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话、浴血的惩戒骑士(上)
山口银死了。
在被囚犯押送车押送往监狱的路上,被人一枪爆了脑袋。
这个消息算不上意料之外,但还是让鹰矢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守护神,总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救得了他一时,但是救不了他一世。
而警方也从现场找到了那颗沾满鲜血的弹头,依然是那熟悉的5.8毫米口径。毫不掩饰,不懈隐藏,这澄黄的弹头就像是一枚挑战书一般,就这么直直的射入了警方和鹰矢的视野之中。
两方人马在感到愤怒和无奈的同时,却有一个共同的疑惑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这个死亡射手……究竟有什么目的,又为什么非要杀死山口银他们不可呢?”
在上次的事情之后,鹰矢曾经通过木马黑入过警局的电脑,跟德叔一起调查翻阅了米花市在过去十年曾经发生过的类似的枪击狙杀案件的档案。通过对比,他们也成功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个死亡射手并不是近期才出现的,早在四年之前,他便已经有过犯罪记录。
不过遗憾的是,警局里的资料也是少得可怜,可见对方确实十分的专业,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除了那一枚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弹头之外。
而且这四年来,虽然死在他手上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大部分都是一些政客,财阀和黑手党之类的人物。从他的行为模式来推断,他应该是受雇于别人的杀手。正是因为如此,鹰矢才更加的疑惑,这次死亡的山口银,跟上一次的边角,这两个几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小角色,究竟有什么样的价值值得这样的一个专业的杀手来杀呢?
难道是那个销声匿迹的川岛英夫?鹰矢不由得如是的想。
因为要说这两个山口银和边角之间唯一有联系的地方,那就是川岛英夫的毒品了。
而川岛英夫自从上次从自己手上跑掉之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踪迹了,极有可能现在已经不在米花市了。而上次那个对自己开枪的警察,现如今也依然没有什么头绪。可以说,围绕着川岛英夫的线索已经彻底断了,唯一遗留下来的,便只有还在市面上流通的毒品了。
那么难不成,这两个人是川岛英夫请死亡射手来将他们灭口的么?因为他们知道某些对川岛英夫不利的消息或者证据?毕竟,上次自他受伤之后,那两个窝点就已经被转移的干干净净,甚至连之前交给警方的那几个小头目也忽然变得无比的硬气,似乎不肯吐露半分,想必是收到了什么威胁吧。现如今除了鹰矢自己知道以外,他手上还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位川岛海运的社长川岛英夫就是那个贩毒集团的背后老板。所以,他要清理掉证据和证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这个猜想虽然不说没有可能,但是鹰矢总觉得可能性并不大。因为边角要是因为知道什么而被灭口还说的过去,但是山口只是个顾客而已,应该不可能接触得到川岛英夫才对。
那么,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鹰矢不由得趴在了桌子上,看着窗外的风景,静静地出着神。
“呐,鹰矢,你听说了么?”
就在这个时候,前排的园子忽然转过头来,对着正像一只树懒般趴在桌子上的鹰矢说
“什么?”
“皆川克彦先生好像已经痊愈出院了!”
“哦,是么……”
然而,鹰矢却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然后便继续看着窗外出神放空。
“喂喂,你怎么这么冷淡啊?”园子显然对于他的反应十分的不满意。
“不然你想我怎样,我跟他又不熟……”鹰矢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很是随意的说,“而且,当时警察不就已经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他已经没事了么,痊愈出院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啊,原来你有听到啊,我还以为你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光顾着装酷走了没听见呢!”听到鹰矢的话,园子不由得笑了笑,“不过有件事情你一定不知道,当他在医院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并没有情绪激动的大吵大闹或者怎么样,反而显得很理智,也很平静。”
“哦?”听到园子的话,鹰矢也不由得回过头来,“这倒是稀奇,难道他转性了?”
“是啊,这还不算,在那之后,他便叫来律师,将自己从父母那边继承的一大笔遗产划给了他的叔叔,来拯救他的事业,而自己只剩下一少部分的钱来维持生活呢!”园子也是一脸夸张的难以置信,“这么以德报怨的做法,如果他是耶稣我倒是信,但他却是皆川克彦啊!那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皆川克彦啊!这也未免太戏剧性了一点吧?”
