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分歧
“呼,现在是几点?”
苏菲的表情一瞬间凝滞了,多了一小会儿才缓缓地说道:“上午九点。”
“噗……”杜彦航立即明白苏菲这丫头是为啥过了这么久才说了,毕竟自己写的是让她醒了之后就立即叫醒自己,到了上午九点,那说明了什么也很简单了。
“不许笑!”苏菲瞪了杜彦航一眼,接着便转过了头,坐到一边去了。
杜彦航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缓缓地坐起身来,看了看周围的状况,崇宫士织应该还在睡着,穿上鞋准备将她叫起来,直接出发了。
“我醒过来之后,才发觉我根本没有睡在自己熟悉的家里……”就在这个时候,苏菲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杜彦航立即停下了动作,看着深深的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两臂之间的苏菲,心里难免有些担忧……
“我醒过来之后,才想起来,昨天发生了那种恐怖的事情……”
杜彦航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苏菲,叹了口气,停下的动作又开始活动了起来:“圣杯战争,也就是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事情,一共会持续七天,今天是第四天了。这七天过后,我、士织还有其他的参与者都会离开这里,这里的一切也会恢复原状。”
“恢复原状吗?”苏菲转过头来,目光中满是悲伤地盯着杜彦航问道。
“据说是这样,不过具体会怎样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参与圣杯战争。”杜彦航站起身来,非常严肃地盯着苏菲说道,“这个城市所经受的劫难,是我们这些家伙带来的,可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也只能这样做。不过,只要我在这场战争中还活着,我就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你,帮你救回你的家人。”
苏菲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也没有任何动作,仿若没有听见杜彦航的话一样。
杜彦航转身向起居室走去:“另外,虽然我不应该告诉你,但还是让你知道真相比较好。你的家人被destroyer盯上,有很大的可能是因为你自己。”
苏菲皱了皱眉:“究竟是怎么回事?”
“过一会儿我会详细地跟你说的。”
“那我又应不应该恨你们所有人?”
杜彦航的脚步顿了一下,微微一笑:“恨的话,恨我就好了,不要恨士织,她可是一个连自己的敌人都愿意去拯救的家伙啊!”
白天,出门还是比较安全的,在现代的城市中,从者们还是做不到横行无阻的,不然也不会只在黑夜发生冲突了。杜彦航、崇宫士织还有苏菲,再加上刚刚在一旁找来的谢小云和中津静流一共五个人,向西边走去。目的地,自然就是梁若兰她们所在的那家宾馆了。
两地之间的距离说近不算近,说远也不是那么远,再加上前一天晚上,所有人都在埃菲尔铁塔那边争夺圣杯,她们也需要休息,所以几个人也就没有选择打车,直接步行过去算了。白天从者们也没有办法展现自己的“力量”,没有那种惊人的赶路速度,一行人到了上午十一点左右才到了目的地……
“准备去见她了?”谢小云看了看杜彦航,语气中带着些揶揄地问道。
“又不可能永远都不见面了。”杜彦航淡淡地回道,“谁按门铃?”
“你!”谢小云和苏菲同时说道。
杜彦航虽然问了这么一句,但是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了,早在她们说出这个字之前就将手指放在了门铃上。
“叮咚,叮咚……”
“请问是哪位?”门里面,一个柔和似水的少女的声音传了出来,听得人心里暖暖地……
“若兰,是我。”杜彦航非常淡定地回答道。不过,里面的少女可就没有这么淡定了……
“航哥哥?你也……分到这个组了?”梁若兰心里稍微有些紧张,同时也有些担惊受怕。
没等杜彦航再次说话,屋里传来了另一个少女的声音:“若兰,你放心就好,他就是那个不辞而别的ruler的master。”
梁若兰听到罗秋燕的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难免又有些悲伤……顿了几秒之后,梁若兰轻轻地拉开了屋门,带着些许胆怯的她,仿佛偷窥一样地看了一眼……
“若兰,还有罗秋燕,有一件事情需要商量下。”
二十分钟。杜彦航只讲解了二十分钟,不过这二十分钟,听在别人的耳朵里面,就像是二十个小时一样漫长……
沉默,完全的沉默,整个房间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哪怕是呼吸声,都被各自尽力地压了下来。
“阿……阿嚏!”罗秋燕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打了一个大喷嚏,将这份沉默给打破了,所有人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为什么这里会有……阿……阿……额……打不出来……”罗秋燕痛苦地揉着自己的鼻子。一旁的梁若兰见状连忙关切地问道:“秋燕,到底怎么了?”
