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农场 作者：农民在飞

    第三十三章  裱画

    史刘二位大师听说有字画看，只用一会就到了田川家。二人进门时，看见田川正吃着一碗泡面，手里还拿着一个卤猪蹄在啃。史教授先开口:“你这小子，让我们两个老头赶过来，你自己吃得倒是美。”刘天瑜却是急性子，直接问道:“画呢？”

    田川冲书房一呶嘴:“在书房……哎，你们慢点！”起身追向两个健步如飞的老头。这时书房里已经传来二老问惊叹声。

    见田川追进来，史教授开口问道:“这么多宝贝，你小子从哪儿弄来的？”

    “上午在潘家园捡了个漏。”

    刘天瑜问道:“花了多少钱？”

    “一万三。”

    史教授顿足道:“没有天理啊！我每周都去潘家园，怎么就没捡到过一次呢？天道不公啊！”

    田川把最初的那八本书摆在一起，问道:“如果你看到一个摊子只摆了这几本书，你会停下来回吗？”

    “不会。”

    “那不就结了。我买光他手里的书，那摊主就拉我回家，把这一堆东西打包强卖给我了。”

    这时刘天瑜已注意到那些国画的危险状况，跟田川商量道:“这些书画需要马上修缮装裱，不好再搬动，我喊古老过来吧？”田川当然没有意见。

    这时史教授在旁边提醒:“老古修这些东西可不便宜，估计最少得七八十万，田川你能接受吗？”

    田川说:“没问题。”又转身催刘老快打电话。

    接到刘天瑜电话的古老当即答应来看画，并反复嘱咐别乱动。

    40分钟后，下楼接人的刘天瑜带着一位老人来到田川家，老人有七十多岁了，身后跟着一个30来岁的青年，青年背着一个大包，手里还提着一个工具箱。

    进门后的古老不奈烦听刘天瑜的介绍，径直进书房看画。

    田川与史刘二人跟在他身后，听他评论着每一幅画的特点和问题，最后古老回身对田川说:“我可以答应帮你修复装裱这些字画，一共十四幅，一口价75万。另外，这里边有几幅画污损太严重，修复后效果也会受影响。”

    到厅里坐下后，古老说:“这些画可以在这里做修复，也可以到我的工作室去做，主要看你的意思。另外，油画和素描我不会弄，”指着跟他来的年轻人说，“这是我孙子，他开了个工作室，可以做这个。”

    这时，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年轻人拿出名片分发给三人，说:“我叫古成林，开了一间工作室，国画西画的修复，装裱，保护都做。这里一共四幅油画，三幅素描速写，修复的工作量不大，一共两万元，两天就能完工。”

    田川说:“我有几幅字，自己写的，装裱一下要什么价位？”

    古成林说:“一般书画100元一尺，加彩的150，工笔200。”

    田川取出写好的几幅字，大家都围上来看。刘天瑜赞道:“又有进步了，这几幅都可以挂出去。”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田川把画送到古老的工作室，和古老签了协议，又在古老的要求下给画拍了照片。临走讨田川对古成林说:“别的都不急，但这幅《马》优先一些，我着急用。”

    古成林说:“那幅《马》保存得很好，我直接给你配个画框就行，你等一下就能拿走。”

    田川等了一个小时，拿到了这幅画，与古成林告辞回家，三位老先生已经提前离开了。

    回到家中，田川细细体味画中国画元素的表现方法，拿起画板，开始临摹。连试几次，不停变换手法，终于在第四遍时，找到了感觉。再次换上一张纸，仔细临了一遍，这次的马终于表现出了国画那种一笔成形，似断实连的风格。

    往细想想，其实这种画法与十字绣有些相似，通过夸张的变形，达到一种写意的效果，溶入了更多的速写技法。

    他把画板画架拿到客厅，阳台上的花盆架上有两盆绿萝，生得郁郁葱葱。田川以此入画，选好取景角度，采用新画法，不久，一幅《绿萝》就完成了。自己看看觉得很满意，他决定明天就出去写生，赶出几幅画来。

