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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春色 作者:林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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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春色 作者:林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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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感动起来。他抿着薄唇,好一会才认真地说道:“家事亲切,不觉遂然。”
一句话落地,高纬脸色一青,而半醉的兰陵王,开始还不觉得,渐渐的,他背心上冷汗涔涔而下。
再然后,高纬什么时候离开的,兰陵王已不记得了。他负着手站在院子里,看着前方灿烂的,满株满株的桃花梨花,他的脑海,一遍一遍地回想着自己在说出“家事亲切,不觉遂然”后,高纬那陡然变了的脸色。
张绮在婢女地扶持下慢慢走来。看到她靠近,兰陵王连忙哑声说道:“外面风大,快回房中。”
张绮恩了一声,她伸手牵住了他的手。
没奈何,兰陵王只好跟着他回到寝房中。
挥退众人,张绮温柔地看着他,轻声问道:“长恭,发生了什么事?脸色这么难看?”
兰陵王沉默了一会,他正要说没事,可一眼看到张绮关切中带着不安的表情,不由低声说道:“刚才陛下与我说起洛阳之围时,对我说了一些话。当时我喝了些酒,便回了他一句“家事亲切,不觉遂然”,当时陛下便脸色大变。”
他悔道:“我也是醉糊涂了,竟把国事当成家事,只恐从此后无法摆脱陛下的猜忌。”
他还在说什么,张绮已完全听不到了。她的大脑中嗡嗡一片,前世的记忆翻滚而来。记忆中,高长恭便是这句话惹了猜忌,招来后面的杀身之祸的!
兰陵王说着说着,看到张绮脸色大变,他连忙扶住她,急急说道:“阿绮,阿绮?”叫了两声,他又安慰道:“阿绮,没事的,陛下腼腆性弱,应该不是容易记恨之人。”
他才宽慰到这时,张绮陡然伸手,她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袖,抬起头泪流满面地说道:“长恭,退吧。”
张绮颤着声,因为害怕而浑身发抖,她的樱唇泛白,脸色中带着难以言状的惶惑,“长恭,在洛阳城时,那么多人向你跪拜,现在,你又把国事说成家事。你手握重兵,不说是齐国,便是天下间都是大名鼎鼎。你又不是不知道,天下三国,都是强大的武将建立的。陛下他,不可能不猜忌你啊。”
她这番话如穿心之箭,兰陵王向后退出一步。他看着张绮,唇动了动,又动了动,才低哑着说道:“如今齐国势弱,我若是离开。”他闭了闭眼,难受地说道:“我若是离开,只怕更容易被周国覆灭了。”
张绮一直知道,他深爱着他的家国。这种深爱,已经到了骨子里。
她慢慢坐倒在塌上,看到她灰白的脸色,兰陵王一时有点无法面对,他大步冲出了寝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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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今天一次性放上结局的,可想了想,还是舍不得这么快就宣布完结了。泪,哪怕只拖一天也是好的。
明天就正式放上结局了,当然,后记还是会继续发放的。
还有,南朝春色的实体书不久就会上市,它会是唯一没有删减的一本哦。
☆、后记(三)他俩的儿子
少年悲愤了一阵,长吁短叹了一阵,又看了看成史等人,寻思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母亲当着这么多人责打,那可多丢脸啊?因此,这离家出走一事,只好就此告结。
不说少年无可奈何地回到家门,一侧的萧莫,看着身边羞红着脸,眉眼中透着无边欢喜的阿音,唇角扯了扯后,他站起来,低声说道:“我们回去吧。”
“啊?好,好。”
萧莫一行人回到住了十数天的酒楼后一个时辰不到,奉令去打听消息的阿式过来了。
他大步走到萧莫面前,低声道:“郎主,那高家小郎君的事,已打听了。”
“哦?”萧莫微微一笑,“说罢。”他手下的这些护卫中,阿式以记忆力出众,精明且善于收集分析资料著称,当初在邺城尚书府时,便是他负责情报收集的。
得到萧莫允许,阿式清了清嗓子,站直腰身,姿容端正地背道:“高家小郎君,姓高,小名阿皑,生辰是565年六月初三。阿皑美仪容,举止都雅,其气度浑然胜过昔日王谢子弟。”听到这里,萧莫眉头一蹙,暗暗想道:举止都雅?气度过人?刚才要街道上看到的阿皑,就是一顽劣少年,可看不出这种世家子的气质啊?
在他疑惑之际,阿式还有继续诵着,“自幼便聪慧过人,四岁学棋,不出一年,便胜乃母,八岁时,拜于南地名宿,隐士袁子文门下,九岁时,研制出易容之药,使用之后,可混淆男女,颠倒美丑。袁子文曾言,此子生而聪慧,于天文之学一点百通,或能为后世之祖。”
背到这里,阿式见到自家郎君依然听得认真,便继续诵道:“二年前,阿皑夜观天象,预料到北周宇文邕平定齐地后,必想北征突厥,可惜天不由他,必会末成行而病死!”
听到这里,萧莫腾地站起,他吃惊地看着阿式,简直不敢置信,这世间还有这样的人?看一看天象,便对世间大事了如指掌?宇文邕还没有出征,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便连他的死亡都猜到了?
当真可畏!
阿式这时已接着诵了起来,“于是,阿皑带着高长恭属下数百亲卫,远赴边关,数百人趁突厥众部面临强敌,心中惶惶之际,大肆抢掠各处部落,并强夺了数千匹骏马。于宇文邕病死的消息传出之前,又功成身退。如今,阿皑于齐地一隐秘之处,已开辟一座大型牧场,大肆圈养野马,培植种畜,其规模之大,蔚然成为一国。”
萧莫倒吸了一口气。
阿式还在说着,“在晋阳时,阿皑日观地理,夜观天象,惊呼其父高长恭应早已逝去,却被某人逆改天机,可惜那手段并不高明,易生后患。于是,他在晋阳邺城数地大放谣言,说是高长恭当日不是突然遁去,而是被齐后主高纬毒酒诛杀,并耗费巨资,为其父修坟立碑。传说碑立之日,数万齐人同时恸哭,天地失色。”
一口气背到这里,阿式看向萧莫,笑道:“郎主不知,这个高家小郎君实是胆大包天之人,他说自家气数已尽,顶着高氏的名姓出走世间容易招祸,在北地时,生生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袁天罡。”
“袁天罡?袁天罡?”萧莫连念了几遍,也不知这名字含着什么深意,他抬头问道:“这名字?”
阿式摇头,“高家小郎君行事莫测,无人知其心意。”
“哦。”萧莫点了点头。这时,他肩头一暖,却是阿音听了无趣,不知不觉中已挨着他睡着了。
萧莫回过头来,他怔怔地看着睡着后,阿音那张秀美的脸,想着刚才在酒楼时,她所说的那番话。
自从那一次梦到前世,知晓他与张绮的缘孽后,他便自我放逐,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中,直觉已心似铁。
低低叹了一口气,萧莫轻轻地侧过身,然后欠身搂着阿音,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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