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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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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由于白云子使的力道更大,两种不同性质的内力,相撞起来,也就更加猛烈。

    其中的烈度,甚至超过了两列高速行驶的列车的迎头相撞。

    在严俨和白云子的周围,无数的能量,在激烈地碰撞,发出了嘶嘶的声音,如同无数个闷雷在滚动,如同无数条蛇在嘶叫。

    在不远处的青竹大师看得呆了。

    在青竹大师看来,其师白云子所发出的这两招,足有山崩地裂之威!她虽然没有处在力量的中心,却还是感到了那股力量的冲击,而且那种冲击还十分猛烈。

    让青竹大师吃惊的是:处在这股力量中心的严俨,竟然若无其事!而且,从严俨的动作和举止上看,他根本就是毫无仓促和慌乱之态!

    白云子吃惊之余,更感到愤怒!

    白云子在“玄冥功”上所花费的工夫,何止百年!

    现在,用“玄冥功”攻击严俨,竟然无效!

    白云子决心毁了严俨!

    为了毁掉严俨,白云子甚至会愿意付出重大的代价!

    这种重大的代价,就是逆运“玄冥功”。

    没有练过“玄冥功”的人,自然不知道“玄冥功”的奥妙。

    白云子却是在“玄冥功”方面,耗费了数百年的光阴,深知“玄冥功”的威力以及奥秘。

    “玄冥功”首先是一个“玄”字,玄之又玄,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威力极大,力量给人无穷无尽之功,能够同时驾驭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内力。就像白云子在刚才,就能同时把严寒和炎热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力,运用于一身。

    其次,“玄冥功”在于一个“冥”字。

    冥者,幽暗不明。

    “玄冥功”除了神奇莫测,还有着很大的副作用。在伤人的同时,也自伤,对自己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而且,功力越深,对自己的伤害越大。

    对于练习“玄冥功”的人来说,只会是越陷越深,欲罢不能。

    “玄冥功”最为玄奥的一点就是:可以按正常顺序运用,也可以逆运。

    一旦逆运“玄冥功”,威力就会成倍地增长,同时,对自身的伤害,也会成倍地增长。

    但是,为了能够打败和杀死严俨,白云子什么也顾不得了!

    “青竹,你给我退后!退到一里之外!这是命令!”白云子一边朝着青竹大师吼叫,一边朝着严俨发招。

    青竹大师向来对师傅白云子敬若神明,听了白云子的吼叫,青竹大师毫不迟疑地退到了一里之外。

    轰隆隆!

    轰隆隆!

    严俨再次运起了“物换星移”,让白云子所发出的两种性质不同的内力,撞在了一起。

    严俨不停地借力打力,本身虽然也损耗内力,但是,要是论起内力消耗的程度,严俨自然远不及白云子。

    要是就这样僵持下去,白云子的内力,一定会先于严俨而耗尽。

    白云子不想打持久战,她想来一次速战速决。

    于是,白云子开始逆运“玄冥功”。

    顿时,白云子那一张丑陋的脸上,开始神色变幻,呈现出了不同的颜色,忽而白,忽而青,忽而红,忽而紫,忽而黑……

    更加诡异的是:当白云子逆运“玄冥功”的时候,她不仅脸色变化剧烈,就连身体的骨骼,也在发生着奇异的变化——她全身的关节啪啪作响,如同烈火燃干柴,热锅炒黄豆。

    白云子的“玄冥功”已经逆运完成,一旦发出,就是山呼海啸、电闪雷鸣之威!

    白云子确信,一旦她的掌力发出,严俨绝对挡不了她的一百招!

    白云子甚至有些乐观地认为:严俨连十招也挡不了!

