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跳江自尽
炎炎夏日,空中没有一丝云,头顶上一轮烈日,没有一点风,一切树木都无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
G省H市,青云大学!
“赵陵主动挑起学校斗殴事件,打伤三位学生,如此恶劣行为,作为惩罚,学校决定开除赵陵。”
此时此刻,这座大学的每一个教室以及操场等地,都在回放着这道广播。
大二三班,一位下身穿着褪色的黑色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短袖黑色T恤,面孔上残留着不少伤痕,面无表情,看似十八九岁的青年,在教室三四十人异样的目光下,来到他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一把钥匙,转身离开。
“呵呵,也不看看自己是谁,有些人是他能得罪的吗?”
“真是一个愣头青,以为学习成绩好就了不起吗?家里穷的叮当响,还敢去招惹他惹不起的人,不知死活。”
“诶,你们别这样说,人家够可怜的了,一个月前父母跟哥哥出车祸遇难,现在又被学校开除,你们说他离开后,会不会去自杀啊?”
“别说,还真有可能。”
“……”
教室内,望着赵陵离去的众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这些话,莫不传入他的耳里,让他眸中充斥满了怨恨之色。
打架?明明是那三人侮辱他在先,还动手动脚,自己实在忍无可忍才出手的。那三人也参与了,为何只开除他一人?就因为他们三人家中有钱?
学校的不公,使得赵陵内心中充满的怨恨,但却又很无力。
这些人说的不错,他家里穷的叮当响,一个多月前,父母跟哥哥出车祸不幸遇难,家里就剩下奶奶跟一个嫂子。
嫂子现下在老家照顾奶奶,那是一个贤惠的女人,并未因为丈夫出世离开这个家,而是选择留下来。
赵陵大步离开,内心之中尽是无力的愤怒。
“陵哥,咋滴了,怎么弄得满面是伤。”
刚到学校门口,迎面走来一位小胖子,嘴里吃着一根冰棍,很是困惑的问道。
这胖子叫简自强,是赵陵的同桌,家里很富裕,老爸是做各种家畜养殖生意的,经常翘课前去网咖打游戏。
“打了一架,被开除了。”赵陵没心情跟胖子多说,留下一句便是大步离开。
“啥?被开除了?你跟谁打架了?”
胖子才反应过来,转身快步跟上,惊诧问道。
“你自己去学校打听吧!别跟着我,以后没有人帮你写作业了。”赵陵面无表情的道。
赵陵性格是一个内向的老实人,学习成绩特别好。但就是由于学习成绩太好,压过了校花的风头,这才让那几个纨绔找上来的。
简自强跟他是同桌,作业时常交给他做,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想多交一个朋友罢了。即使被人当做劳动的工具。
像他这种人,如果不是触犯到了他的底线,别说打架,哪怕是吵架也不会。
父母哥出车祸,明明是对方酒驾出的问题,到了后来就陪了三万块钱了事了。三条人命就值三万块?
现在他彻底明白了,人善被人欺,人穷被人欺。
穷人在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可言,没有公道可说。
想要有公平,就得有钱有权。
想要有公道,你的拳头就得比别人大。
赵陵已看透这个世界,现在只想一个人独醉一场,永远不要醒来。
如今,对于简自强,内心中没有一丝好感。
“陵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知道我一直把作业交给你写,是很过分。但,我简自强对天起誓,内心之中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兄弟。”
简自强跑了上来,瞪着眼睛说道。
“得了吧!像我这样的穷屌丝,你会把我当兄弟。好了,别来烦我了。”
赵陵面无表情,声音冷漠的说道。
“擦,你小子,老子是纯属看你舒服,跟你穷不穷没一丢关系。走吧你,算我胖爷看错人了。热死我了。”
胖子也来气了,瞪着眼睛看赵陵离开的背影,随后转身离开。
今年夏天,热的让人走在街上,就像进了蒸汽浴室一样难熬。
赵陵浑浑噩噩回到租的小房子中,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啤酒,开盖大罐。
“咳咳咳——”
喝的太急,被呛得面红耳赤。
“老爸、老妈、老哥,我想你们。”
赵陵一屁股坐立在地,痛哭了起来。
“这世界为什么如此不公?就是因为我们穷吗?爸妈哥,我也想跟你们一起走了,这样活着好累啊!”
赵陵内心是真的不堪重负了,边喝着酒,边流着泪,边自言自语。
……
此后一个月,赵陵对生活没了一丝希望,每天除却宅在家里玩游戏就是睡觉,一日三餐全是方便面。
昨晚三点睡的觉,今天八点起床,泡好方便面随后去刷牙,吃完之后开电脑上游戏。
杂乱的头发,唏嘘的胡渣,带着血丝的双目。
“砰砰砰!”
这时,门被敲响,伴随着的是一道男人喊声:“小兔崽子,该交房租了,你已经欠了两个月。”
赵陵摘下耳机,起身走出,并未开门,说道:“不好意思,你今晚来,我一并交了。”
“最迟今晚啊!房租两个月七百,水费两百三十,电费五百六十,总价一千四百九十。”房东留下一句离开。
“不活了,没意思。”
赵陵摇头笑笑,这样的生活看不到一丝光亮。
当下清理了一番屋子,来了一次大扫除,整理了一番自己。
中午十二点多,他离开房间,走在炎热的大路上,望着行色匆匆的人们,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已经格格不入了。
拦了一辆出租车,他来到幕江大桥上,望着下面汹涌而过的滔滔江水,只要跳下去他的一生便会这般结束了。
赵陵深吸一口气,望着苍天,咒骂道:“贼老天。”
话罢,脚下用力,猛然一跃,便是朝幕江之下急速坠落下去。
最后噗通一声,没入了幕江汹涌的水浪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