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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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欢旧爱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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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不见得要替你保守秘密啊。白梅知道吗?”

    “大概知道吧。”邓月明不在乎的吃着番薯。他的吃风不好,站在路边吃小食,吃相却很好,有种与生俱来的优雅感。

    “那她大概也要讲的!我看她的样子不见得有多少喜爱那位姐夫啊……还有沈先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争风吃醋要去讲,借刀杀人也要去讲!你这是图什么呀,要钱可以来是是演戏,我有很好的剧本!是不是他……”

    “不是。”

    “你在维护他!”

    “没有。”

    “你这简直……”路晓笙哭笑不得,几乎要以为邓月明是地下情报工作者,翻来覆去的“不是”“没有”。

    “你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和他混在一起?”

    “嗯。”

    他和路晓笙的郦三少一样倔。这笔情事仿佛一颗柔软的钉子,摊涂在墙上,化成一块污迹,永远盘踞在他的人生里。

    路晓笙想邓月明大概是爱上了沈文昌。风度翩翩的新政府官员,英俊大方,会送西装给他。这令路晓笙感到烦躁,因为爱情动机往往太过简单,太过抽象,所以尤为虚无缥,尤为不讲道理。

    他在不知不觉里,把拯救邓月明定做了自己的目的。

    “我还是想你来演我的戏。”他想如果邓月明留在他身边,自己总有办法来纠正他的不德:“演戏可以出名,将来可做公众人物。这样万一沈太太晓得了,也不能将你怎么样了。”他是这样的循循善诱,这样的好言相劝。

    邓月明低着头,专心致志的把番薯皮裹进报纸,又游戏般把报纸折成一只“田”字。他瘦长的手指穿梭在报纸间,像一幅清冷的,却又暗染情欲的日本画。

    “你晓不晓得白老太太?”他随意的问路晓笙,也不等他答,便自言自语的讲起来:“这是民国前的事情了,大约四十年还不到,还是爱新觉罗的天下。白家老头子那时还年轻,任山西巡抚,奉朝廷的命去剿匪,去收矿。那年的一月,白老爷子和土匪在西山煤田打起来,对轰半个月,没有轰出胜负。他自己是想不到要打这么久,粮草跟不上,只能去缴粮。临近年关去缴粮,一层一层的收,扒皮一般,逼的老百姓要造反。”

    “你不要转移话题!”

    邓月明不理他,依旧讲着:“西山有王氏,历朝历代做刀客营生,是朝廷外的一方霸主,老佛爷也听说过。她时时想起来,都要动一起剿了的念头。奈何王氏供乾隆爷赏赐宝刀,三代上去,还讨进了一位格格。那时候格格和现在格格可不一样。”

    “那是白老太太的娘家!”路晓笙恍然大悟:“我记得白老太太姓王的。”

    “白老爷子原本是不想找王氏的,一来老佛爷忌讳,二来王氏当家的是个女人——他一个男人,要和一个女人去求门路。不过要是年关里刁民再造反,那可真是了不得了,到底还是要硬着头皮去。”

    “当家的是白老太太?”

    “白老太太的妈,格格的重孙女。王主母当时三个条件,一是山西要修铁路,必须经过王镇,但又不动王家祖地;二是煤矿生意,王家也要入一份子。真是胆子太大。”邓月明笑着摇摇头:“白老爷子哪里能替老佛爷拿主意?”

    “那三呢?”

    “三是白老爷子要休妻,娶王家的大小姐做正房太太。娶了王家大小姐,白老爷子就得禀老佛爷,动之以情也好,晓之以理也罢,总得把铁路和煤矿生意讲下来。白老爷子也是没办法,又刚好与家里那位不和,就应了。五天以后王家彩礼送到衙门口,正门一个金丝楠木盒,打开就是悍匪头子的脑袋。王家大小姐坐在对面的茶楼,点一壶龙井,叫人端到衙门送给白老爷子润润喉。”

    “王家是怎么杀的?”

    “土匪在西山盘踞这么多年,和王家暗里是一门的,面上不做给人看而已。后来矿田分不妥当,王家直接投了朝廷。其实王氏主母那三个条件,是王家大小姐提的。她日日坐在衙门口对面的茶楼,只为见白大人一面。不可谓不痴心。后来孙先生做革命,白老爷子主张留在山西,静观其变。白老太太却劝白老爷子整理家产,南下广州,创一个新局面——白家是在宁波,在南方更好施展手脚。幸好白老爷子听了进去,才有今朝宁波白家。对了,当年白老太太与白老爷子讲大势,被底下人听的去,传到总督耳里。总督来提人,还是白老太太带着王氏一族突围,闯出了山西。”

    “嗯……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路晓笙问他。

    他却不答,反要问路晓笙:“请问我出名以后,是能和霸据一方的土匪头子比,还是能和山西总督比?”

    路晓笙一愣,觉得邓月明一摊故事讲下来,在这里布陷阱,真是非常狡猾;又觉得他讲的非常有道理,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除非我是李香兰,不然谁也救不了我。”邓月明浅浅的笑起来:“谢谢你路先生,我知道你是好意。待我好的人不多,你算一个,我邓某人很领情。不过我想你不要来管我的事……我自己都管不清,何况是你。”

    他笑的有些腼腆,像是一个中学生,拎着八十分的试卷,在教师节的时候去谢师恩。不见得考的有多好,却心满意足,要真诚道谢。

    第19章

    沈文昌用完晚饭回白公馆,司机开出两里地,才想起自己约了邓月明,于是叫人开去恒仁路。他一餐晚饭用两个钟头,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很有种披星戴月见情郎的意味。然而近来上海滩不太平,凶徒往往徘徊在新政府办公室一带,清源环路,恒仁路,都是暗藏杀机之地,谋杀犯夜里动手,尸体抛到路中间,抛到日日都要到清源环路新政府官员的眼皮底下。沈文昌想到这里骇一跳,仿佛邓月明已然被害,血淌了一地,被扔在有轨电车的铁轨上。他甚至为邓月明想好了死去的形容——赤身裸体,残忍而香艳——是奸杀。

    沈文昌就喜欢邓月明的一身好肉,胸口两个淡茶色的点,腰细而韧。他想起他,总是与性有关。

    邓月明逃过臆想中的凶杀,坐在恒仁路388号的梧桐树下。沈文昌的车灯找到他身上,他便用手背略微挡住了眼睛,侧过头去了。沈文昌下车去,捉过他的手,是副不自觉的欺男霸女模样。

    “以为你不来。”邓月明依然不看他,眼角露出一点流连的光彩。

    “这么怕光?”沈文昌笑邓月明。他是真的差点不来。

    沈文昌拉起邓月明,用自己的钥匙开公寓楼的门。

    “我以前过来午间困觉。这里保安很好,随便进不来。”门开要响铃,“叮铃“一声,像电车的急刹车,惊醒了坐在电梯口打瞌睡的西崽。他凶恶的瞪过来,看到是沈先生,立刻就成了家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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