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天山
天山,山脉连绵上百里,峰峦起伏。中央至高处立有一座缥缈峰,峰间有一仙宗,其门下弟子众多、足有上千,名为落日。落日仙宗内又有四殿,分别是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圣兽为号。
而四殿中、青龙殿殿主,亦即是落日仙宗当今的代宗主玄龙真人,其名声在方圆千里内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相传,这位玄龙真人一身高深莫测,已然超凡入圣,方圆千里内也是无人能及。不过,他能有如此名声,倒不是因为其修为,而是因为其出身。
当初,这个玄龙未曾修道前,乃是一个普通猎人,年近四十、仍末娶亲,家中老房,晴天还好,若遇风雨,极其不堪,家中无粮,若歇一日,二餐温饱亦难以维持……
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玄龙整整过了十年,方才发生了变化。
那一年,他已是年近五十,须发渐白,但为了其生计仍得上山。
忽有一日,玄龙上山半日却未得一猎,其心中腹诽,暗骂倒霉。转眼之间,又过半日,却亦是如此。其心中更是不甘,虽想继续,但奈何天色以晚,其腹中又饥饿,其口中又饥渴,最终只得下山来到昔日所熟悉的江边。
刚到江边,玄龙便是见得其江下竟有暗流在涌动,其江上亦有浪花在荡起,已然少了他平日所熟悉的温顺。当下一惊,不过也未有多想,迈步走去,欲要饮水。却不料方才踏出两步,竟是见得江中暗流激涌,涛浪翻滚,旋即大惊,转身就欲离去。
却不料,玄龙方才刚刚转身,竟是听得其江上有一声龙吟响起,然后更是见得有一数十丈蛟龙从其身边掠过,而后冲天而起。当下更惊,三魂似缺了七魄,连滚带爬欲要逃离。
却未曾想,玄龙方才爬出了几步,便是见得天空降下一道雷霆,正中蛟龙其龙头之上,随之蛟龙嘴中发出一声巨吼,而后其眼中竟是升起了一丝哀色,其龙体似是失去其力气般,从万丈高空而降,落到玄龙身前不远处,奄奄一息。
见到这般,一向潦倒惯了的玄龙,却是不惊了。他拔出其身后弓箭,将蛟龙射杀之。而后饮蛟龙身上其真血,食蛟龙身上其龙肝龙胆,以饱他腹中其饥渴。
最后、他更是将蛟龙其身上能吃的部位,通通搬回了家中,而后关门闭户,直至把蛟肉全部食完,方才再次再现。
不过,当他再出现时,其头发已是由白发变黑,其容貌更是如同一个双十青年。
周围村民见他如此,皆是啧啧称奇,而后一传十、十传百,最终传到落日仙宗上一任代宗主耳中。
这位代宗主对玄龙其身体变年轻之事亦是啧啧的称奇,最终竟是亲自动身来看望。经过一翻查问,知得后者乃是饮过蛟龙真血方才变得如此,竟是将其收为弟子,授其修行之法。
而玄龙也没令这位代宗主失望,经过几十年苦修便成了一方之雄,十年前更是接替了其职位,成了如今的代宗主。
……
这时,天山缥缈峰顶上,一颗雪松旁,一少年和一少女并肩而立,二人遥望着远方被风雪所覆盖的山林,其脸上皆是露出了一副沉醉之色。
“这里风景真不错。”一声惊叹,忽自少女其口中所发,而后只见其将目光投向身边少年,道:“一锋,真是不看不知道,原来这天山景色居然这么美!”
“嗯!”少年轻点一下头,其目光依然投在远方山林之中,低叹道:“自然之力真伟大,竟然能造就这样的美景。”
说着,少年似是捕捉到了什么,其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少女见状,脸上旋即升起了一丝关切之色,其声音轻轻的问道:“一锋,怎么啦?”
少年听得少女的声音,其额头上的皱褶亦随之舒展开来,而后摇了摇头:“没什么,刚刚好像想到一些东西,同书中所写很相似。”
“什么东西?想通了吗?”
“我也不知道,很缥缈,很难捕捉,突然间就不记得了,现在也想不起来。”胡一锋摇摇头,其嘴角处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这!”胡小蝶见状,其神情显得有些愧疚般,低声道:“对不起,一锋,刚刚我不应该叫你的。”
“无事,姐,悟道这种缥缈东西本来就讲求机缘,强求不得。”胡一锋摇摇头,而后从其怀中掏出一本古书递向胡一蝶,道“姐,这书你拿回去看吧,说不定能领悟什么,这样也可以帮咱们早日回去见爸妈。”
“不用了。”胡小蝶伸出其娇嫩的手掌,将古书推回胡一锋,其神色显得有些得意的道:“难道你忘了你姐过目不忘的本领,这书才区区几百字,我早就记熟了。”
“你已经记熟了!?”
