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饮酒与赋诗
同时开启三一令和解魂术,虽然会在短时间内给叶朝枭带来巨大的增幅,但是带来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所以在知道叶朝枭所修炼的这两门秘法之后,吴无就一再告诫叶朝枭若非紧急情况不允许使用着两种手段,因此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叶朝枭也再也没有使用过。但是现在就真的是“紧急情况”,如果炼化这六枚铜钱失败的话,尚且不说自己的精血之亏,光是那反噬恐怕就足以让自己成为一个废人。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样的事实,所以叶朝枭才不假思索的使用了这两个秘法,随着三一令的开启,叶朝枭的头发、瞳孔和肤色再次变成死寂一般的灰白色,但是这灰白当中似乎也蕴含着某种生机。那就是识海进化之后所带来的巨大改变,那股层次极高的生命气息不仅使得三一令状态下的叶朝枭能够保证足够的理智,就连自己的躯体也能够获得更大程度的加强,也正是因为这识海的进化,三一令对于叶朝枭自己的增幅有增加了一个层次,他的气息也顿时从原本的一段战师晋升到了五段战师的实力,从识海当中爆发出来的灵魂力量也是比原来强大了好几倍不止!
面对着骤然强大起来的战气和灵魂力量,那六枚铜钱似乎还是不打算放弃,依旧拼命的反抗着,但是它们所释放出来的这些反抗的力道在如今叶朝枭的力量面前却是显得不值一提,很快,叶朝枭的战气和灵魂力量就将他们团团包裹住,没过多久,这六枚铜钱就静止的悬浮在了半空中,没有了一丁半点儿的声息,这场无声的战斗,最多也还是以叶朝枭的胜利得以告终。
“咳——”
在确定了自己成功将那六枚铜钱给炼化完毕之后,叶朝枭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着的身体骤然放松,也使得他顿时瘫倒在了地上,虽然三一令和解魂术所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依旧让叶朝枭的灵魂有着一种要被撕裂的痛感,如今的他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极度的疲乏,不过,看着自己眼前的那六枚悬浮着的铜钱,感受着那铜钱上淡淡的属于自己的气息,似乎这样的劳累也是值得的。
此时此刻,客栈楼顶——
东极城位于东极域的中央平原的位置上,这里的地势平坦也并不算高,因此,再加上这里可是东极域最大的城市,才导致了这里的夜空并没有青城那样的小地方的繁星闪烁。偌大的一个天上,却只有几颗孤独的星星在坚守着他们的骄傲,不过,东极城的月亮却很大,也很圆,柔和的月光毫不吝啬的将她的光辉洒在每一处角落,这偌大的一个东极城都在这月光沐浴的恩赐下。月光映射在了楼顶的瓦片上,宛若是凝结了冰冷的寒霜,再加上已然是十月初旬的天气,就连这安静的城池里轻轻飘荡的风中都蕴含着深秋的意味。
一道仙气盎然的身影飘飘然的落在了客栈的屋顶上,身后依旧是背着那一架看上去就昂贵无比的古琴,一脸微笑的看着不远处的那道灰衣身影。那道灰衣身影看似有些邋遢、散漫的躺在屋顶上,一边看着这东极城白茫茫的月色,一边喝着自己酒葫芦当中的酒,并没有理会站在他旁边的那人,直到自己酒葫芦当中的酒似乎已经被喝光的时候,一个漆黑的物体就朝着他抛来,他以本能的反应抓住了物体,定睛一看,却是一坛美酒,而投掷给他这坛美酒的不说别人,正是那个平日里让他猜忌重重的任平生。
“你就这么好心,给我送酒?”
“一个人喝闷酒总归是不舒服,曹先生不希望有人陪?”
任平生微笑着回答道,在他那看似人畜无害的微笑下,似乎永远都隐藏着让人看不透的神秘,曹无铭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再看向任平生,而是拿起手中的那一坛子酒,虽然坛子是被封上了,但他依旧可以敏锐嗅出这坛子当中的酒必然是美酒,他连忙就坛子打开,正要将其中的美酒送到自己的嘴边,就听到任平生开口说道:
“你就不怕我在酒里面下毒?”
听到任平生的话语,曹无铭也只是微微楞了一下,便不假思索的将那美酒灌入了自己的嘴里,酒入豪肠,这一口至少喝了半坛子的酒水,喝罢,曹无铭将那酒坛子放在了一边,转过头去,看向任平生,一脸不屑的说道:
“以你的能力,对付我还用这么麻烦?”
