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无语地说：“那女人带着个十几岁的女儿，还能攀上郑部长也是有本事。可……”

    季衍气得有些语塞。

    “郑部长带着那女人来家里，说是知道小姑姑的下落。”季衍说，“郑部长家有一份老合影，是小姑姑失踪前的一张大合影。那女人看见合影，就说见到过小姑姑……关键是，她拿出了小姑姑的信物。”

    薄司擎说：“查了吗？”

    “查了。”季衍说，“那女人拿出来的珍珠耳钉，的确是小姑姑当年的东西，岑爷爷认出来了。”

    “岑爷爷？”云画疑惑。

    季衍说：“岑爷爷是我爷爷的警卫员，小姑姑小时候，都是岑爷爷带的。”

    云画点头，“原来如此。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真的还能记得吗？”

    季衍叹了口气：“当初小姑姑丢了，岑爷爷发了疯地找，这么多年一直愧疚着。家里所有小姑姑的照片，都是岑爷爷收着的，小姑姑的屋子，岑爷爷不准人动，一直保持原样，那对耳钉，是当年岑爷爷亲手给小姑姑打的，岑爷爷当然认识。”

    “那至少证明，那个女人的确见过你小姑姑。”云画说。

    季衍点头：“见是肯定见过的。那女人说她跟小姑姑一起落到了人贩子窝里，小姑姑和她的关系非常好，后来他们一起逃跑，被人贩子追，又遇到了山顶落石，小姑姑被落实砸中，跌入悬崖……”

    季衍抿了抿唇，“那女人说当时年纪小，也没方向感，记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了，大概是在y省一代。她说在小姑姑坠崖之后，那个女生跑了，她也跑了，但是她不甘心，又回头，去找小姑姑。那山林中野狼野猪都有，她说她不想小姑姑成为野狼野猪的食物。”

    薄司擎的脸色淡淡的，什么都没说。

    季衍哼了一声，“她说她把小姑姑给埋了。可是问她到底在哪儿，她说她记不清楚。y省，十万大山，往哪儿找？这不就是死无对证吗？”

    云画想了想，忍不住说：“她不是认出了你小姑姑小时候的照片吗？那至少说明她们小时候的确见过。再加上有信物……为什么你会觉得那女人的话不可信呢？”

    季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直觉吧，那女人的话天衣无缝，没什么漏洞，可我就是不信。”

    云画眨了眨眼，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怎么，你觉得我应该相信她？”季衍皱眉。

    云画摇摇头：“相信你的直觉吧。我记得有一种说法，直觉其实是人类的一种本能。在我们无法保护自己时，直觉会帮我们规避危险。比如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我们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整个人会觉得特别不舒服，会特别想要离开，想要逃……这其实就是直觉给我们的警示。”

    云画眨了眨眼睛：“这是我们目前的科学完全无法解释的事情。直觉，第六感，真的存在。”

    “所以，如果你不喜欢她们，那就不喜欢吧。”云画笑了笑。

    季衍抽了抽嘴角，颇为无语。

    “行吧，就这么解释吧。至少我自己能接受这个解释。”季衍冲云画眨了一下眼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郑依依的这个继母，还有这个继母带来的女儿，我真的喜欢不起来。”

    “不漂亮吗？”云画笑着问。

    季衍摇摇头：“不，应该算是很漂亮的，礼仪姿态都很完美，可就是……感觉不好。”

    云画点点头，不在提这个话题：“其实你能在这里待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不过看你之前的架势，还以为你打算赖在这儿不走了呢。”

    季衍有些尴尬地望天，“什么叫赖在这儿不走啊，哼，以后求我都不来呢！”

    云画忍不住笑：“心情不好了还是可以过来的，比离家出走强，对吧。”

    季衍满头黑线，无语地瞪着云画，“跟着薄二，净不学好！”

    ……

    吃晚饭的时候，季衍的心情又好了，把姜寰清夸了个天花乱坠。

    “清姐，同样是做菜，您做的怎么就这么好吃呢。”季衍感慨道，“我明明也是对着食谱做的，一步都不错，可做出来就不是那个味儿。”

    不管薄司擎怎么抗议，季衍非要叫姜寰清为清姐，说是他这岁数，叫阿姨都把姜寰清给叫老了。

    也是，姜寰清33，季衍27，叫阿姨的确是不合适。

    可薄司擎跟季衍是一辈的！

    薄司擎叫姜寰清阿姨，季衍却叫她为姐……

    看得出来季衍就是故意的，薄司擎说过一次之后，也懒得再理会他。

    姜寰清笑了一下：“我也都是瞎做，以前条件不好，我就变着法子想让画画多吃点。茄子柄，带点肉烤一烤，就跟她说是鸡腿……”

    “这也行？”季衍一脸吃惊，“清姐，那你明天也给我做一回鸡腿呗，哎云画，好吃不？”

    云画无语地看着季衍：“好吃，好吃的很。”

    吃着饭呢，薄司擎电话响了。

    云画看向他，薄司擎冲她晃了晃手机，“凌南。我过去接个电话。”

    薄司擎走到窗口去接电话。

    “薄二，我的天啊，云画她奶奶叔叔婶婶也太难缠了。非要让我派车把他们送去云画家。我跟他们说附近有招待所，有小旅馆，让他们随便找地方住，他们非不肯，非说有房子干嘛要住外面……”

    “所以呢？”薄司擎皱眉。

    “所以我这提前跟你说一声呢，人已经坐上出租车了，估计一会儿就到你那儿。”凌南说。

    薄司擎直接挂断了凌南的电话，拨了另一个电话：“给我拦几个人，不准他们靠近这边小区。既然他们不着急找孩子，还有空找别人麻烦，那就给他们也找点麻烦……省得他们没事干！”

    “是！”

    挂了电话之后，薄司擎压根儿没提这事儿。

    “有事吗？”云画问。

    薄司擎摇头：“没什么大事，看咱们在聚餐，馋了，嫉妒。”

    云画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凌队办公室里那柜子里，满满的泡面啊，各种品牌各种口味……很丰盛的呢，嫉妒什么，我们就没那么多泡面呀！”

    刚说完，凌南电话又打过来了，薄司擎皱眉，还想避开云画接电话，可是云画已经先拿过了电话，接通：“凌队，我妈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哎，可惜我们战斗力都不强，一大堆剩菜，只能便宜小区的大黄二黄它们了……”

    “靠，哥沦落到连两条狗都不如的地步了！”凌南无语，“别贫了，赶紧过来一趟，有重大线索，还真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