    白云子曾经逆运过一次“玄冥功”,那还是在她闭关之前,也就是二百多年之前了。

    那一次逆运“玄冥功”的威力,让白云子记忆犹新。

    白云子最后这一次闭关,用了二百多年。

    二百多年的闭关,使得白云子功力大进,百尺竿头,更近一步。

    但是,就在白云子要发掌击向严俨的时候,严俨说了一句话。

    严俨的声音,并不如何响亮。

    因为只要严俨的声音稍微大一些,站在一里之外的青竹大师,就能听得见。

    要知道,青竹大师功力高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即使三里之外一只蛐蛐在叫,她也能听得见。

    不过,严俨说的这一句话,青竹大师没有听得到。

    因为严俨的话很轻。

    但是,严俨很轻的这一句话,白云子听在了耳中,却如同遭受到了雷轰电震!

    白云子本来是蓄势待发的,听了严俨的这一句话,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本来要击向严俨的内力,硬生生地收住了。

    要把击向对方的内力硬生生地收回住,等于把同等力量回击自身。

    以白云子之能,也不能抵受得了这一股回击之力,她的口一张,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如果严俨乘机出手的话,一定会重伤白云子。

    不过,严俨没有出手。

    严俨能让白云子硬生生地收住了手,只凭一句话。

    严俨是这样说的:“当雨天来临的时候,你的‘肩井穴’一带,是不是痒得厉害?”

    严俨这么平淡的一句话,其实说中了白云子的症状。

    自从练习“玄冥功”以来,白云子就添了一个症状:每当阴雨天来临之前,她的“肩井穴”就痒得厉害,让她死去活来。

    更要命的是:以白云子之能,也不能预测阴云天何时到来,根本无法闪避。

    要是白云子会看天气的话,或许能提前行动,躲到没有阴雨天的地方。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白云子如何能看透天气的变化?

    而且,当阴雨天来临的时候,就算是白云子躲到了密封的山洞里,躲到了很深的地洞里,都无济于事。

    白云子的最近一次闭关,用了二百多年的时间。

    在闭关期间,白云子是在一个雪洞里。

    但是,当雪洞外面有了阴雨天气,在雪洞里的白云子就能感受得到,“肩井穴”就会痒得无比厉害,每当这个时候,白云子就得结束闭关,痒得在地上打滚。

    一直等到外面不再是阴雨天,白云子的痒痒才会停住。

    白云子很想找到一个全年没有阴雨天的地方,但是,这样的地方,向哪里去找?

    白云子一直在心里发誓:不管是谁,只要那个人给她治好了阴雨天就痒痒的症状,她就愿意给那个人当孙子!不,当孙女!

    因此,当严俨一口说出了白云子的症状之后,白云子就惊呆了。

    严俨静静地看着白云子,并没有趁火打劫。

    一会儿,白云子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每逢阴雨天我的‘肩井穴’就痒痒得厉害?你是什么人?”

    站立在一里之外的青竹大师,看到白云子突然停住了手,不禁目瞪口呆。

    严俨看了白云子一眼,淡淡地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知道,当你逆运‘玄冥功’的时候,你的‘大椎穴’还疼痛得厉害,犹如一把小刀在你的‘大椎穴’上乱刺乱挠。”

    白云子盯着严俨,问:“我想不在阴雨天的时候发痒了,你有什么好方法?”

    白云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严俨淡淡地说:“方法倒是有,但是,有付出才有回报。你愿意付出什么?”

    白云子想了想,一咬牙,说:“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治好了我在阴雨天的痒,我愿意拜你为师傅!”

    听了白云子的话,青竹大师更是吃惊,她急忙叫道:“师傅,不可以!”

    青竹大师不能不焦急!

    因为白云子一旦拜了严俨为师傅,那么,青竹大师也就成了严俨的徒孙。而且,清泉大师的仇,也无法报了!

    一里的距离,青竹大师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她满脸寒霜,就要向严俨出手。

    “青竹,你敢不听我的话?我看你是活腻了!”白云子对着青竹大师,破口大骂。

    青竹大师从来没有见过师傅白云子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不知所措。

    白云子看向严俨,说:“请说!”

    白云子打定了主意,要是严俨说出来的方法,不能解除她的痛苦,她一定不顾一切地杀了严俨!