    很快来到了周末。

    这一周除了画画，没有太多的事情。只是在整理随画买来的书时，找到了那位摊主父亲的几页纸片，上面记载，这些物品是在特殊年代红卫兵在中国画院破四旧时，他偷偷留下的。当时他是画院的锅炉工，知道一些画的价值。参与红卫兵打砸时，主动要求烧掉这些东西，却偷偷摸摸存下一部分。

    看到这里，田川心中的一点愧疚也不翼而飞了。

    转眼到了周六，田川回老家看蚯蚓。郎教授已提前一天到了。

    田川到时，蚯蚓种已经到了。

    大棚内的土地已经铺了一层发酵粉碎的牛粪，并调节好了湿度。郎教授教养殖工人测试和调节湿度的方法，现场测试合格后，开始准备投放蚓种。

    在郎教授和蚓种场技术人员指导下，先取少量蚓种放到地里，蚯蚓没有不适应，很快钻到土里。

    蚯蚓是非常敏感的动物，如果土壤里含有刺激性物质，它们是不肯进去的。现在见试投的几个点都没有异常，就开始大量投放。

    蚯蚓投放下去了，田川问郎教授:“周围没有阻挡，蚯蚓不会逃跑吗？”

    郎教授说:“棚里的环境更适合蚯蚓生活和繁值，只会把周围的野生蚯蚓吸引过来，里边的蚯蚓是不会逃跑的。尤其是天气转凉后，就更不会逃了。”

    另外，郎教授建议试验离土养殖，这样更方便管理和温度调整，节约用水，还可以多层养殖，提高土地利用效率。

    其实现在蚯蚓养殖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只要不出意外，小心管理，还是比较容易的。

    离开蚯蚓大棚，众人来到最前方的两个蔬菜棚。这两个蔬菜棚准备一个种草莓，另一个种青椒。由于准备在春节上市，目前还没有播种。

    田川准备在这两个棚内也试一下无公害种植，请教郎教授时，郎教授说:“无公害种植方面，钟老师才是专家，你回学校后去请教他吧。”

    最后又到了鸡场。在郎教授的建议下，鸡场建设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幼鸡大棚上，只要大棚和内部设施一建好，就可以引进鸡崽了。

    目前大棚骨架和背后保温墙已经完成，棚内正在建悬空的养殖床。田爸说，养殖床和控制系统装好后，再装好加温系统和加湿系统，最后再覆上保温膜，大棚就建好了。大概还要十天左右。

    现在已经订了一部分鸡苗，白来杭和伊莎褐各5000只，柴鸡不好订，只订到了1000只，鸡苗将在半个月后陆续送到。

    宿舍和办公房已经建好，用的是双层彩钢，外加双层玻璃，保温应该没有问题。

    鸡场用电也已经接通，基本上只等雏鸡进栏了。洼地的鱼池也挖好了，各种辅助设施也到位了，目前正在晾池和消毒，并等待自然蓄水。

    十套捕虫设备已经到齐了，现在已经过了产虫旺季，每天能收到大约5公斤虫子，以后就会越来越少了。

    收到的虫子都制成了干品，有好几袋子了。目前存放在仓库里。

    田川设计的雏鸡饮水器已经由机械厂做好送到，*的紫外线消毒灯和饮水电锅炉也已到货。

    田川又围着鸡场围栏走了一圈，发现围栏的孔大概有两厘米见方，恐怕不能阻挡蛇和鼠类，有些担心。和郎教授说起这件事儿，郎教授给的健议是训练几只狗来防蛇防鼠。他说:“不要小看狗的捕鼠技能，其实它们比猫不差，还能防猫，只要训好就行了。建议你选腊肠狗或细狗，再搭配两条德牧，同时起到看家作用。”同时，他还建议再养几只鹅。

    田川倒是更衷情于中华田园犬，也就是土狗。土狗聪明，领地意识强，更适合看家。他嘱咐老爸看谁家狗下崽子时抱几只，最好整窝弄过来，从小训练。

    看完养鸡场，中午陪郎教授吃了顿饭，下午田川就到雍阳，和高主席及基金会筹委会碰头商量筹建的事。他把起草好的章程拿出来讨论了一遍，做了一些修改，就打印盖章，开始实施。

