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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林中黑衣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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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娴侧妃当真是跟唐家暗通款曲,那才是正中我心意呢!

    娴侧妃面上一喜,道:“妾身谢王爷恩德。”

    我瞧着她的欢喜不是装出来的,这女人怕是也听信了唐家大夫人的计谋,想着直接搬出了相国府的面子,要在这偌大王府里头搞出个跟我分庭抗礼的趋势。我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也跟着她欢喜道:“刚刚我还在和王爷商议,想着侧妃的院儿里人不多,怕是伺候得不惯。我这儿有四个丫鬟,梅兰竹菊我瞧着都是妥当的,不如一应地给了你?”

    大太太的计谋是不要,我眼盯着她的脸,思忖着她想要走哪一步。

    娴侧妃只一顿,许是心里有点小挣扎,却还是道:“娘家出来的到底亲厚,妾身谢过王妃赏赐。”

    “不过是几个丫鬟,侧妃身体康健,我与王爷也可心安了。”

    娴侧妃带着这四个丫鬟婷婷款款的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再重用这些小姑娘,我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茶水来喝,越王爷呆坐在旁,什么也不说。

    又过了几日,我把身子给将养了个结实,吃嘛嘛香喝嘛嘛壮,王爷眼里头透着开心,承诺了要带我去西郊外头的别院里待上一段日子清净,王爷是这般说得:“再过不到一个月便是八月十五的大日子了,这时候宫里都已经张罗开了,你身为朝廷命妇,又是父皇亲笔下旨赐婚的儿媳妇,中秋家宴定是要出席的,届时候你才晓得什么叫做忙碌。”

    我听着就头疼,更何况还有那般繁琐的宫廷礼仪,这般想着膝盖也先疼了起来,我问道:“王爷能不能替我告个假,说我身子不适,不便出席。”

    “不能。”

    我心甘情愿地上了前往别院的马车,偷得一是闲便是一时闲。

    这几日娴侧妃跑娘家跑得勤快,我有点担心又有点小兴奋。但此次出行我和王爷都不在府中,只留下她一人看府,到底是有些不妥,我进言了几次要把娴侧妃给带过来,越王爷偏就是抿着薄唇不松口。

    我在马车上还有点与王爷怄气,道:“人家都说,家和万事兴,如今放了个点了引线的炮竹在府上,王爷也是心宽。”

    “左右不过是个侧妃,能搅(和谐)弄出什么风云?”

    我继续侧着身子跟他怄气,侧妃怎么了,且不知坊间流传的话本子里,多得是小妾误国的呢!

    “想着这般多做什么?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毛丫头,眉头天天皱得比府里头七老八十的嬷嬷婆子还要习惯,累的自己也不心疼吗?”

    “王爷这话说得轻巧,”我从鼻子里头哼出气来,撑着脑袋悠悠道,“我不过也就是个关中圣村一家农户里头抱出来的姑娘,被唐府待得苛责了十几年,如今好不容易蒙了福泽被王爷给接进府里当王妃养着,偏唐家还是不肯放过我,累得王爷也要受罪。”

    越王爷大抵是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受罪的,坊间传言他身体残缺命不久矣他都只是听闻着笑笑,不过他要遭的罪过确实被我给带来的,虽然他娶我的目的不明,但起码待我是好的。因着我被唐家算计,这让我心里头难免有点过意不去。

    我说了这番话,越王爷的注意点显然和我不一样,他有些惊异地问道:“倒是小看你了,你从哪儿拿到了自己的身世?”

    “听墙角听来的。”

    王爷笑道:“倒是一手好技能。”

    我瞧了他两眼,这王爷听得我说自己身世却半点不惊慌,看来也是个明晰情况却深藏不漏的。

    王爷脑子聪明,估摸着从我瞥过来的两个小眼神便晓得了我在想着什么,然而还是闷着装傻就是不说,围魏救赵地食盒里头掏出了一碟子西瓜端上桌来,说道:“这是我让府里头冰官临行前特地凉的西瓜,尝尝?”

    这西瓜色泽是喜人的嫣红,冰冷的气儿聚成了有形的气息裹着瓜馕汁的甜腻冲着我袭来,越王爷向来是个心细的,每根西瓜上头都插了个两尖头的银叉方便食用,这番子的心意,我怎么好辜负呢?

    尝尝便尝尝,这天真热。

    行车多时,人声热闹渐渐地都朝车后滚去,慢慢地有了静谧之感,若说这所谓心静则凉还是有些深意,离了那城中热闹的地界,还真是凉快了许多。

    车轮颠簸一下,王爷忽然伸手护住了我。

    “怎么了?”