“从‘有个性’到‘态度恶劣’再到‘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我觉得这他在你心中的形象转变也满戏剧性的……”鹰矢不由得歪了歪嘴角,略带玩味的看向说的正起劲的园子。
“额……你关注一下说话的重点好不好!”被噎了一下的园子不由得恼羞成怒的瞪了鹰矢一眼,然后才有些好奇的说,“呐,鹰矢,你说经历过生死的人,真的会像这般,大彻大悟么?”
“或许吧,毕竟在生死之间,能够让人看清很多东西,也看淡很多东西,从而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最想要的。”鹰矢伸了个懒腰,然后继续趴在了桌子上,“所以,有些人看起来像是大彻大悟了,其实只是因为他们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所以其他的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
“那你呢……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园子不由得下意识的反问了一下。
“我?”鹰矢想了想之后,不由得轻轻地笑了起来,“我也大概会跟他一样吧?”
“哇,看不出来你也这么有圣母心啊!”听到鹰矢的话,园子也不由得调笑着说。
“这倒不至于,我可不是那种好到烂的老好人……”鹰矢不由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皆川克彦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是我,我觉得这段亲情是我想挽回,也可以挽回的,我当然愿意倾尽家产去支援他们。但如果已经无法挽回,或者我不想挽回的,我也同样会给他所有他需要的钱财和东西。但是在那之后,便算是为这段亲情画上一个句号,老死不相往来了……”
“是嘛,你说的也有道理啦……”园子不由得思考了一下,然后转头问向了旁边的小兰,“小兰,你觉得呢,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小兰……恩,小兰?”
“恩……啊、啊?你说什么,园子?”在园子叫了好几声之后,小兰才终于回过神来。
“你刚才在想什么啊,想的这么入迷?”说到这里,园子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难道是在想男人?哎呀呀,真是春天来了呢,连我家小兰也春心萌动了!”
“你在胡说什么呀,你以为我是你啊!”小兰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话说你们刚刚问我什么?”
“哦,也没什么,就是一个金钱与亲情的选择题……”鹰矢不由得把园子的话重复了一遍。
“啊,不可能不可能,我家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啦!”听完他的话,小兰顿时笑着摆了摆手。
“为啥?”园子不由得疑惑的说。
“因为我又不像你们,估计家里这辈子都不会有那么多资产可以分啊!”
“额……”
园子和鹰矢不由得同时想起了成天到晚喝着啤酒看电视的邋遢大叔,忽然觉得很有道理……
“对了鹰矢,你知识面广,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人缩小的?”
说到这里,小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不由得好奇的问。
“啊?缩小?让人缩小的方法?哦……”听到小兰的话,鹰矢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这个啊……其实有很多啊!”
“真、真的么?”小兰又是惊疑又是兴奋的追问,“都有什么?”
“大家都耳熟能祥的啊!比如说爱丽丝的点心啊,哆啦A梦的缩小灯啊……”
“哎呀鹰矢,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知道自己被耍了的小兰不由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可是你的问题听着就正经不起来啊……”鹰矢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
“是啊小兰,你怎么突然会想到问这个问题啊?”园子也不由得好奇的说。
“我只是……只是……我只是对超自然的事物感到好奇而已!”小兰如是的辩解道。
“诶?小兰你什么时候开始也对这种事物感到好奇了?”看到对这种灵异事情一向敬而远之的小兰难得的来了兴趣,园子不由得兴奋地说,“既然如此,今天我们要不要去美术馆看看啊?”
“美术馆?”
“是啊是啊,米花美术馆,据说里面有具中世纪的铠甲,能够自己行走哦!”
“诶?真的假的?”小兰不由得好奇的说。
“假的吧,肯定是美术馆的运营人员为了吸引人气而搞得都市传说啦……”
鹰矢不由得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
“才不是的,肯定是真的,据说是两个警卫人员看到的!”
“刚还说是‘肯定’,后面又是‘据说’,你这句话到底是想表达怎么个意思?”
“哎哟,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啦!你要是不相信的话,自己去确认一下不就知道了?”
“呵,这么低级的激将法,傻瓜才会中呢!”
“啊啊啊,你想怎样?痛快点一句话,到底去还是不去?”
“不去!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去就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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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这不是‘说不去就不去’的男子汉大丈夫羽柴大少爷么,怎么这么巧啊?”