胡一锋听得这话,脸上也是忍不住的掠起了惊讶之色,不过待其想起儿时那一幕幕时,便是不再惊讶,收起了手中古书。
而待得胡一锋收好古书,胡小蝶旋即挽起前者之手,向着山下走去,边走边道:“一锋,我们回去吧。”
却不料,两人方才走出没多远,还未曾回到其脑海中所熟悉的宗门,耳中便是听得一道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这不是胡家姐弟吗?!”
听得声音,二人皆是将其目光头向身后,而后便是见得七个身穿青袍,年约十七八的青年正缓步而行,看其方向,正是他们身处的位置。
瞬息之间,那几个青年已是来二人身前不远处,其中一个口叼青草,样子阴霾的青年,从七人中站了出来,与胡一锋姐弟隔空对望了数息,一声邪笑,自其嘴中发出,道:“你们这般亲密,不会是姐弟生情,在这里私会吧!”
“私会!?”此人的话一出,其身后六人皆是一征,而后将其目光锁在胡小蝶那前凸后翘的身材上,邪笑道:“胡师妹,你想要男人也不用找你弟啊,师哥们可以帮你。”
“回去帮你妹吧!”
感受到几人的目光,胡一锋旋即步伐一动,将其身躯挡在胡小蝶身前,而后明眸里的目光投向那叼草青年,怒声道:“贾忠义,你真像你那死去的死鬼老爸,一样好色。”
说着,胡一锋看着叼草青年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一丝惊讶,轻“咦”了一声,问道:“你的狗腿什么时候好了?”
胡一锋的话音刚落,叼草青年那一方,旋即有一人站出来道:“他的狗腿是被我师父治好的。”
闻言,胡一锋情不自禁的将目光在此人身上停留了一阵,只见其样子与另外几人的猥琐相比,多了一丝憨厚,但也仅仅是一丝而已,绝对不能让此时的胡一锋对其产生好感。
“你的腿才是狗腿。”
这时,被胡一锋唤作贾忠义的叼草青年,其阴峻眼睛瞪了一下那憨厚青年,而后神情显得有些得意的对胡一锋道:“不错,我的腿就是我祖叔治好的,你是不是很不服气?”
“你这种人的狗腿也能治好!?真是天没眼啊!”
胡小蝶听得贾忠义的话,旋即冲天低吼了一声,那双望着后者的美眸里更是有着丝丝寒意在升起,一段多年前的往事瞬间在其脑海中忆起。
当年,她们姐弟二人刚刚来到这世界,其弟方才九岁,而她亦只是刚过十二,年龄幼小,举世又没亲,最终只得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
忽有一日,姐弟二人在饥寒交迫之际,偶遇贾忠义之父,他见其姐年纪虽小,但却长得俏丽,顿时心生一计,给以二人馒头,最后其更是说要将二人收义子,义女,代为收养。
姐弟二人初时未知其已心生歹念,对其是感激不尽,去到他家更是不辞劳苦,任何累活、脏活从末有过推托。
却不料,方才刚刚住满半年,他见其姐已是渐渐发、育,便再也按捺不住,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欲对其姐施展其魔手。
幸好,其姐及时发现,极力反击,其间其弟亦被二人争斗声音所唤醒,姐弟二人合力抗之,最后竟是将那厮错手杀之。
而那厮之子,亦即是胡一锋二人此时眼前的贾忠义,他被其父临死前的痛呼所唤醒,见得此境,亦不问青红皂白,几下大喊,唤来周边村民,瞬间便是将姐弟二人绑起,最后,更是欲要将姐弟二人火化。
姐弟二人见状,虽想争辩。但奈何身被绑,口被封,最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被村民点起熊熊烈火。
眼看烈火要烧到二人其身之际,一位道骨仙风的道长疑似是上山派来的神将般,从天而降,他施展其神通,瞬间将烈火扑灭,救下姐弟二人。而后一翻查问,一时间亦分不清胡一锋姐弟和贾忠义谁是谁非,最终竟是把三人带回落日仙宗。
几经辗转、姐弟二人各自被他们如今的师傅所收,成为落日仙宗门下弟子。
而贾忠义这厮,因天资不错又与玄龙真人同村同祖,被后者所收,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不过,这厮得玄龙真人如此青睐,却没有好好珍惜,两年前因偷看宗内女弟子洗澡被人发现,被冷月仙子亦即是胡小蝶如今的师傅,折了双腿。
胡一锋姐弟二人会如此惊讶,也是因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