    高主席对基金会的事很上心，从宣传到组织，事事尽力，目前已收到捐款800多万元，管理机构也已经定了下来，并选定了一家基金管理公司作为运作机构，并且已经开始着手于资本运作，并开始盈利。

    田川把和刘天瑜学长办专项义卖的事说了，询问高主席校友中还有没有可共同参展义卖的。高主席已经从刘天瑜处听说此事，并联系了两位旅欧画家校友，又拿出自己收藏的一幅书作参与义卖。

    傍晚，讨论已接近尾声，刘天瑜打来电话，通知田川义卖作品展将于十一月六日至八日在京举办，他已委托京城的嘉士得拍卖行负责展出和拍卖事宜，要求田川在十月二十五日前将参展作品交给拍卖行。

    田川最初准备书画各拿十幅作品参展，目前看来很难完成了。田川无奈，准备将捡漏品中的几幅作品拿出来，提高一些拍卖的影响力。

    另外，刘天瑜让田川邀请一些有影响力或购买力的朋友参加拍卖，田川答应下来。

    放下电话，基金会的会议也结束了，刘小军请大家一起去吃饭，田川没同意，他要赶到津市看望周老师，并转交同学们的捐款。周老师已于周一转到市肿瘤医院，由腹部肿瘤专家王建一教授诊治，定于下周四手术。听说田川去看周老师，大家一致建议一起去。

    田川和刘小军各开一辆车，驶往津城。到医院见到周老师时，周老师的精神状态比在县医院时好了很多。看到基金会领导和校长都来看望，周老师十分激动，拉着马校长和高主席的手，存些哽咽了。周老师说:“要不是田川和小军，以及小张等同学，我此生可能就交待了。我做老师，本没指望什么回报，这些孩子给了我太多的惊喜！”

    马校长说:“周老师，我要代表全校教师感谢你，感谢你带出来的这些优秀学生，在大家的努力下，我们的一中教师健康保障基金会已经基本建立起来了，现在已经收到捐款800多万元，开始了资本运作，并准备在明年元旦开展教师健康保障项目，包括医疗费二次报销，大病补助，每学期细致体检，职业病研究等。”

    几位领导分别把准备好的慰问金交给周老师，田川也把同班在京同学的捐款转交给周老师。周老师不肯收:“各届同学的捐款已达20多万，治疗费用已经足够了，不能再收了。”

    田川劝道:“这些是大家的心意，您就收下吧。除了这次住院的费用，还有以后的后续治疗，基金会要等到明年才能发放补助，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我们没法常来看您，送上一点慰问金略表心意，您就不要推辞了。”

    刘小军给他的同学打了电话，那位同学已经下班了，便没有强求见面。

    后来马校长和高主席提出回去，田川让他们和刘小军先走，说自己还有点事。等其他人走了，田川对周老师说:“我们几个校友准备在京城搞一次书画作品专项拍卖会，为基金会筹款。我想为您画张像，参加拍卖用，应该会有一定的号召作用，不知道您是什么想法？”

    周老师同意了，田川回车里拿了画板，在病房里架起来。一个小时后，一幅带有浓烈国画风格的画像完成了。画中的周老师穿着病号服，倚在病床的床头，旁边吊着水，一脸憔悴之色，神情凝重，手中拿着一本高中语文教材，深刻体现出了一位老教师的本色。床头柜上有一个花瓶，瓶中插着几枝怒放的桃花。题款为“周长江老师病中像，学生田川恭敬执笔，甲戌菊月。”

    画好后，田川把画板转给周老师看，周老师有些不好意思:“画得很像，但太煽情了，有些骗人的感觉。”

    田川说:“这是给基金会募捐拍卖用啊，就当是您为基金会做贡献了，好吧？”

    周老师同意了，田川又请老师在画上题词，周老师接过笔想了想，在空白处写道:“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学生素质是检验教师能力的最终标准。与天下老师共勉，周长江。”

    田川将画珍而重之地收好，嘱咐周老师好好养病，与周老师告别，返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