    王爷并未回我,行程也并未耽搁,仍旧稳妥地向前行进。我虽然没怎么受过训练,但好歹也是称得上耳聪目明观人脸色地,心知前路有所不妥,便开始暗搓搓地开始准备。

    我开始拖那繁琐珍贵地拖地外衫,我早穿得不舒坦了。

    越王爷惊异地看着我脱衣服地动作,赶忙直接握住了我的手制止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道:“前途不顺,王爷,我若是拖着这么一件衣裳,我还怎么跑路。”

    越王爷哭笑不得:“最多不过是一群不敢露面的刺客,本王还不至于没用到连这些人都收拾不了。”

    “那我就倚仗王爷保护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根长箭直接射穿了窗户横在了我俩面前,我哑然失笑,伸出手弹了弹我两间的这跟鸿沟,挣挣两声好像是在弹棉花,越王爷也跟着我笑了两声,一展袖便破开了车厢侧面的窗户,声形如影,直接窜了出去。

    我稳当当的坐在车厢里,也不知这次这波刺客是冲谁来得嘞。

    耳廓一动,我忽然听到了车厢前头一阵响动,后有重物落地之音。这声响动后,驾驭着我马车的这人似乎把林间官道当作了田野赛马的跑道,可怜我那拖车的马,被溜起的鞭子打得叫声凄惨,只得加快了脚力地往前狂奔。

    得了,冲我来的。

    我酝酿了一下,顺道理了发髻整了衣裳,这才挑帘看去,就瞧见了一个黑衣蒙面人娴熟地驾着车马向前狂奔,我中气十足地斥道:“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劫持越王家的车马,待王爷追来,定会将你们挫骨扬灰,诛灭九族!”

    “呵,越王爷待找得到咱们窝身的地再说。”

    哟呵,看来还是个有组织有纪律的,我又怒道:“究竟是什么人胆敢指示尔等害我性命!”

    “越王妃还是做回车厢里头安稳些,不然到时候若是路途颠簸,掉下马车摔进了坑里,毁了容颜折了身子骨,那倒是让我不好解释了。”

    果真是冲着我来的,那我便不客气了。

    我一把扯了帘子,右手聚起掌力就朝着这黑衣人打去,这黑衣人武功不赖,感觉也敏锐,身后就像长了双眼睛似得侧身错开了我的攻势。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却还能架得住我连续不断砸上来的攻势,我看着他游刃有余的防备不由气急,这明显地就是不想跟我打,只想把这马车给驾去他们约定好了的地方。

    不过这格挡虽然是稳当,却到底是肉体凡胎,看来也没工夫去拿个趁手的兵器。我缓了一会儿,回车厢里头从西瓜块上拔出了一把银叉握进拳头里去,聚了力道,再行起了一波攻势。

    黑衣人浑不在意地依旧是以掌相迎,前几招还能制止地住我,此番确实吃了大苦头。

    “啊!!!!”

    一声惨叫简直能惊飞林子里头所有栖息的鸟儿,我趁他疼得毫无防备的时候直接把人一巴掌打了下去,准备自己控制着这辆行进不停的马车。

    我把一切都算计到了,我却万万没有想到那杀千刀的黑衣人是把马车冲着悬崖驶去的,这莫不是看中了我的美色要跟我殉情?

    我正认真准备拔了衣裳跳车保命,这王爷也真是,早些让我脱了不好,非要到这等紧急关头。当真是临场造弹药,自乱阵脚。

    不知哪儿又窜出来个黑衣人,那人也跟越王爷一般的坏毛病,看到我脱衣服就要伸手制止,不过他可没我跟越王爷那般的亲熟,这色爪子一伸过来我便一掌给拍了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碰我。”我恶狠狠地说道,直接一掌又打了上去。

    “越王妃若是不让我碰着,到时候咱两可都是要摔下悬崖去的命。”

    我瞅了眼前路,离着山崖可就只剩下那么一丁点的距离了,心头暗惊,面上却死命给维持着平静:“这前路陡峭,马儿又嘶鸣长啸,想来是止不住前奔的。”

    “若是越王妃不再出手,在下定会护得越王妃安全。”

    我眼睛死盯着这人,黑衣裳黑面巾,和刚刚被我一叉子叉下马车的黑衣人无异,和未出嫁前花街遇险的刺客也别无二致,想来是一伙人。

    有组织有纪律,他们是谁的人,此番又有何计?

    我百思不得其解,却慢慢撤了攻势,面上极为认真地说道:“死马当活马医,本王妃不想死,也只有信了你去。”

    “谢王妃赏下脸面。”

    马车就临近了悬崖,那黑衣人突然使出大力拉着我回了车厢里头,抽出腰间软刀便把车顶给砍了个窟窿,他再是一道大力有形地朝上头一打,我家可怜的华贵的车顶蓬啊,就这样被这来路不明的绑匪给砸成了稀巴烂。

    我这个掌家的王妃心都在滴血。

    “王妃可得抓住了!”

    骏马拖着马车以决绝之姿冲进了悬崖沟壑里头,黑衣人竟然直接拉着我的胳膊从头顶重出了车厢,我手被攥的疼得发慌,头顶还顶了一大片的碎木渣滓,恨得只想把这群黑衣人给千刀万剐。

    耳边风呼啦啦的吹,我都不知道自己在下降还是在上升,只不过踩不到实地就是了。

    “垂珠!!!”

    有人在喊我,隔着这般远的距离,竟也能传到我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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