晚上八点。米花美术馆。园子正带着一脸说不出的笑意,看着眼前的男人。
“嗯哼,我是陪德叔过来的,作为纨绔子弟中的四好青年,我当然不忍心拒绝长辈的要求。”
鹰矢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然后一脸义正言辞的说。
“哦,是嘛……”园子轻蔑了看了他一眼。
那鄙夷的眼神就像是聚焦起来的太阳光一样,烧的鹰矢厚如城墙的老脸都不由得一阵发烫。
毕竟这脸打的也贼快了,而且还是他自己亲手打的,羽柴大少爷实在是感觉有点抬不起头来。
事实上,鹰矢此刻也是蛮郁闷的,谁能想得到德叔今天会突然想要带他去见一个老朋友呢。而且好死不死,那个老朋友还是这个米花美术馆的馆长……该说是无巧不成书么?
万般无奈的鹰矢只能跟着德叔来到美术馆,正准备偷偷摸摸的从侧门进去的时候,却正好撞上了在侧门等人的园子……那场面实在不要太尴尬……
所幸,园子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缠下去,而是转头对着鹰矢身后的德叔问好。
“池田先生,好久不见了。”
那彬彬有礼的模样,不了解她的人看起来,还真以为是以为深入简出的大家闺秀的呢!
“好久不见了,铃木小姐,您比以前更加的美丽了。”德叔亦十分优雅的向着园子鞠了个躬。
“阿拉,真的吗?谢谢夸奖。”听到德叔的话,园子不由得开心的说。
“德叔也就客气客气而已,不要当真了……”鹰矢瞬间给她泼了一通冷水。
“哼,那也得有资本让人家客气才行,至少本小姐天生丽质,不至于让人昧着良心说话!”
“哟,这么自信?你这臭不要脸的模样已经颇有我当年的几分神韵了!”
“哪里哪里,本人愚钝,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还只是学到了你羽柴大少的一点皮毛而已!”
看着见面就开始吵闹的这一对斗气冤家,德叔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果然,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的自家少爷,才是最开心最真实的他啊……
“啊,园子,久等了……咦,鹰矢,你也来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出租车在美术馆的门口停下,小兰带着毛利大叔和柯南走了过来。
“嘛,各种各样的原因吧……”鹰矢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说。
“啊,池田先生也来了么,晚上好!”
看到站在鹰矢身后的德叔,小兰不由得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
“晚上好,毛利小姐,毛利先生,还有这位前几天才见过的江户川小朋友。”
注重礼仪的老管家也不由得朝着毛利一家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啊,你好你好!”毛利和柯南也顿时朝着德叔回了一礼。
“好了,我们就先别站在门口好来好去的了,先进去吧。”鹰矢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说实话,如果不是德叔叫他来,他估计八辈子都不会去美术馆这种地方的。
倒不是他不懂得欣赏艺术,而是这厮单纯的就是懒,不想浪费这多余的时间而已。不过既然如今来都来了,那就好好欣赏一下好了。毕竟,除了有些实在太抽象化的艺术,大部分的美术品看起来都还是蛮赏心悦目的。尤其是写意风景画,鹰矢还是蛮喜欢那种朦胧美的感觉的。
“晚上好啊,鹰矢哥哥,你的肩膀已经没事了么?”
这个时候,柯南忽然走到了他的脚边,看起来很是随意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承蒙关心了,我倒是更担心你啊大侦探,那天喝了这么多的毒咖啡,回去拉了好几天肚子吧?”听到他的话,鹰矢不由得转过头来,冲着他也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果然……这个家伙早就知道自己是谁!】听到鹰矢的话,柯南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明悟。
之前他就一直有所怀疑,怀疑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情人节那天,他跟自己一起推理的默契,以及那种对自己毫不保留的信任的态度,怎么想都只能够通向这个答案。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的话,那么自己索性也就不再对他隐藏了,正好也借此来问问他的事情。
“鹰矢……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够诚实的回答我……你,是不是……”
“哇,这幅画好漂亮哦!”
“是啊是啊,画的就跟真的一样,啊,我也好想去看看那样的风景啊!”
