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农场   作者：农民在飞

    第七十章  回国

    在刘易斯顿唯一的一家酒店住下后，田川收拾心情，趁天色还早，出去转了一圈。这是他来到美国近十天里，第一次无目的的纯粹逛街。

    小城刘易斯顿只有一条主街，田川沿着这条街慢慢走着。出门前他询问过酒店的前台，在镇子的西头有几家不错的商店。

    走过第二个街口时，他发现在一家门前，聚集着十几个人，这在美国是极其少见的情况。感觉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他也走了过去。

    走近之后他才发现，这家的车库大门敞开着，门前和门内地上和桌上摆放着不少东西。一个大大的纸牌子立在门外的墙边，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单词：“SALE”。田川跟在场的人打听了一下，原来这家是在举行车库售卖。就是把家里不用的东西摆出来卖掉，价格一般都很便宜，到晚上还卖不掉的东西，往往会捐赠出去或直接丢掉。

    田川看了看这些东西，从桌椅家具到烤箱微波炉，从餐具到玩具，从书本到工具，品种很多，多数都贴着价格标签，售价多为几美元，很少有超过十美元的。而围观的人们则看的多买的少。

    他仔细看了看摆出的东西，对自己有用的几乎没有，最后他注意到摆在一张桌子上的一摞书。

    这些书都比较新，有文学的，也有一些人文地理方面的，倒是适合小惠看，即可以学习英语，也可以开开眼界，了解一些美国的社会生活。他忽然想到，这次来美国，总要给小惠带些什么回去。还有许静宜，虽然决定不再做恋人，作为朋友也要带些礼物回去。另外，还要给父母家人及朋友们带些礼物，需要买的东西还有不少呢。

    他书中选了两本，每本一美元。一本是一位背包客在美国西部各州的游记，配有大量的照片。另一本是介绍加州人口组成与移民情况的。两本书的出版时间都不长，可读性挺不错的。

    临走时，他又在一堆玩具中发现一个骨头雕刻的圆筒状的小东西，上面雕刻着印第安风格的图案。他怀疑这可能是一个印第安人的扳指，把这个东西从玩具堆里面挑出来，他问主人：“这是什么？多少钱？”

    主人说：“好像是印第安人的什么东西，我小时候玩的。两美元。”田川给了钱，拿着扳指离开了。

    快走到大街的最西头时，路边有一家皮具商店，正是酒店前台介绍的。田川走进店里，里面的面积挺大，专用架子上摆放着马鞍，货架上摆着各种马具、皮靴之类的，货物摆放得很稀疏，并不太多。一个大工作台放在靠里的位置，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带着花镜，坐在工作台前的凳子上，手里正摆弄着一只漂亮的马靴，马靴侧面有长长的皮穗，就像牛仔比赛时穿的那种。

    田川说明来意，想买一些小件的皮具回国送人。老人说：“游客送人买包类的比较多，那边是机制的，这边是手工制作的，价格都标在上面。”

    田川看了看，有各种钱包、女士包什么的，还有一些枪套、皮带什么的。田川对枪套没兴趣，这东西他没有用。仔细看看各种包类和皮带什么的，价格都不贵，机制的钱包十美元左右，手工的贵一些，二三十的样子。田川没有要机制的，选了几个手工钱包，又选了几个体积比较小的女士包。

    出了皮具店，再前面有一个印第安人的特色店铺，在里里面挑了一些木雕。临出门时，他拿出刚才在车库买的扳指，请看店的印第安人帮自己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位中年印第安人拿过去看了看，说道：“这是拉弓用的。”说着取下墙上的一把弓，把扳指戴在手指上，做出拉弓的姿势，弓弦挂在扳指上，解释道：“用这个拉弓，手指不疼。”

    田川谢过他，又问是什么骨头制作的。那个印第安人说是野牛骨。北美野牛是印第安人传说中的神兽，据说用野牛骨制作的扳指能够提高弓箭的准确度，有加持作用。

    他说这个扳指年头不少了，但具体有多少年就说不好了。

    经过几个小时后，田川思乡的心情渐渐缓解，他回到酒店休息一晚后，第二天驾车继续向西，奔向大瀑布城方向。

    此次美国之行的主要目的都已经达到，想到明天就要从旧金山回国，田川一扫昨天的思乡情切，心情开朗起来。

    早晨出了刘易斯顿不远，公路上一片宁静，路边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田川一边开车，一边分神看着两侧牧场的景色，牧场宽广平坦，间或点缀着一个小山包，或是一片树林。天气晴朗，初升的太阳从背后照过来，让他感觉视野非常开阔。

