多,他们被血液的气味所吸引,聚在壮汉的身旁。
蚊蝇在上方盘旋,更有一些躲在地上的小动物们,一听到人的脚步声,飞快地跑走跳走了。
速度慢的蚂蚁还成群成群地溜达在尸体身上,而蚊蝇却并不怕人,依旧在尸体的周围嗡嗡地叫嚣着,上下舞动着,并没有离开。
身穿白大褂的一男一女戴上了手套,提着工具箱,蹲在了壮汉的尸身面前。
他们挥了挥手臂,可是成群的蚊蝇们只是在空中调了头,又飞旋了回来。
嗡嗡地叫着,嚣张地在眼前扑棱着翅膀。白大褂男子从箱子里取出一瓶喷剂,
“哧哧”就是两下,蚊蝇一下子飞远了,却也没有飞走太远,在不远处的树下飞舞着,只是耳根清净了许多!
女子用镊子拨开壮汉脖子上的伤口,看了看血液的凝固程度,转过尸身的头,看了看眼球和耳朵有没有尸体的水分渗出。
取过棉签,蘸取了血液,递给男子用透明的包装袋放了起来,又采集了一些尸身旁边的土样还有落叶等等,叫男子一一标记装箱。
看到尸身旁边流出的血液里有几根头发,也是用镊子夹起来装好,动作十分地专注细致,仿佛血腥和令人作呕的气味不存在一样。
下午2点20分,女子站了起来,取下手套和口罩,走到一个中年男子跟前说:“邢队,根据初步的尸表检验,死亡时间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早上9点半到10点半之间,属于他杀死,死者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从背后用利器划破颈动脉,死因是颈动脉被利器瞬间划破,倒地失血过多而死。现场没有找到凶器,根据现场留下的脚印还有一些其他的现场痕迹,可以验证凶手的身高,胖瘦。另外现场遗留的数根短发,还需要经过检测才能知道是谁的。回到局里,我会出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您,汇报完毕。
“被称为
“邢队”的中年男子点点头,叫唤过来几个年轻的警员,吩咐他们去调取监控视频,叫人做了现场保护,安排好了大小事宜,坐上警车去了德宏州辖芒市的人命医院。
下午四点整,女警察英雄风梨花在再三述说自己并没有大碍,强烈要求出院无果的情况下,只好在医院留院观察。
现在正坐在椅子上,吃着刘恋送来的水果,翘着二郎腿翻看着一本小人书,生活好像与早上截然不同,安逸闲适被她诠释得十分完美,那股子气息与医院里的消毒药水和病痛格格不入。
风梨花正乐得悠闲,突然看到病房里走进一个大块头十分沉稳的人,一身警服,站得笔挺。
一下子吓得跳了起来,手里的苹果也掉在了地上滚了几滚,风梨花连忙手忙脚乱去拣苹果,还不忘弯着腰抬着脑袋打招呼:“您好。”来人微笑着走进病房,放下一水果篮的水果,向风梨花伸出手,风梨花连忙站直,抓住那只手摇了两下。
“您好,风梨花同志,我是德宏州辖芒市的市刑警大队队长邢司彻。”来人正是从云木山上下来的邢队,
“您好,邢队长。我是瑞丽市缉毒大队的一名队员,名字风梨花,警员编号5301237。”风梨花有一种莫名的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出糗的原因,只剩下没有敬礼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过好在邢队为人十分沉稳,好像视而未见,丝毫没有提起刚才的样子,只是微笑着说:“风梨花同志,请坐。不要紧张,你的身份我们一早就已经做过了了解。我这次过来,是来看看你。做个女警察十分地不易,尤其是你还是一个女缉毒警察,在被嫌犯挟持的情况下,能连夜只身一路追着嫌犯,心里完全不顾及自身安危,这一点值得我们大家学习。”风梨花连连摆手:“没有,没有。邢队您说笑了。”
“不用谦虚,有个名人曾经说过过分的谦虚就成了虚伪,我这次过来,是还有一些情况要和你了解一下。因为此次的案件恐怕还涉及到毒品团伙案件,我已经向上级提出要瑞丽市缉毒大队派驻几名警员协作,直到这起案子能够完结。”风梨花顿时有了精神,她向邢队打探谁会过来辖芒市,邢队刚开始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后来倒是说:“具体还没有文件下达,不过可能会是瑞丽市缉毒大队副队长陆成功。”风梨花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觉得不好了,挨训看来是难免的了。
梨花的神色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邢司彻不明就里,
“风梨花同志,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果是的话,我明天再过来了解情况。”
“不是,您请说。”风梨花连忙说。
“也没有什么,就是想请你说一下你这两天的详细经历,以及那个壮汉如何死亡的过程。”
“好的。”莲花坐正了身体。事情从风梨花奉命盘查夜莺KTV人员,追查一批毒品下落开始,一直到追捕逃犯,被挟持,深夜飙车,下山过市,再遇凶险到壮汉被杀,自己胡同路口获救,风梨花大概全说了出来。
邢队沉吟了半响:“你说壮汉要杀人灭口,是王子杀死壮汉救了你,并把你扔到胡同路口?”
“是的。”风梨花回答得很简洁。
“那个壮汉清晨过来与王子相会,应该是王子的同伙。为什么又会在山上杀了他?据你描述,他们并没有冲突,实际上吵架都没有。”
“是的,因为我对这个人也有着救命之恩,所以他才会救我好两清吧。”风梨花说出了最大的可能性。
邢司彻点点头,站了起来,伸手握了握梨花的手,又带上警帽,
“好的,谢谢你提供的情况,注意好好休息,还有什么想起来的可以随时和我说。这是我的手机号码。”邢司彻在桌面上的纸张上写下了一串号码,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