就在柯南那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小兰和园子忽然走了过来,吓得他连忙闭上了嘴。
抬头看去,她们两个正站在一副看上去很优美的风景画之前感慨着。
“呵呵,看样子你们很喜欢这幅画啊,两位小姐。”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苍老而和蔼的声音在她们的身后响起,让她们情不自禁的转过头来。
站在她们身后的,是一个穿着正装,满头华发的老爷爷,他正带着和善的笑容看着他们。
“这幅《故乡之风》是法国著名的画家罗兰的经典作品,他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啊!”
这么说着,老爷爷不由得走到了这幅画前,发出了一声赞叹。
“那个,请问您是……”小兰和园子不由得疑惑的说。
“啊,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鄙姓落合,是这里的馆长。”
老爷爷十分优雅的朝着她们鞠了个躬。
“啊,是馆长先生啊,您好!”
听到他的话,小兰和园子连忙也鞠躬以示回礼。
“好久不见了,老友,你看上去像是更加苍老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鹰矢身后的德叔却突然走了过来,朝着落合伸出了自己的拳头。
“你看起来倒是并没有什么变化呢,池田。”
看到德叔,落合馆长也不由得走上前去,举起自己的拳头跟他碰了一下。
两人相视而笑,依然默契如当年。
“喂,鹰矢,原来池田先生跟这里的馆长是认识的么?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认识很久了?”
看到这一幕,园子不由得好奇的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鹰矢。
“撒,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鹰矢不由得耸了耸肩,“听他说好像是位老战友。”
“战、战友?”一旁的小兰不由得惊呼一声,“池田先生他以前当过兵么?”
“好像是吧,我也没仔细问过,只是好像小时候听老爸说过,德叔年轻的时候好像还蛮厉害的,去英国的什么部队里面交流学习过好些年时间……咦,是叫什么来着?SAT?还是SAB?”
鹰矢不由得有些苦恼的挠了挠脑袋,有些艰难的从早已模糊的记忆里搜寻者那些陌生的名词。
“是SAS吧?”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柯南忽然开口说,“英国的特种空勤团!”
“啊,对,好像是这个。”鹰矢不由得用拳头锤了一下手掌。
“哇,小鬼,你懂得蛮多的嘛,这个都知道?”园子不由得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柯南。
“啊……我、我只是前几天刚好在图书馆里有看到!”柯南不由得连声解释道。
“原来池田先生以前这么厉害啊!”小兰不由得惊讶的说,“那那位落合馆长也是么?”
“那就不知道了,兴许是德叔在日本自卫队时的战友也说不定……”鹰矢不由得耸了耸肩。
“这位,想必就是池田你现在所侍奉的主人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跟德叔寒暄完的落合馆长将视线移到了鹰矢的身上。
“落合馆长你好,鄙姓羽柴,很荣幸见到你。”鹰矢也不由得礼貌的鞠了个躬。
不管怎么说,人家毕竟是长辈,而且又跟德叔是旧识,礼貌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呵呵,小伙子很精神啊,器宇不凡,无怪池田总是和我说起你,对你引以为傲呢!”
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鹰矢,落合馆长不由得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么?”鹰矢不由得好奇的看了德叔一眼,“那我怎么从来没听你夸过我?”
“老朽怕您骄傲,少爷您也应该深知自己的德行才对,稍微一点风都能让您飘起来。”
诚实的老管家很不给面子的当众给他泼了一通冷水。
“哈哈哈,你们这对主仆还真是有意思啊!”
看着被德叔呛得直翻白眼的鹰矢,落合馆长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而,还没等这个笑容持续上几秒,落合馆长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变得无比的严肃和愤怒。
“洼田,你在干什么!”
那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将众人都吓了一大跳,也包括那个正被他呵斥的对象。
“处理作品的时候一定要戴手套,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又忘记了是不是!”
“啊……对、对不起!”
那个被呵斥的男人看了看眼前的画框,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才不由得反应过来,连声道歉。
“你不用做了!饭岛,这里拜托你了!”落合馆长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对着另一位年轻人说。
“啊,是!”那位同样正戴着手套处理作品的年轻人不由得应了一声。
“真是的……”看着嘟囔着离去的洼田,落合馆长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过头来,对着有些呆滞的众人鞠了个躬,“不好意思,刚刚吓到你们了。”
“哪里哪里!”众人连忙摆手。
虽然确实被吓了一跳,但是对于落合馆长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大家还是很佩服的。
“哼,还是跟往常一样,人很少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留着一撮小胡子的肥胖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啊,真中老板……”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落合馆长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
“这里再过十天就要关门了,这段时间还真是辛苦你们了,照顾这些麻烦的破铜烂铁!”
