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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梦孤城 作者:鲤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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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问题的。”杨芊独自斟了一杯茶,看也未看宋鸿一眼,素手拈着盖子轻轻的拨了拨,另一只手端起茶盅,呷了一口,又缓缓舒了一口气,姿势很是优雅。
沈敖桀眼睛已经有些红了,把杯子耍赖似的往桌子上一推,嚷嚷着:“不喝了不喝了,你什么人啊。”
卫霁云也不生气,垂下眼睑,把眼睛里的内容都隐藏在了长长的睫毛后面,伸手放下杯子。
有人下楼的声音,卫霁云抬头看着楼梯的方向,沈敖桀也像是感觉到了,也睁着带着醉意的双眸,定定的看着楼梯。
是一个青色的衣角。
听见有人舒气的声音,似放下了心,还有人吸气的声音,似是有些惊讶。
拂晓捧着一个画轴缓步下楼,走到最后几阶时停下,落瞳上前拉开了画轴,画轴上如若真人的美丽少年让大家啧啧称奇,卫霁云却只看向画角的题词。
因为卫霁云明白,连字都写不好的白以熏自然是画不出这样的画来的。
这时,也有人注意到了画角的题词,不由得觉得实在是与画交相辉映。
众人齐齐感叹之余,拂晓和落瞳便将画收起,拂晓向众人躬身道:“白公子现在已在四楼,请大家稍作等待。”
第14章 破墨融香
白以熏被柳陌笙带着上楼,一路东转西转,白以熏绕着绕着就昏了,四楼和三楼完全不同,四楼被分成了好几间房,走廊很窄,房间的装潢也一样,白以熏都怀疑柳陌笙只是带着自己绕圈。
柳陌笙偷偷的笑了,终于在一间让白以熏感到“似曾相识”的房间前站定,示意白以熏进去。
白以熏敲敲门,听见里面许久才传来一声“进来”。
推门而入,柳陌笙快一步跑了进去,抱住里面坐着的人,撒娇似的蹭了蹭,白以熏步入,那人已经被柳陌笙挡住,看不见长相。
“姐姐,你看,就是他啦。”
“是么,”搂着柳陌笙的美人开口,偏头看着被挡住的白以熏,白以熏只觉得一瞬间脑海里就是一道闪电。
卫霁云的气质身形长相感觉与青竹仙子一般,且温润如玉。而此人的长相竟然人想起了白狐仙,肤色和唇色都是病态的白,飘逸出尘,眉眼间却透露出一丝媚气,有些矛盾。
“柳陌笙的姐姐……?我是白以熏。”白以熏两手捏着衣角,和这样的人呆在一起,竟是有些紧张了。
“嗯,我是柳九卿。”美人腾出一只手来执起一个青花瓷的杯子,凑到柳陌笙唇边,“来,喝点水,瞧你这唇都裂了。”
“呀,真的?”柳陌笙伸手拭唇,果真看到了一丝红色,当即接过杯子喝下,柳九卿也是一直注视着柳陌笙,好似完全忘了还有白以熏的存在。
“九卿姐,您的问题是什么?”白以熏被漠视了许久,实在忍不住开口了,不想一直这样耗费时间。
柳陌笙还是乖乖坐在柳九卿怀里,偏着头看自己。柳九卿从怀中拿出一方锦帕,沾湿了轻点着柳陌笙的唇。
“白公子,不如就以‘情’为题罢。”柳九卿眸子在眼底一转,看向白以熏。
白以熏得了题,径自在一边思索,柳九卿也自己做自己的,不时和柳陌笙说上两句,柳陌笙也起身坐在旁边,拨弄着茶壶里的茶叶。
柳九卿时不时看向白以熏,在心里暗自计数,白以熏在这时抬眼,和柳九卿对了个正着。
反倒是白以熏有些失措的收回了目光。
“如何?已得了?”
“独语自咽,欲笺心事,窗外满园春色池边柳,莫问缘否,红线系小楼。”白以熏顿了一顿,思虑了半晌,柳九卿面无表情的等着下文,柳陌笙一脸期待,白以熏幽幽叹气,“青丝迷离,红衣水映,望君玉面红颜显画轴,怎堪得否,念君执素手。”
柳九卿听闻面色一变,起身拂袖离开,柳陌笙坐在原处,不明所以。
“你赢了,上去罢。”
——再未回头——
——第五层——
白以熏站在楼梯的最高一阶,看着前面冗长的通道。
其实房间是长方形的,只是两边都摆着密密的书架,只留下了中间一条一米宽的通道,柱子和天花板上都带着雕花,柱子上雕的是囚牛,龙生九子之一,排行老大,喜好音乐,头顶盘踞着的也是一条龙,名曰负屃,排行老八,平生好文。
通道尽头垂下了一面帐子,三阶楼梯,隐约看到有人在内,有三人,有两名在后,身姿纤细,想是婢女。一人坐在正中的软榻上,看不出性别。
即使站的这么远,白以熏依旧感觉到了前方探究的目光。
“我就送你到这。”柳陌笙朝着他俏皮一笑,转身下了楼。
白以熏定了定神,向前走去。
这种设计很巧妙,马上就会让人有种紧张感。
走到距离台阶三米处,帘子后的婢女开口道:“公子,莫再向前。”
“请稍候片刻,阁主的题马上给您呈上。”
白以熏听话的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静待。
只见帘子后那隐约的人影拿起面前矮桌上的紫毫,放在颊边思衬,旁边的婢女马上上前磨墨。白以熏暗自咂舌,紫毫,墨香阁的阁主果然有钱啊。
紫毫因色呈黑紫而得名。其毫长而锐,宜于书写劲直方正之字,向为书家看重。但因只有野兔项背之毛可用,其值昂贵。
看着那人在纸上大抵只写了一个字,又对着身旁的婢女耳语几句,那婢女便执起那张宣纸出了帐子。
那婢女长得清秀可人,着一身鹅黄衣裙,缓缓步来,将那宣纸呈于白以熏面前,上书一字‘楼’。
“阁主问,您从一层上到五层,对他的墨香阁感觉如何。”
题目很明显,让他以墨香阁为题。
白以熏低头沉思,但见帘子后的那人也在奋笔疾书,不知为何。
白以熏怎敢怠慢,在通道上踱起了步。
半晌,那人抬头,婢女会意,上前询问道,“白公子,阁主问你可作好否?”
白以熏点头,正准备把自己的诗念出来,婢女却阻止了他。
“白公子,且听完阁主的,再说你的,可好?”帐子后的另一位婢女说道。白以熏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点头称是,难道这位阁主想这样来确定输赢?
“即使如此,阁主先请。”
在帘子后的那个婢女捧起宣纸,自帘子后走出,着一身淡绿衣裙,与那鹅黄衣裙的少女样貌无二,竟是孪生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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