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学弟啊，你真是给哥哥安排了个史无前例的难题。让我同时周旋在两个女人中间，真是难哟。”展翼啜了一口红酒，朝对面的男人抱怨道。

    “学长，您可别谦虚了，我看您这功力，不应该一直单身啊。”正是翟修泽，他的杯子里是柠檬水。自打那次以后，他便下定决心，再也不饮酒了。

    “女人，麻烦！”两个男人相视“哈哈”一笑。

    ——

    程思颖仰头望了望翟氏集团的新办公大楼，这座城市的地标性建筑。

    她不禁眯起了双眼，玻璃外墙反射着天空的颜色，湛蓝。

    上一次踏足翟氏集团，还是她跟翟修泽热恋之时。那日她一走进翟氏的楼宇，便收获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艳羡之光。

    今日物非人也非……她捋了捋黑直长发至肩后，昂首阔步到前台。

    “您好，我是大成国际的程思颖。跟你们唐总有约。”

    那前台接待的小姑娘露出八颗牙齿，“请稍等。”她拾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同电话那头低语了几句话。

    然后抬头又是对程思颖职业性的微笑。“程小姐，我们唐总已经在等您了。请随我来。”

    说完便前面引路。

    电梯直通顶楼。

    程思颖紧随其后，诺大的顶层，头顶一块玻璃天窗，阳光透过那窗子倾泻下来，映得地面锃亮，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响亮，更增加了几分威严。

    二人来到代理总经理办公室。

    当她们进门的时候，唐昕昕正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遥望着她脚下的城市。

    “唐总，程律师到了。”

    唐昕昕闻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很快满脸堆笑，“思颖姐，真的是你啊。”

    说着便上前热情地握着程思颖的手。

    冰冰凉，程思颖顿觉一股寒意袭来。

    她预想过唐昕昕的一千种反应，单单没想到她会如此热情。

    “展翼跟我提您的名字的时候，我就说怎么这么耳熟，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程思颖掩饰不住自己的错愕，“唐总，我的荣幸。”心中却想，恐怕你这也是别无选择吧。

    看着程思颖反应冷漠，唐昕昕面露愁容，“思颖姐，您不会是还在怪我吧？”

    程思颖本来只想就工作，论工作。没想到唐昕昕却直接往事重提，真不知道她是真的天真烂漫呢，还是有意宣示主权。

    “唐总，咱们还是先谈谈工作的事情吧。”

    “工作有什么好谈的，就那点儿破事儿。你我姐妹之间要是不说开了，那工作也没啥可谈的了。”唐昕昕摆明了要往事重提。

    程思颖本来就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惹得有点儿起腻，现在又不知何时成了她的姐妹，真是莫名其妙。“当初您和修泽哥眼看就要结婚了……可谁成想出了那么档子事儿……我妈，哦不，当时还是樊阿姨，她也是一心为了翟氏集团，才求的我爸……本来我爸是万万不同意的，但是碍于两家是世交，生意上又有很多往来……您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多么讲究门当户对。”

    她丝毫不提自己跟翟修泽的干的勾当，这番话的言下之意便是，你自己犯错在先，翟家弃你在先，我只是顺势补位，我们唐家只是替翟家解围，我唐昕昕也只是家族联姻的牺牲品。你要怪就怪翟家，不要把账算到我头上。

    程思颖安静听完她的这番话，胸中早已是波涛汹涌，她努力压抑着自己。

    唐昕昕见程思颖面部表情，无甚变化，只是盯着自己，心中也是忐忑。

    这时程思颖端起自己的杯子，缓缓起身。

    唐昕昕尽量保持仪态，却也时刻防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