看着年迈的落合馆长,真中老板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
而落合馆长只能沉默以对,唯有双拳似是有些不甘心的紧握了起来。
“哼,设计师先生,我的设计图呢,再带我去看看规划!”
看着落合馆长吃瘪的模样,真中老板不由得哈哈一笑,然后带着设计师趾高气昂的走了。
“馆长先生,这间美术馆要关门了么?”听到真中的话,小兰不由得有些伤心的问。
“是啊……”落合馆长无奈的叹了口气,“前任老板由于公司倒闭,只好将美术馆卖给他了。”
“前任老板是因为真中先生承诺继续经营美术馆才答应卖给他的!”一旁正在处理作品的饭岛不由得义愤填膺的说,“但是那个家伙,才买来没多久就说要把这里整修成饭店……”
“锵!”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金属落地的声音不由得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转过头去,却看到刚刚才被训斥过的那个洼田竟然又把一副盔甲骑士的头盔摔到了地上。
【喂喂喂……这种家伙真的没问题么……】众人的心里都不由得这么想着。
“你就是那位洼田吧,”真中老板也不由得看向了他,“你的传言,我也倒是听说过。不过没关系,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只要你把这堆破铜烂铁收拾好就行,哈哈哈!”
真中老板带着难听致极笑声走远了,留下了一脸愤怒的洼田。
“该死的!”洼田不由得一脸愤怒的将手上的头盔丢在了地上。
【噫!这家伙是要作大死啊!】
看到这一幕,鹰矢和柯南都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那边的落合馆长,生怕他突然一个暴起。
然而,也不知道是真中老板带给他的冲击太大还是怎么的,这一次落合馆长居然出奇的没有出声斥责,只是淡淡的斜了他一眼之后,便不再言语了。
“抱歉啊各位,我还有点事情,你们先慢慢参观吧!”落合馆长无奈的朝着他们鞠了个躬。
“啊,哪里,馆长你去忙吧!”小兰和园子连忙摆了摆手。
“抱歉啊池田,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们再好好地聊聊吧。”
落合馆长冲着德叔点了点头之后,便跟那边的饭岛带着一堆艺术品走了进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看着落合馆长萧索的背影,德叔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啊……不过既然如此,我们今天就一口气把整个美术馆都逛完吧,趁着美术馆关闭之前!”小兰像是给自己打气般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我们走吧,柯南,爸爸……咦,爸爸呢?”
“你才发现啊?你爸消失了都快二十分钟了……”鹰矢不由得挖了挖自己的鼻子,“估计是躲到外面去抽烟了吧,毕竟美术馆是公众场合,是禁止吸烟的。”
“您要是还知道美术馆是公众场合的话,请把您的手指从鼻孔里拿出来好么,少爷……”
德叔没好气的瞪了自家的少爷一眼,然后递上了自己的手帕。
“有什么关系嘛,公众场合只是禁止吸烟,又没有禁止挖鼻孔……”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在园子和柯南他们满满的嫌弃的目光中接过了德叔的手帕。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不理他了,我们自己先逛吧!”
小兰四处环视了一下,还是没有发现毛利的身影,不由得轻哼了一声。
“哦,同意,反正大叔到时候会自己过来找我们的!”园子举双手赞成。
“我倒是无所谓啦,不过你们还真打算逛完啊?这里好大的说!”鹰矢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因为今天再不走的话,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了嘛!”
带着这样的想法,众人便开始顺着游览手册,按顺序一个不漏的开始逛起美术馆来。
不得不说,这个美术馆的展出品还是很不错的,分类也很用心,看得出来前任老板和落合馆长确实花了不少的心思。尤其是那几个巨大的展览厅,大地之间,天空之间和海洋之间,无论是从整体配色还是格局构造,都很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然而,就在众人很开心的逛着美术馆的时候,一个被立了“禁止进入”的牌子的展览间里,被园子和小兰他们念叨着的那个盔甲骑士正静静地站在刚刚被他斩杀的恶魔的面前。
赤红的鲜血正顺着那他银亮的铠甲慢慢的往下滑,滴落在地上,绽开一朵美丽的血花。
沐浴在鲜血中的骑士的身姿,威严,而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