    严俨抬头看了看天空,说:“大约在三天之后,这个岛上,将有一场暴风雨。因此,在这三天之内,我要练成一味药,这样,当那场暴风雨来临的时候,你服下那味药,就能解除‘肩井穴’的痛苦!”

    白云子将信将疑,她看着严俨说:“且看三天之后,这个岛上,能否来一场暴风雨。要是如你所说,来了一场暴风雨,且看你如何止住我‘肩井穴’上的痛苦。”

    说到这里,白云子加重语气说:“到时候,要是如你所说,我就拜你为师傅。要是你说的是假话,我一定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杀了你!”

    严俨淡淡地说:“你不妨拭目以待!”

    严俨就在竹泉岛住了下来。

    首先,严俨制作了一件特殊的法器:鼎。

    在夏国的古代,鼎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器具,经常用来比喻江山。

    一些成语,也跟鼎有关,例如:问鼎中原,定鼎天下,三足鼎立……

    但是,严俨是要用鼎来炼制丹药的。

    有了鼎,严俨又在岛上采了一些草药。

    由于这座竹泉岛的灵气十分充沛,奇花异草也就格外得多。

    严俨很满意,他要找的草药,这个竹泉岛上,基本上都有。

    严俨在鼎的底部生起了火。

    严俨生火的燃料,并不是柴草,而是真气!

    严俨用真气点燃的火,叫做三昧真火,这种火,七彩变幻,显得十分光彩夺目。

    生着了火,严俨把采到的草药,一骨脑地投入了鼎中。

    在前世的时候,严俨就是著名的炼丹师。

    要是炼成上等的丹药,需要几个条件:上等的草药,这是首要的条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上等的草药,很难炼成上等的丹药。其次,鼎的质量高低,也是炼成上等丹药的必须条件。另外,炼制丹药所需要的火,则是炼成上等丹药的关键。还有,火候也是炼制丹药的必不可少的步骤,炼制丹药的时候,必须“先武后文”,也就是说,先用急火,后用温火。

    当严俨在采药和炼药的时候,白云子都是冷眼旁观,却是一言不发。

    青竹大师忍不住了,问白云子:“师傅,他……靠谱吗?”

    白云子看了青竹大师一眼,没有回答,青竹大师也就不敢再问了。

    三天过去了,这个竹泉岛上,依旧是风平浪静,毫无阴雨天的迹象。

    青竹大师再也忍不住了,向白云子说:“师傅,他是消遣你的!”

    白云子没有说话,她径直走向严俨。

    具体地说,白云子在向严俨逼过去。

    白云子走得并不快,但是,她每向前走一步,青竹大师就感到了一层压力。

    青竹大竹的紧张,来源于内心的期待和兴奋。

    青竹大师知道,白云子要向严俨出手了!

    青竹大师实在不想成为严俨的徒孙。

    白云子朝着严俨说话了:“你不是说今天是阴雨天吗?”

    严俨一脸淡定地说:“没错!今天就是阴雨天气。”

    白云子哈哈大笑:“今天丽日高悬,风和日丽,你竟然说今天是阴雨天气!简直笑死了!”

    严俨皱了下眉头,说:“今天确实是阴雨天气!”

    白云子冷笑起来:“你要的雨?”

    严俨说:“你耐心地等一会,不会等很久!”

    白云子说:“等就等,我有的是时间。”

    不一会儿,白云子忽然感到了:“肩井穴”上,痒痒得厉害,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抗拒的!

    严俨发现了白云子的异常,立即说:“我传你一套心法,根据这一套心法,你练下去,我再给你一枚药!”

    说完,严俨把一套心法,口授于白云子。

    严俨所说的这套心法,虽然只有寥寥几千字,却是博大精深。

    白云子忍着“肩井穴”上的奇痒,奋力抗拒。

    奇怪地是:原本丽日高照的天空,忽然变得阴暗起来,而且,天空中的云,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迅速地集结。

    白云子吃惊之下,甚至记忆了身体的奇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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