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武艺？”张凡愣了一下，眼神有点小茫然。

    球球也是眨巴几下呆萌的大眼睛，以她的性子，还听不懂秦暮雪在说什么。

    “没错！”一提到这个，秦暮雪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正色道：“我自幼开始练武，到现在已经练了十余年。一年前，我隐隐有种感觉，觉得我遇上了某种瓶颈，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突破。实战才能突破自我，于是，我开始四处游历，登门拜访各种高手，一年下来，却没有一个人能与我一战，这让我颇为烦恼，直到让我遇见了你。”

    “我？！”张凡大感吃惊，已经无视秦暮雪话里淡淡的逼味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诧到：“不是吧？”

    “没错，就是你！”秦暮雪义正严辞的说道：“我感觉的到，你比任何人都要强，甚至比我还要强。你的存在，让我知道我还有突破的可能性。”

    听了秦暮雪的话，张凡只能一声苦笑。

    他看得出来，秦暮雪的实力真的很强，光是往那里一站，就有一种无形的气势，以她为中心，扩散出来。

    这是一种气场，一种威慑力。如果没有长时间的积累，是无法形成的。

    但是张凡的实力，可不是日积月累练习的，而是他从系统里抽到一个九转仙豆，还有一粒八转仙豆，吃下去后才有这样的实力。

    也就是说，秦暮雪把张凡作为目标，是行不通的。至于和张凡的实战中突破自我，这也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张凡根本不懂什么武道，他只是力量强大而已。

    但是这些话，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和秦暮雪解释，而且面对秦暮雪那充满战意的眼神，他更不知道怎么拒绝。

    左右为难之下，张凡只得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答应：“那行吧，我答应你的请求。但是……能不能突破，我可不能保证。”

    “好！”秦暮雪一口答应。

    “还有，打人不许打脸，这是原则性问题！”张凡认真的说道。

    “不打脸？这怎么行？”没想到，秦暮雪脸色一变，直接拒绝。

    “这怎么不行？”顿时，张凡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跳起来反驳道：“我们是切磋，不是生死相向，不至于朝脸上招呼吧？”

    还有一句话张凡没好意思说，破相了怎么办？

    秦暮雪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有道理，点点头说道：“好，不打脸。”

    张凡这才放心下来，球球坐在张凡的脖子上，好像有些听懂了，顿时小嘴一瘪，眼睛红红的：“粑粑，你要和这个大姐姐打架吗？”

    “不是，是切磋，不会受伤的。”张凡笑着宽慰道。

    “不要不要！粑粑不许和别人打架！”球球一边闭着眼用力的摇着头，一边大声叫道。

    “这……”

    张凡有些为难的看了秦暮雪一眼，女儿不同意，他这个当爹的怎么好去和别人切磋？

    小孩子的脑袋里可没有切磋这个概念，对球球来说，切磋就是打架，打架就会受伤流血，球球不想爸爸流血。

    如果球球不同意，那么张凡说什么也不会去和秦暮雪切磋的，他不想在球球心中竖立不好的形象。

    “大姐姐，你不要打粑粑好不好？”见张凡不说话，球球也一下子从张凡身上跳下来，一下来到秦暮雪面前，抓着秦暮雪的裤脚使劲摇动着，使劲哀求着：“粑粑平时对球球很好的，球球不想粑粑受伤，呜呜呜……”

    下一刻，球球的眼睛顿时红了，眼泪像水龙头一样自动在眼眶里打转，眼看要掉下来了。

    望着快哭了的球球，秦暮雪平静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僵硬的波动，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让她练武，让她揍人可以，让她哄小孩，这根本不是秦暮雪该做的事情，不是一个领域的事情，看着哭哭闹闹的球球，秦暮雪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办法，秦暮雪连忙蹲下来，从包里掏出一张带着淡淡香气的手帕，轻轻擦掉球球眼里的眼泪，连忙解释道：“小妹妹你别误会，我不是要打你爸爸，而是要切磋……对，就是切磋，点到为止。”

    “对对。”张凡也赶紧点头。

    球球看了看秦暮雪，又看了看张凡，眨了几下大眼睛，还是一下哭了出来：“哇……还是要打粑粑，你这个坏姐姐，我讨厌你！”

    “我……”

    看到球球一边哭一边讨厌自己，秦暮雪立刻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球球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引得路人纷纷诧异的驻足观看。

    见状，张凡立刻一把将球球抱在身上，又是哄又是抱。

    但是这一次，无论张凡怎么哄，怎么搞笑，球球都没有止住哭泣，反而哭的越来越厉害。

    渐渐地，小家伙的眼泪已经打湿了张凡的上衣，看着球球伤心的样子，秦暮雪的心里竟然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以往，她一心向武，登门挑战，也是全力以赴。武者之间切磋，免不了受伤，但是以前这些都不是秦暮雪该思考的问题，直到看到眼前的一幕，她的心境，终于是出现了一丝波动。

    是啊，切磋就会受伤，受伤的人都是有亲人的，如果亲人看到他们受伤了，该会多么伤心啊。

    她都还没和张凡比呢，球球那双天真的眼睛，就看到了背后的事情。

    她怕自己的爸爸会受伤，所以哭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球球还是哭着，只不过从梨花带雨的大哭，变成了抽泣，看的张凡和秦暮雪一阵心疼。

    “球球，不要哭了好不好，粑粑会没事的。粑粑向你保证！”

    张凡一边给球球擦拭眼泪，一边焦急地说道。

    可是，球球却什么也不肯说，似乎赌气一般，不想看见秦暮雪，紧紧的抱着张凡的脖子，小肩膀一颤一颤的。

    张凡看的沉默，心里有着一丝愧疚。

    他原以为，自己只是和秦暮雪简单切磋一下而已，仗着八传仙豆，他自己不信会受伤。

    但是球球不知道啊，她只知道这个坏姐姐要打自己的爸爸，生怕自己的爸爸受伤，所以她哭了。

    四五岁的孩子一旦伤心的哭起来，那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当父母的，只能小心翼翼的安慰。

    道理张凡都懂，可是当真的碰上这种事，张凡还是有种无力的感觉。

    “叮……鉴于宿主把儿女弄哭了，作为惩罚，扣除十点奶爸值。”

    脑海里，也传来系统的声音，仿佛也是因为球球哭了，系统的声音变得冰冷无比。

    但是，张凡对这个声音置若罔闻，现在的情况让他直接过滤了系统的话，扣就扣吧，先把孩子哄好。

    没办法了，张凡只能用力的搂着球球，小声道：“球球不哭了，爸爸和这个姐姐闹着玩呢，不打架，永远不打架……”

    张凡一遍一遍说着，不知疲倦的道歉着，球球终于是停止了哭泣。

    她抱着张凡的脖子，在张凡耳边哽咽说着。

    “粑粑不要打架了，麻麻打架流了好多血，球球好害怕，不想粑粑也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