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江南并没有肖家的存在。

    肖雨晴的祖父，原本是白云山庄的一名下人，后来白云山庄动荡，他祖父被遣散下山，自此开始在江南闯荡。

    经过两代人的努力，终于将肖家发展成了江南的一方巨擘。

    可是，在大多数张家人眼里，依旧把肖家当做白云山庄的奴才，张胜便是其中之一。

    他嘴角微微一笑，望着肖雨晴，道：“肖小姐，我的建议怎么样？毕竟我这个人最讲究怜香惜玉，你要是把本少伺候开心了，本少就大人有大度，不计较你们肖家的无礼之罪。”

    那高高在上的口吻，宛若主人对待婢女一般。

    不得不说，肖雨晴真得很漂亮。

    至少，比张胜见过的其他女人都要漂亮十倍以上。

    所以他心动了。

    因此才会肆意刁难，妄图借此逼肖雨晴就范。

    就在这时。

    牧凡抬起了头，淡淡扫了张胜一眼：“我数三下，给晴儿跪下磕头道歉，然后把你的嘴闭上，乖乖滚蛋。”

    张胜愣住了，不由自主张开了嘴，眸子中涌动出惊讶的神色，皱着眉头看着牧凡。

    显然，他被牧凡的惊到了。

    “你刚刚说什么？要本少跪下？你是在开玩笑吗？”张胜有些想笑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话，真的有些不习惯呢。

    他重新打量着牧凡，讥讽道：“你知道本少是谁吗？肖庭鹰在这里，也不敢让本少跪下，你算哪根葱！”

    在张胜看来，牧凡最多也就是肖雨晴的男友罢了。

    平日里仗着肖家这层关系，狐假虎威惯了，可惜碰到的却是自己。

    “一！”

    见牧凡无视自己，张胜有些不悦，脸色瞬间变冷：“小子，你是不是以为有肖雨晴给你撑腰？实话告诉你，莫说是肖雨晴，就算是肖家，也不过是我们张家的奴才罢了！”

    他很确定，牧凡敢这么说，全都是因为无知。

    当后者得知自己身份的恐怖时，必然会吓得不知所措，甚至跪下来求饶。

    “二！”

    不过，牧凡并没有理会他。

    “好小子，你真的惹怒本少了！”

    在他眼里，牧凡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随随便便就能踩死，可是这只蝼蚁竟然再三冒犯自己，张胜的脸色彻彻底底变了，森冷的声音接着响起：“霸虎，把他双腿双脚打断！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话音落下，霸虎没有半点停顿，直接动手。

    足有半个篮球般大小的拳头，对准牧凡的脑袋砸了下来。

    轰！

    空气在拳威下，撕裂成无数道风刃，呼呼而啸。

    十厘米，五厘米，三厘米……

    眼前，拳头距离牧凡的脑袋越来越近。

    霸虎的脸色流露出凶狠和暴戾，这么近的距离对方根本躲不掉自己的攻击，这一拳足矣要了对方半条命。

    不远处，张胜的笑容越发越阴冷。

    他几乎已经看见，牧凡头破血流，如死狗般跪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呵呵，这就是跟本少作对的下场。”

    然而。

    事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三。”

    牧凡淡淡的声音宛若老僧敲钟般，幽幽响起，那张平静如死水一般的脸庞慢慢抬起。

    眼看，就要与霸虎的拳头迎面撞上。

    咻！

    一道残影，当空晃过。

    霸虎一拳打空，整个人失去了重心，朝前趔趄了几步，一下子栽进了花丛中。

    “人，人呢！”

    张胜的双眸狠狠一颤，死死盯住面前的一幕，大惊失色道。

    “你是在找我吗？”

    牧凡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张胜还没来得及回头，小腿便被狠狠踹了一下。

    咔嚓！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似乎是骨头破碎的声音。

    张胜脸庞因为疼痛变得无比扭曲，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脚，轰然跪在了地上。

    “接下来，给晴儿道歉！”

