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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远方 作者:朝有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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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迟疑,让我觉得有些疑惑。
“出什么事了吗?”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一改若无其事的表情,一脸凝重地看着我:“嗯。出事了。”
“……什么?”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
但是一下子,我就意识到了什么。
“裴静桐,”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太过分了!居然吓我!”
他一脸无辜,睁着一双桃花眼:“逗你很好玩啊。”
我一把推开他,怒气冲冲地拿上书包。
他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平静的语气掩藏不住笑意:“咱们念念很聪明啊,一下就听出来了。”
“不用你夸奖!”我的声音在整个走廊里回荡。
直到那天晚上,裴静桐送我到宿舍楼下之后,我才开始仔细琢磨自己的回忆。
我的心跳声像是才从把心脏才从一湖冷水里捞出来,仍然抑制不住地颤抖。
我看到对面的教室里,站了一个熟悉的人。
是叶瞻。
我认出了他,不会有错。
76
第二天,我真的见到了叶瞻。
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根本不敢置信。
直到他摸摸我的头,叫我:“念念。”
“哥……”我说,“你怎么在这儿?”
他轻松地笑了一下:“今天校庆啊,我作为杰出校友,不能回来看一看吗?”
“当然能啦。”我仰起头,退后了两步。
我才发现,他穿着简单的衬衣和西裤,还戴着手表,正儿八经地梳了头发。可是他看上去,还是一个安静温柔的少年人,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和时刻都挂在脸上的笑容。
我也是这时才想起,他不过长我两岁。
“那你要参加校庆活动?”我问他。
“一个很短的演讲,”他说着,眼睛看向了我身后,忽然温柔地笑了,“你快回教室吧,要上课了。咱们下午见。”
我回教室的途中,有另一个穿着衬衣西裤的男孩子和我擦肩而过。可真好看啊,我在心里哀嚎,就是看上去异常冷漠。
刚回到教室,果然就听见大家在不停地讨论。
乔冉同学——一级花痴学者为我们划出重点:“好看的男生都毕业了。”
费珩:“那裴静桐、陆见深和钱可呢?”
乔冉:“他们三个不算。”
费珩:“那我呢?”
闻溪一下子就捂住嘴笑出了声。费珩红了耳朵,转过身去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
77
在校庆日当天活动结束的时候,我带着叶瞻和他的朋友(我遇见的那个很好看的男生)绕了一圈学校。
走到学校的小竹林处,从那里可以看见一片人工湖。只是天气冷,湖面仍有雾气。
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问叶瞻:“哥,我觉得我昨晚,好像见着你了。”
叶瞻奇怪地看着我:“怎么会?我今天才到学校啊。”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我反而接不下去了:“唔……可能是看错了吧……”
叶瞻停下脚步,我顺着他的眼神抬头看向天空。
“要下雪了。”他说。
他的眼睛里像是藏了很多东西,在一个瞬间风起云涌,又蓦然平静了下来。
临走时,他说:“念念,要照顾好自己。”
我那时并没有意识到,那是未来很多年里,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下雪了
78
2008年12月30日,云城中学举办了有史以后最为隆重的校庆典礼。与校庆一同进行的,还有校园音乐大赛。那天下午,除了高三年级,整个学校都被笼罩在欢庆的气氛中,到处是喧闹和喜悦。
前面半个小时的典礼是由学校请专业的主持人进行的,我们也算沾了学校的光,有机会一睹云城知名主持的风采。随后,主持人换成了雷诗达和费珩。他们俩往那台上一站,在灯光的照射下,并不输给别人。
我中途跑了出去,瞧见裴静桐正在一个角落里给吉他调音。
他看见我来了,就放下了试音的手。
“你到底要唱什么呀这么神秘?”我嘟囔道。
裴静桐沉吟了一下,还是说:“保密。”
“这都要开演了,不过费珩说你是最后一个,压轴出场。”我说。
裴静桐:“抽签抽的。”
“那我可期待着呢。”我说。
他抬起头,示意我坐下,然后继续调着音:“有的时候,忽然就想退出比赛了。”
“为什么啊?”我一惊。
“反正,也不是想唱给所有人听的。”他平淡地说。
我没头没脑地想“那我在不在某些人里头啊”,没留神一个顺嘴就说了出来。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这场面得多尴尬。
裴静桐露出微笑,伸手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你自己想吧。”
我立马站了起来:“那你自己练习吧,我可走了。”
79
回到大礼堂的路上,我碰到了岳安庭,她看上去闷闷不乐的。
“怎么啦安安?”我说。
岳安庭满脸不高兴:“念念……哎,算了。”
“啊?”我懵在原地。
岳安庭想了想,指着不远处的两个身影跟我说:“看到了吗,那是书画社社长和吉他社社长。”
“知道啊,黄子淳和李澄嘛,都听说过。”
岳安庭有点惊讶:“连你都知道啊。”
“他俩绯闻传得可厉害了,都是你们班的吧?前段时间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说黄子淳彩排的时候收到了玫瑰花。”我一边说,一边在反思自己到底是从哪里听来了这么多八卦。肯定是乔冉或者曾北澜告诉我的。
岳安庭打了个哈欠:“那是她自己给自己买的吧。”
“怎么了,安安?”我第一次见岳安庭这么说话,脑子里灵光一闪,“你不会是……好啊,三大社团原来是个大三角。”
“不,我一直很安静。”岳安庭冷静道。
“……那现在?”
“我也不知道,”岳安庭扭头看向别处,“我之前不相信的。刚刚真是……气到发抖。他怎么能这样?黄子淳那个人……算了,是我说多了。”
“算了,安庭,人家你情我愿,也没办法。”我安慰她说。
岳安庭说:“我就是气不过嘛。不过确实,他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关我什么事。”
我抓着她的手,把她往大礼堂带:“别气了,咱们听歌去,昂。”
80
我们走进大礼堂的时候,恰好是陆见深开始表演了。
台下一众少女都是闪着光的星星眼。
《小夜曲》响起的那一刻,我甚至觉得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而岳安庭这个拉了十几年小提琴的人只会砸场子:“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啊,拉成这样都有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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