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哥哥，夜哥哥救我……”

    小小哭花了一张脸，扑到了秦夜怀里。

    “小小不哭。夜哥哥在呢，啊？只要小小不愿意，夜哥哥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好不好？”

    心都碎了，秦夜柔声哄着小小，抱着她下了楼。

    冷峻几乎是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少年身上的冷意。

    以及，小小身上的抗拒。

    十多分钟前，小女孩儿还会甜甜的笑着叫他“叔叔”，笨拙又可爱的剥橘子给他吃。

    可现在，似乎已经知道了他是谁，小小的脸上不但没有笑容，反而一脸憎恶的瞪着他。

    仿佛，他是要拆散她和家人的恶魔。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冷峻在心里叹了口气，神情颓败的看了君墨霆一眼。

    君墨霆冲小小伸出了手，“过来，爹地抱。”

    小小迟疑着，好半天，见秦夜冲她点头，犹豫着扑到了君墨霆怀里。

    “谁惹我们小公主了？”

    君墨霆低头拿手擦着小小脸上的眼泪，表情说不出的温和，“爹地在呢，小小不怕，嗯？有人欺负我们小公主，就狠狠的揍他，好不好？”

    听出君墨霆话语里的亲昵，小小瘪了瘪嘴，偎在了君墨霆怀里。

    只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了一眼冷峻，仿佛在说，爹地，揍他！

    君墨霆一手抱着小小，一手指了指冷峻，“小小，这个叔叔家里也有个五岁的小公主。但是小公主生病去了天堂，所以，叔叔看见你，就想到了他的小公主。”

    即便只有五岁，也知道去天堂了是什么意思。

    小小一下子就坐起了身子。

    君墨霆继续说道：“叔叔很喜欢你，他想以后经常来看你。尤其，是他想念他的小公主的时候，想来和你一起玩，可以吗？”

    “可以。”

    确定对方不是要来带走自己的，小小在第一时间释放了自己的善意。

    冷峻的眼睛，瞬间又红了。

    “谢谢小小。”

    冷峻笑着夸奖，“小小是这世界上最善良最可爱的小姑娘。”

    “爸……叔叔，叔叔可以抱抱小小吗？”

    冷峻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小看看君墨霆，再看看秦夜，眼见他们都不点头也不摇头，一副“小小想怎样就怎样”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踮着脚从君墨霆身上下来，走到了冷峻面前。

    看着那张跟唐晓云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小脸，冷峻的手只是摸了摸小小的脸，就蒙住了自己的脸。

    肩膀一抖一抖的，压抑而无声的哭声，让整个别墅都笼罩在了一层悲伤的气氛中。

    脸上一暖的时候，冷峻僵了一下。

    一把擦干眼泪抬起头，就见小小伸出手，正在给他擦眼泪。

    “叔叔，不要哭……”

    小家伙的眼睛里，是天使才会有的纯真，“你的小公主在天上看着你呢。如果你好好的，以后，她还会愿意做你的女儿的。”

    “好。”

    冷峻点头，“谢谢你。”

    连午饭都没留下来吃，冷峻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送了小小一个布娃娃。

    布娃娃八成新，身上的小裙子，像是新近才换了的新裙子。

    按下背后的按钮，一段女声的清唱便响了起来，“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一手牵着秦舒怡，一手抱着布娃娃，小小站在别墅门前，一直到冷峻的车子看不见了，都还没动。

    自打回来就没说过话的秦夜，像是再也忍不下去了一般，一把拉住君墨霆，拽着他的胳膊上楼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