    牧凡走到了张胜面前，眸子一如既然的冷漠。

    他怀里依旧抱着肖雨晴，从始至终都未放下过。

    张胜疼的满脸大汗，脸色比纸还要惨白，用发疯一样的眼神看着前方：“你，你竟敢伤我，你知道本少是谁吗？”

    “当然知道。”牧凡深深望了张胜一眼，点头。

    张胜咬牙切齿，强忍道：“你完了，我发誓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就连肖家也完了，肖家保不了你！”

    自己可是白云山庄的少庄主，今日被一个蝼蚁打伤了，这简直可以说是奇耻大辱。

    他已经决定了，回去后一定亲自向肖庭鹰兴师问罪，让肖家亲手把这个罪该万死的蝼蚁送到自己手里处置。

    “你似乎没有听懂我的话？”牧凡直接抬起脚，重重踩在了张胜的手掌上。

    “啊！”

    张胜那惨白的脸一下子扭曲，疯狂的嚎叫起来，浑身的痛神经似乎在一瞬间爆发了。

    太疼了！

    他感觉自己的手掌都快要碎掉了一样，整个人都快要疼死了。

    “放开少爷。”

    不知何时，霸虎已经从花坛中爬起来了，见到张胜被牧凡制服，当即脸色大惊，跑来救援。

    “别来碍事！”牧凡嘴角掀起一抹不屑，反手一脚踢出。

    轰！

    拳，与脚相对。

    霸虎的胳膊肘在这一击下，竟然直接凸出，白森森的骨头刺穿了皮肉，暴露在空气中，血肉模糊。

    紧接着，他整个人犹如沙包般，在冲击力的作用下当场飞了出去，硬生生砸碎了花坛中央的喷泉雕像。

    “咕咚！”

    远处，一行保安看的目瞪口呆，下巴掉了一地。

    这个霸虎，刚刚单枪匹马干翻了他们好几号弟兄，就跟大人打小孩子一样轻松容易。

    可是现在竟然被，一脚踢飞了出去。

    不敢相信！！！

    这还是人类的力量吗？哪怕是大象都没有那么强的力量吧。

    “……”张胜被眼前发生的一幕震惊到了，有些呆傻的愣在原地，甚至连惨叫都忘记了。

    他懵了，真的懵了。

    霸虎可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保镖，曾经一个人打倒了三十个人。

    现在，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张胜有些震撼和绝望，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你是磕头道歉呢，还是跟他一样，让我废了你的双手双脚？”牧凡眸子中涌动出阴冷，那骤然一寒的冰芒，让人有种坠入冰窖的错觉。

    张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疯子。

    他的内心在挣扎。

    见识到后者冷酷果断的手段后，他真的不怀疑牧凡说的话。

    可是，他是白云山庄的少庄主啊！

    让他跟一个女人磕头道歉，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整个张家的脸面何存？

    “肖雨晴，你别忘了本少的身份，要是本少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们肖家如何向白云山庄交代。”张胜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肖雨晴身上，现在只有祈祷后者能够阻止这个疯子。

    “……”肖雨晴俏脸一颤，轻轻咬着嘴唇，情不自禁拢了拢手掌。

    白云山庄张家，这个名字打从她记事起，就经常从爷爷口中听过。

    这些年来，哪怕肖家在江南发展的如火如荼，生意上遇到张家也会刻意避让。

    正如张胜所说的那样，白云山庄一旦追究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到那时牧凡的处境就危险了。

    她有些担心牧凡的安全。

    “牧……”

    就在肖雨晴准备开口时，玉手却被一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

    她有些诧异的抬起了头，带着困惑的神情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清秀脸庞。

    “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肖家的死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在乎的只有晴儿一人。”

    听到牧凡的话，肖雨晴的身体微微一颤，情不自禁抿了抿嘴。

    紧接着，牧凡抬起一脚，重重踩在了张胜的肩膀上，“妄图伤害晴儿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砰！

    张胜犹如被泰山压顶一般，在这股巨大压力下生生低头。

    脑袋，狠狠砸在了地砖上。

    碎屑和石沫，四处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