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月要见她。

    云画有些说不出来自己的感受。

    说真话，她并不愿意见米月，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她并不觉得自己跟米月之间还能有什么话说，没旧可续，也没情可谈。

    同时呢，她也不想被米月的情绪感染。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完全不想踏足精神卫生研究所这样的地方。虽然这跟精神病院是两个概念，但是……

    一想到那里也关押了一大群的精神病人，还全都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典型的精神病人，她就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她甚至觉得那里的空气都是病态的，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最好永远都不要靠近。

    现在，米月要见她。

    云画下意识地就摇头：“我不太想见她。”

    周生北谦的眼睛微微瞪大，有些惊讶，“为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啊。”云画低声道，“我不是见过公西瑾一面了吗？还有什么心结没有解开？对于她那样的精神病人来说，心结这种东西恐怕是永远都无法解开的吧，除非是病愈。所以我不太明白，她要见我做什么？指责我抓住她跟她妈妈？指责我救了公西瑾？还是指责我把上官村给毁了？”

    云画的语速不紧不慢，但声音中着实透着冷意。

    周生北谦看了她一会儿，低声说：“你要是不愿意见就算了。也不是必须见她，只是一个提议罢了。你这么抵触，不去就不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云画沉默。

    周生北谦走了过来，看云画的脸色，他迟疑了一下：“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云画摇头，又看向薄司擎：“不光是米月想要见我，精神卫生研究中心里，米月的负责人也想让我去见米月？你也想让我去？”

    “嗯。因为还不能完全确定米月就是双重人格，她对人很排斥，这么长时间都不愿意跟工作人员交流，研究所的研究员们就只能通过观察她的言行去分析，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准确的结论。除了一开始去看过米月的公西瑾之外，你是米月唯一一个要求见的人。”

    周生北谦耸耸肩，“也是基于这一点，研究中心的人认为，你跟米月见面，或许能够促使米月暴露什么……我也是这种想法。不过这只是一种猜测罢了，也许你跟米月见面，也什么都不会发生呢？”

    “没关系的，你不用管那么多，不想去就不去，这又不是你的义务。”周生北谦说道，“况且对精神病人的观察和治疗，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长时间的观察。”

    云画没说话。

    “时间差不多了，也没别的事情，一起去吃晚饭？”周生北谦说道。

    云画摇摇头：“不用了，我去见一下慕晴，明天就要回S市了。”

    周生北谦轻轻地点头：“好，我送你出去。”

    “嗯。”

    周生北谦一路送云画到楼下停车场，宋辞去开车，周生北谦非常绅士地走过去给云画打开车门。

    云画上车之后，冲他笑着摆摆手：“好啦你也回去吧，我先走了。下次到S市了再一起吃饭。”

    “好。”

    周生北谦站在原地，看云画的车子离开，随后他才转身回电梯，上楼，回自己工作室。

    这个时间，其他人都已经下班了，只有特助杨曼迪还留着，毕竟老板都还没走呢，杨曼迪身为老板的首席助理，当然也不敢随便离开。

    “周生老师。”杨曼迪看到周生北谦走过来，连忙站起身来打招呼，“您还不回去吗？”

    “我还有点资料要看，你先下班吧。”

    “好的，那需要我给您叫晚餐吗？”杨曼迪问。

    “不用，谢谢。”

    “您客气了，那我先下班。”

    周生北谦点了一下头，走向了里间自己的办公室。

    看着周生北谦的身影，杨曼迪忍不住拿起了手机，在同事群里八卦：【我敢打赌，周生老师肯定是喜欢上云小姐了。】

    A：【云小姐又来了？哇哦，上次我就看出来了，周生老师看那位云小姐的眼神都不一样。】

    B：【你们忘记那天了吗？就是网络上出现了云小姐的黑贴时，我们凑在一起看八卦，结果周生老师来了，我们脸色不太对，周生老师多问了一句，然后我们把帖子给周生老师看了……那天周生老师真的好吓人好吓人啊！】

    C：【dy，你快说说啊，今天那位云小姐又来了？你们说，周生老师该不会是在追云小姐吧？】

    杨曼迪：【难。上次云小姐在网络上被黑，后来不是来了个大反转么，全网向她道歉，并且还有那么多明星支持云小姐，就连世锦赛金牌左柠，在得奖后第一时间接受采访，对着全世界公开支持云小姐呢。而且不仅如此，你们不记得了吗？当时不光是明星为云小姐战队，娱乐公司、传媒公司也都纷纷战队，人们这才知道，原来云小姐竟然是星辰娱乐、庄周文化传媒等等的股东！以前我们都还觉得云小姐的身份跟周生老师配不上，现在看来，云小姐就是金凤凰，很配呢，只不过，周生老师的性格……】

    A：【我觉得很有可能啊。不是有分析云小姐身世的帖子么！说云小姐跟帝都世家圈子里的公子哥们非常熟悉，关系也都很好，那极有可能云小姐就是那个圈子里的！说不定是某个家族的名媛，只是没有公开公布罢了！】

    杨曼迪：【你们下班早，刚才周生老师送云小姐离开，我看到他换了一套衣服哟，跟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穿的衣服不一样！我能说真是帅爆了吗？】

    A：【交照片不杀！】

    B：【交照片不杀！】

    C：【交照片不杀！】

    杨曼迪发了个大笑的表情：【你们觉得我敢拍照？周生老师最讨厌拍照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哎，要说咱们跟着周生老师也太幸福了，老板又帅人品又好，压根儿没有办公室压榨啊骚扰啊之类的糟心事，工资又高。真是太完美的职业生涯了，我愿意在周生老师的工作室做一辈子！】

    A：【要说福利，那是真的好。就凭可以免费看周生老师这一条，就够羡煞旁人了。君不见咱们多少客户都是冲着周生老师这张脸来的？看一小时三千块呢！】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