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会谈(下)
芙蕾雅微微歪着头说道:“你说的并没有错,我的确有利用你的成分,但这都是在充分考虑过后做出的决定。我手下收集来的情报告诉我,在托尔德海姆和格雷兹你都与其他的候选者发生了战斗并将他们击败。在几个国家实施的政策也都是发展当地的政策,这让我了解到你和你支持的洛奇与其他候选人有着不同的理念,因此我才做出了这个双赢的决定。所以我希望,李察,你能够祝我一臂之力,停止旷日持久的神魔之战。”
李察摇了摇头拒绝了芙蕾雅:“尽管你的条件很好,可以让我们有更少的损失,但是,我这个人不习惯旁边有掣肘我的存在。如果我当上了弗鲁克的王,你会交出你的权利吗?比如守护你的子民。”
芙蕾雅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会,守护我的子民这是我作为女神的职责。”
李察却说到:“然而,我不是已经成为弗鲁克的王了吗?他们也就都变成了我的子民,守护自己的子民也是王的职责。一个国家有一个守护者就够了。”
芙蕾雅皱着眉头,李察双臂在胸前交叉:“你既然不愿意叫出权利的话,我也就不会答应你的条件。比起当这么个王,我更愿意自己打下一个没有制约的国家。”
芙蕾雅站起来问道:“那么,也就是说,谈判破裂了?”
李察点着头:“是的。”
芙蕾雅看着李察,表情前所未有的坚定:“弗鲁克渴望和平,但弗鲁克从不惧怕战争。”
李察靠在椅背上,淡淡的说道:“那我们就战场上见吧!我原本以为世界上真的有为了各种族和平而奋斗的人,看来又失望了。”
刚转身的芙蕾雅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看着李察:“你这是对我的污蔑。我直到现在也还抱着各族和平共处的信念,而且这不仅是我个人的信念,这也是弗鲁克故去的君王奥德的遗愿,我一直为此努力着。”
奥德是弗鲁克的先王,据狄璐卡介绍,奥德正是芙蕾雅的前夫。
“呵!呵呵!”李察嗤笑着,眼睛斜视着芙蕾雅“别再开玩笑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察的手指轻点着桌子:“你从始至终说的有关于种族和平的话都是你那个丈夫说的吧。”
狄璐卡转过头看着李察,她感觉到李察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对面的芙蕾雅低着头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李察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所谓的请求都是假的。你在这里商谈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你丈夫的遗愿,根本不是出于你自己的内心……”
用寿命来判断一个生物立于世界上的长短的话,人类的一生是很短暂的。但是,人类与神族和魔族甚至是兽族都不一样的是,他们有自己的梦想。
神族从出生到死亡都不存在梦想,她们的一生只为了完成各种各样的使命,就像狄璐卡,守护尤格德尔西鲁就是她的使命。魔族的一生是被欲望支配的一生,弱肉强食是他们最基本的法则,看到好的东西就要去抢,看到好玩的就要去上。绝大多数的魔族都不会有长远计划,这个长远指的是一周的时间,魔族都注重眼前的利益。这与他们这支种族也有很大的关系,因为他们不知道下周的这个时候自己还会不会活着了。兽族就更简单了,繁衍和生存占据了他们全部的脑容量。
只有人类有着自己的梦想,有的切合实际,在自己的努力下可以完成,有的不切实际,再来几辈子都无法完成。有些人想要永生,有些人想要得到神或者魔的力量,有些人只想要一个安稳的生存环境。不能说梦想的对与错,正因为有了梦想,绝大多数的人类才有生存奋斗的动力,所以人类才变成了最特别的生物。
奥德的梦想就是实现各族的和平,他死后芙蕾雅将这当成了自己的使命。
李察扬起嘲讽的笑容:“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实现和平,你只不过在完成别人的梦想,你不过是被一个空想家的幻想套住的母狗而已,真是可悲。”
芙蕾雅的护卫们立刻抽出了兵器,李察这边也不甘示弱,场上的局面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但是芙蕾雅仅仅是表情变得不高兴,并没有因为这些侮辱性的词汇而情绪失控,她慢慢地说道:“并没有这回事,我的愿望都是发自真心。”
“哼。”李察轻笑一声追问道“那么,你愿意为了和平牺牲你的子民吗?如果和平和牺牲子民二选一非选不可的话,你会选择那一个?”
一直坚定回答李察问话的芙蕾雅这一次没有发出声音,李察的追问戳中了名门,如果芙蕾雅选择和平,守护人民的职责就被抛到了脑后;如果选择人民,就印证了李察先前说的话。芙蕾雅自己现在也在心里问着自己,自己追求的是什么。
李察见她不说话继续说道:“我还是刚才那句话。真是可悲,你作为守护此地的神明,活了这么久应该比谁都明白,想要这几个敌对种族生活在一起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芙蕾雅恢复了笑容,有些遗憾的说道:“是我想错了。我原以为你和其他魔族不一样,但结果,你们是一样的,欺骗,诱导,粗鲁……唯一不同的是你们对于这些的做法是不一样的。”
“看来谈判彻底破裂了。”
李察吹了个口哨,周围埋伏好的士兵都跳了出来。
芙蕾雅环视了一圈,笑的更加温柔了:“我实在很忙,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先走一步。”
话音刚落,包围芙蕾雅的士兵就都调转枪头攻击李察,早有准备的狄璐卡爆发神力,使这些被迷惑的士兵恢复正常。但就在这一瞬间,芙蕾雅带着她的几名陪同消失了,李察已经找不到她们的踪迹。
“呼”狄璐卡擦了擦汗,看了眼旁边,李察依旧保持着姿势坐在椅子上,和那些刚被驱散的士兵摸头摸脑一点不一样,问道:“为什么用那种词汇形容姐姐,你明明没有受到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