“谁知道呢,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天呢?”
似乎是很满意曹无铭的回答,一直以来都秉持优雅形象的任平生居然第一次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把他的身形一闪,就落在了曹无铭的身侧,也和曹无铭几乎相同的姿势侧躺在了房顶上,手中的储物戒指闪过一道翠绿色的光芒,十几坛子和刚才一模一样的酒就从储物戒指当中出现。看到这么多的酒,曹无铭的眼神当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刚才喝下了半坛子的酒的时候他就知道,这美酒可以说是非常的不一般,并非是一般酒水的制作方法,而是用非常稀有的灵药以特别的工序制作而成的。这酒水不仅仅蕴含着大量的灵力,比起一般的酒水,度数至少高了数倍不止,哪怕是战宗级别的强者,如果不动用战气的话,恐怕很快就要被灌醉。
“这酒,真的是好酒啊。”
“有美景,怎么能够少了美酒呢。”
“七忠院的生死存亡对你而言没有什么关系吧,你又为什么要插手进来呢?”短暂的寒暄之后,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曹无铭大概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沉默,率先开口说道。面对曹无铭的这个问题,任平生也只是微微一笑,喝了一口坛子当中的美酒,不紧不慢的说道:
“如果我说是个人喜欢看好戏的兴趣,你相信吗?”
这句话说罢,任平生直起身来,不给曹无铭回应的时间,一边将自己身侧的古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一边悠然的开口: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那些孩子们吗?他们会胜利的。不过现在,先喝酒才是头等的事情。”
听了任平生的这一席话,曹无铭就算心中一直都对任平生怀疑无比也是无话可说了,之后把自己的头别过去,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喝着酒,又沉默了很久,或许是一盏茶的时间,也或许是一炷香的时间,两人没有说话,却又不断着喝酒。然而这酒并非寻常的酒水,再加上两人喝酒的时候也并未使用战气护身,因此很快就喝得有些微醉,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任平生缓缓的开口道:
“今天的月亮,是正月十五吧......按照你们中东域的风俗习惯,不是应该饮酒赋诗吗?”
“你看出来了?也罢,你也不是东极域的人......看出来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这种事情你就饶了我吧......喝酒尚且不说,赋诗,这种事情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做过了。”曹无铭瞥了任平生一眼,或许是因为喝得微醺的缘故,他看任平生的眼神当中警惕和怀疑的部分已然是少了许多,嘴角还扬起了一丝不好意思的微笑,可是,尽管曹无铭的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却很是诚实的站了起来。
见到曹无铭的动作,任平生也连忙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身前的古琴上,琴弦颤动,顿时,一曲流畅婉转的曲子就蔓延开来,浓厚的凄清、伤感的气息凝练在这弹奏出的每一个音符当中,而在这‘凄凄惨惨戚戚’的意境当中,似乎又蕴含着某种磅礴大气的肃杀之感,听着这样的乐曲,曹无铭的心中骤然奔涌起一种奇异的冲动,他拔起腰间的长剑,指向了那悬挂在天空的中的明月,深吸一口气,一边挥动着自己手中的剑一边朗声说道:
“挟长剑兮游四方
月明星稀,奈何秋风杀人。
衣上枯尘杂酒痕,
天下无处不销魂。
可怜人间断肠客,
废剑残身,十年未恨雪。
江湖一夜西风雨,
此身合是不归人。”
话语落下,剑落下,琴声也戛然而止——
苍银色的余光洒落在曹无铭手中的剑上,洒落在那黑色的厚重的剑鞘上,也就是在琴声戛然而止的瞬间,包裹着的黑色剑鞘骤然粉碎,露出在其中的,却是一把完好无缺的剑,在月色的照耀下,这柄长剑闪耀着锋锐无比的寒光,毫无疑问,这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剑,锋利到只是看到它就感觉要被这气息所割伤!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曹无铭再度将手中的长剑指向那天空中的月亮,一股浩荡的剑气便朝着那一轮皓月刺去,剑势冲天,仿佛是真的就要触碰到那九天之上的月轮!等到气势渐渐的消散,曹无铭将手中的长剑收回,转过身去,任平生看着他的目光却是多了几分尊敬——
“半圣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