    再向前一段，他远远的看见前方路旁的一片树林里有黑影晃动，便主动开始减速。果然，几分钟后，当他开到近处时，发现是一群北美野牛，正在慢悠悠地横穿公路。对于田川驾车到来完全无视，自顾自地由大牛护着小牛，在路上慢慢走着。

    田川停下车来，抓起副驾驶座上的相机，连拍了几张。话说蒙大拿的野生动物确实比较多，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这群野牛已经是他看到的第四批大型野生动物了。只是之前都是远远的看到，这是第一次靠近观察。

    等野牛群走远，他才重新上路。一路上再没有意外，中午时分，到达了蒙大拿的旅游圣地大瀑布城。

    现在是冬天，大瀑布城没有什么游客，田川也没有游览的兴趣，只是在那里吃过午饭，就向海伦那方向驶去。

    此处已经进入落基山脉的边缘，路边就是积雪的山峦。好在路况很好，也没有什么车，他一路奔驰，在下午四点到达了蒙大拿的首府海伦那。

    直接把车开到机场，还了车，到旧金山的飞机还有一小时就要起飞。值机，托运行李，登机等等一系列事情忙下来，飞机已经快要起飞了。

    三小时后，田川已经在旧金山落地。出了机场，坐上开往酒店的车，他感觉有些疲劳，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久来到酒店。

    办理入住手续后，他让服务生送了 晚餐到房间。

    一夜饱睡，第二天早晨，田川在餐厅见到了分别一星期的赵教授和魏文强。他们二人与田川分手后，在芝加哥停留了三天，然后在洛杉矶一直待到昨天，才来到旧金山。

    飞往京城的飞机将在下午两点登机，在此之前，田川他们还有一个上午的时间。田川准备利用做一上午的时间购物，在美国的十几天，他还没有腾出时间购买想要带回去的东西。而赵教授的东西已经在洛杉矶买好了，他要去看金门大桥。相约中午在机场汇合，他们各自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田川希望在旧金山购买的东西是送给爸妈姐姐和小惠许静宜等家人的物品，他准备买些奢侈品类的东西。

    田川来到著名的联合广场步行街，光顾了几家世界知名品牌的*店，为家人购买了手表，首饰，衣物等，而给小惠和许静宜的礼物却颇费思量。

    两人都不是他的真正女朋友，而且小惠还是一个小孩子，都不能送太贵重的东西。

    给小惠的最好是学习用品，或者一些小纪念品之类。最后他选的是经典歌曲和新的电影大片的VCD光碟，以及一台戴尔的笔记本电脑。

    给许静宜的也是笔记本电脑，香水和名牌包包。田川有些担心，许静宜也许会因为价值太高而拒绝。

    说起来他和许静宜现在的关系，的确有些尴尬。本来已经分手了，可田川心里还有着关心的欲望，双方也都没有向各自的亲友们提起分手的事情。两人自从分手后就没有见过面，也没有打电话，但短信联系却没有断，几乎每天晚上都要互发几条信息，就连田川在美国这些天也没有中断。

    “算了，”田川安慰自己，“反正已经买了，回去再说吧。”

    坐上飞机后，在起飞之前，还发生了一件让田川哭笑不得的事情。坐在商务舱的一对四十岁左右的中国夫妇，因为语言不通，和美联航的空姐发生了争执，田川登机时，正吵得热闹。那对夫妻在国内可能有些地位，操着一口南方话，对着空姐一通大喊大叫，两名空姐完全无法安抚住他们的情绪，于是机长出现了。

    机长的话并不像空姐那么委婉，这更加激怒了那对夫妻，竟然追打起机长来。

    很快，四名强壮的安保人员终止了这场闹剧，将这对夫妻强行带走了。机长通知大家，因为安全原因，飞机将推迟起飞，好像是为了把那对夫妻的行李找出来。

    田川回来得知，那对夫妻中的丈夫是南方一个贫困市的市委书记，来美国考察投资商的。他的翻译因为生病不能和他一起回国，只把他送上了回国的飞机，没想到在起飞前出了事。

    被带下飞机后，因为危害航行安全，他们被拘留，随后通过大使馆解决问题后回国。不过事情还没有完，他回国后先是因为出国考察带老婆被调查，随后牵涉出来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问题，再后来是各种经济问题，彻底的悲剧了。

    话说处理完这件事，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飞机终于在傍晚前起飞，向田川魂牵梦绕的中国京城机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