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章：将军府饮宴会优伶；稻香春晨运收义女（二）

    看着腰间的大红汗巾子，宝玉心下暗叹。自己可没想着把袭人舍出去。之所以和蒋玉菡换了腰带子，无非是想知道一个真相罢了。只是这个代价怕是有点儿大。

    想着，不由摸摸自己的屁股，但愿自己老子别下重手吧。到时候自己要是能走的话，趁着乱子，没准就把自己心里想的事情给确定下来了。提前知晓风来的方向，这可是太关键了，否则整日里盯着宫廷，那可太累了。

    “你有了好的系裤子，把我那条还我罢。”

    “你的我放了外面书房了，我出门不穿戴你们贴身东西的，这个你又忘了？”看着一脸不高兴的袭人，宝玉更加觉得先知先觉的重要性。

    袭人这才细想宝玉的吩咐，怪道前儿个晴雯拿错了衣衫，反应那样大呢。“回来了，好歹带了进来，扔了外面算什么。”

    “喝的有点多，直接便回来了。”说着就要躺下。可又想还没去同黛玉说话，便要坐起来。再一想，一味迁就，好像也是不大妥当。便对对袭人道：“哪个儿问起，只说我醉了，眼下睡了。”袭人点头，帮着宝玉换了小衣，服侍他躺下。

    宝玉这边刚刚躺下，外院里就听见有人说话。不难听出，来人是雪雁。看来黛玉还是惦记自己的。忙摆手，让袭人去回话。见袭人出去了，也就迷糊了过去，这酒喝的真可以了。迷糊中还听见雪雁清脆的声音，开开心心去了。想来自己醉倒了，自然就不能去看自家姑娘了，而姑娘也不会失神儿。

    “袭人，拿水来！”自己越来越习惯纨绔子弟的生活了。可喊了半天，也没个反应，这天儿都大亮了啊！“麝月！”

    “二爷有事？”

    “你还真是尽职尽责啊！我喊袭人，她不在，你就不会答应一句？非得喊你，你才动是吧？”

    “我外屋里了，没听仔细，二爷别怪才是。”

    “知道了，不怪你。”这麝月真是可以了，小心成这个样子，生怕晴雯说了什么出来。可你也不想想，自己是这屋里的少爷，那晴雯可是小姐嘞，她哪里会做什么了？“水！口渴了。”

    喝着麝月倒的茶水，问了句，“袭人了？”

    “我就说了，屋里就袭人是会伺候爷的。”

    “又说怪话了，即是使唤人，当然选个麻利的了。我指使你，你能动了？”

    麝月忙摆手，示意宝玉别说话。然后道：“方才平儿姐姐过来了，袭人陪着，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这样啊！”说着宝玉伸伸腰，“起来了，难得养了两天的习惯，这又要坏了。”才穿好衣服，袭人走了进来。麝月笑着打招呼，然后便退了出去。

    见宝玉要去健身，袭人忙道：“二奶奶带了话来，要小红过去使。”

    “哪个小红？你做主就完了。直接分派过去。”宝玉随意说着，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又道：“你说凤姐姐要人？”

    “是啊！就是咱们院子里的红玉。”平儿过来，袭人就准备让小红过去，可又一想，还怕宝玉有什么吩咐。最近两年，二爷可是奇的很。

    “是谁无所谓，”说话，宝玉又回来了，到了袭人跟前才轻声道：“关键是凤姐姐要人，前儿个她好像说了一句。这样吧，等下你让小红去稻香村找我。我交代几句。就算全了姐姐面子了。”

    袭人点头，觉得有理。又想怪道平儿过来呢，原来二奶奶和宝二爷已经打过招呼了啊！可他还是没记住二奶奶要的是哪一个。想着，袭人不由暗自高兴。掐算时间，等着通知小红。

    香菱那边早把小院打扫干净了，只等宝玉过来健身。别看没几日，宝玉觉得收获还是不少的。肌肉明显紧绷不少。看来这仙家底子，就是不同凡响。见宝玉停手，香菱忙把手巾板送了上来。

    “二爷，方才小红来了，我让她前面等着了。”

    “嗯，我这就过去。”

    堂屋里，小红乖巧地站了一边，正和香菱的跟班臻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等见了宝玉进来，忙上前施礼。

    “免了吧！”宝玉坐好，香菱送了茶来，便带着臻儿下去了。“知道了？”

    小红点头，“听袭人姐姐说了。”

    这事儿可怎么办？宝玉手指敲打着桌面，这是他做小买卖时候，养成的习惯。只要没人买货，便不自主动着想事情。小红看着奇怪，可还不敢问。

    “给你一个不能说的身份怎么样？”

    小红没想宝玉敲打半晌，却来了这样一句，“二爷说了什么，婢子不懂。”

    “没什么不懂的，简单说吧，就是我想认你做个女儿。”扑哧……小红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走俏起来，都想着人认自己做女儿。

    “笑什么？笑我没你大？还是笑乱了辈分？”宝玉端着茶，喝了一口。见小红看着自己出神，继续道：“辈分这东西我看的不重，何况还没个血缘呢。至于我比你小，做不得你父亲，呵呵，这个就更不要想了。比你大的赶着认我做老子，我还没同意呢。就是本族，自家的爷们，我也没收。”

    小红低着头，悄悄翻着眼睛看着宝玉，直觉告诉她，宝二爷和从前不一样，而且他好像知道不少自己的事情。自己怎么办？她为什么要认自己做女儿呢？做了半天思想斗争，小红想起宝玉说的本家爷们他还没收那一句。便跪了下去，“女儿见过父亲。”说着，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

    宝玉见了眉眼具是笑意，起身把小红搀扶起来。“不用这样多礼。坐吧！”说着，指了下面的椅子。小红谢坐，椅子边儿坐了下来，看着宝玉。

    “心里是不是挺怪的，宝二爷是不是疯魔了。怎么想起收个女儿呢？”

    “女儿不敢！”小红又站了起来施礼。

    “坐吧！没外人在，咱们没那些个规矩。”看着小红再次坐下，才道：“认了我做老子，这个是说不得的。不过你心里要有个数，虽然说不得，可身份是在的。义女，也是女。等你成家什么的，我自然会有所表示的。”

    “是！”小红答应一声，这个她当然明白了，何况还得了提醒呢。不然就不见得认了。如推凤姐一般，推掉就好了。

    “至于你去凤姐姐那边，就要好好学，为人行事，凤姐姐和平姐姐各有千秋。不可死学一人的本事，要活学活用。日后自己成家了，支应起来也方便。”

    “父亲说的是。”面前人的确和往日不同。说的话也怪道，自己要慢慢想。

    “好了，就说这些。日后怡红院就是你的娘家了。有什么委屈，尽管回来找我。”说着，宝玉一笑，招呼香菱进来。让她取了二十两银子递给小红。“这个你留着贴身用的。怎么使，随着你的心。”

    宝玉一喊香菱，小红就已经站起来了。现见给自己银子，乖巧地接了过来道：“婢子谢二爷赏赐！”说完行礼，见宝玉脸上的笑意，她知道自己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