“花……粉过敏。”罗秋燕俩那么难过拿了张纸巾,擦了擦鼻子,“太痛苦了!”
杜彦航无奈地撇了撇嘴:“那你先缓一会儿。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谢小云看了看一旁的苏菲,又看了看正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的梁若兰,叹了口气:“按照上课时讲的来就好。”
杜彦航听到谢小云这样说,沉默了。谢小云这样说,也就只有苏菲和从者们听不懂了,四个master都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圣杯战场战术第二章第五条:既然有一个得到圣杯的机会,只要与主要任务三不冲突,可以舍弃其他一切获取圣杯。
“可是……”梁若兰看了看苏菲,有些不忍地低下了头。如果要得到圣杯,那无疑就是要杀死这个法国姑娘,只是以梁若兰的温柔性格,又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呢?
“没什么可是的,得到更高的分数,获得更好的排名,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谢小云摇了摇头,看到杜彦航沉默之后,她就有些不满了,“这种事情还有犹豫的需要吗?对面还是徐婷婷,要不想被那个妖怪虐惨,就要果断残忍才行!”
听到谢小云的话,周围所有的人都将视线投到了她的身上。
“我也是这样想的。”罗秋燕淡淡地说道,不过还没来得及周围的其他人做出什么反应,便再次开口了,“但我不会这样做。”
“什么意思?”谢小云皱了皱眉,紧紧地盯着罗秋燕,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如果杜彦航的想法跟你一样,是想直接杀掉苏菲夺得圣杯的话,还会来这里吗?”罗秋燕没有再打暗语,直接将话语里面的意思讲了出来,这一句话讲出,整个房间瞬间爆炸了……
“master,这是怎么回事?”崇宫士织有些害怕地直接挡在了苏菲和谢小云的中间,转头向杜彦航问道。
杜彦航叹了口气:“圣杯战场的主流思想,为了胜利不惜一切手段。”
听到杜彦航的话,四个从者心里都是一凉,总感觉这里面蕴含了远远超过她们见识过的阴冷和血腥。
苏菲看了看杜彦航,又看了看崇宫士织,虽然听到说要杀死自己,但是她并不害怕,既然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决定相信杜彦航和崇宫士织,不仅仅是今天上午他所说的“无论如何都要保护自己”,正如罗秋燕所说,如果杜彦航想要杀掉苏菲夺取圣杯的话,早就动手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master,你没有这样想过,对吧?”崇宫士织听到杜彦航的话之后,突然间心里特别不舒服,总害怕杜彦航突然说出自己不能够接受的结果……
“无论在哪一个世界,与周围大环境格格不入的家伙,总会受到别人的冷漠和歧视,在这种情况下,有两种选择。”杜彦航没有直接回答崇宫士织的话,继续自己的演说,“一是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跟周围化为一体,就像大多数家伙一样。二是将自己与这个世界仅有的那一些相同的地方结合起来,然后用自己的力量,将其他一切跟自己不一样的事物,统统改变,这是像屈原那样的人,所选择的做法。”
“你选择后者对吧?”谢小云紧紧地皱起了眉毛,“你可别忘了,你跟我可是同伴关系,我们的主线任务三,只要有一个没有完成,那就算都没有完成了。”
“任务不过是系统给的一段程序罢了。”杜彦航转头看向了谢小云,“选择被程序束缚,还是自由地释放自己的内心,我的选择就不用说了吧!”
谢小云银牙紧咬,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去处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也许你很在乎这次的成绩,但是我无所谓,我只求一点,无论如何我都要对得起自己的内心。”杜彦航继续说道,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份难以置信的坚定。
“master!好样的!”崇宫士织心中默默地为杜彦航竖起一根大拇指。
“谢小云,虽然如果是其他的情况,我一定会站在你那边,但是这次我只能选择他这边。”罗秋燕微微一笑,“原因很简单,因为若兰这个傻丫头是肯定帮杜彦航的。”
梁若兰抬头看了看罗秋燕,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们的想法呢?”杜彦航回头看了毒岛冴子和山奈弥勒一眼,不过他的眼神中的坚定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丝笑意。
“知道我的选择就不要问了。”毒岛冴子摇了摇头,起身走到了崇宫士织身边,“ruler,差不多又要并肩战斗了。”
“也许以前作为执行官的我会选择对方那边。”山奈弥勒也站了起来,“但是那个不净的男人却让我改变了想法了,只有跟自己的同伴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快乐!”
“好了,谢小云,你准备如何呢?”杜彦航得到了两个自己已经预想到的答案,再次将视线转向谢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