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说媒(2)
次日一早,按照计划刘澜打算帮着张子研向关羽挑明,可张颌奉命而回让他临时改变了计划,并第一时间招来了张辽。
这件事刘澜已经考虑了许久,当然抽调张颌也是情不得已,毕竟他已经熟悉了山越的情况,可这件事刘澜周围除了派他也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关羽不能动,要坐镇秣陵,而张飞现在能让他领军出征,但镇守一方还不可能,赵云则在徐州,数来数去也只有张颌合适了,而太史慈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不过权衡之下还是选择了张颌,至于太史慈则可以接替张颌去剿山越,不管怎么说,他在秣陵数年,对山越的了解不比张颌差。
张颌与张辽相继而来,在议事厅刘澜展开一张地图,扬州地图,在濡须水的方向一指,这次招你二人来,主要的目的是在这里建设一座坞堡。
濡须,巢湖与长江连接的一条支流,而濡须水汇入长江的水口被称为濡须口,刘澜的想法是在濡须水口修筑一座坞堡,作为守护秣陵及北上淮南的前沿。
修筑濡须坞,是为了进攻孙策,当然也是为了将来攻打袁术布局,这件事其实在徐州的时候刘澜就已经商议过,上岸击贼,洗足入船,何用坞为?
反对的声音很多,但赞成的声音也有不少,结合后世的经验,这件事也就最终拍板下来,而人选也是在哪个适合就选好的,主将张颌是首先之人,副将选择张辽全因为他在当时是持赞成意见者,虽然一个副职有些屈才,但在刘澜如今的范围之内,其实已经属于重用,在结合他投诚不过数月,这样的任命甚至在很多人看来极为大胆。
不过刘澜力排众议,对于张辽没有怀疑的道理,而且还是副职,也不可能有什么不稳定因素,反而他现在很担心坞堡会受到破坏,毕竟是在袁术的眼皮子底下,要兴建起来还是要冒着很大的危险的,毕竟距离合肥的支线距离不算远,当然了,刘澜派出两大得力干将就是防备这一点,所以坞堡一定要越快建成越好,尤其是在徐州之战后,现在的袁术正是偃旗息鼓的时候,就算知晓他修筑濡须坞,也不一定会重视。
这件事交代二人之后,二人领命离去,三日之内就会在水军周泰与蒋钦的配合下开赴濡须水,刘澜期待着濡须坞修建成功的那一日,而同样,太史慈也在抓紧时间从徐州赶来接受张颌留下的空缺。
一切处理完了后,刘澜这才又想到了关羽,昨日张子萱又上门找到了糜箴,得知小妮子要孤注一掷,刘澜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将关羽招来,一进屋,便施礼,道:“主公,你找我?”
“坐吧,云长。”
“主公相招不知所为何事?”看得出关羽还在为昨天的事而警惕着,刘澜见此,也就不在藏着掖着了,索性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至于他如何选择那是后话了。
“云长啊,按说呢,你我虽为主臣实为兄弟,有些事情我应该比任何人都体谅你,像一些婆婆妈妈的事情我是不用也不该上杆子张罗的,可是呢,这件事情确实有一些特殊,你救过糜箴的命,子萱呢又是糜蒹的媳妇,虽是远亲,可子妍却是实打实的子萱族妹,而子研的父亲你也不陌生,乃长史张昭,而你呢,又是我兄弟,征西将军府的中军将军,你说有这么多层关系,不管怎么论,不大军都是一家人。”
刘澜说了一大堆,却发现他始终盯着自己,好像并不能理解自己想要表达些什么,这让他无比尴尬,也实在是这件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干咳了一声,强挤一丝笑容,道:“云长,你别这么干坐着,先喝口茶,要不给换酒?”
“不用了,末将等着主公的命令呢!”直到此时关羽也没往说亲的事情上去想,也是这么一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不管换谁来,也不会理解。
“哪有什么命令啊,如今的秣陵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一早也都处置妥当了,今日把你招过来,就是闲聊几句。”
关羽没来之前想好的说辞早忘到了脑后,刘澜犹豫着怎么开口,可支支吾吾的始终起不了个话头,思来想去,把心一横,不管那么多了,开门见山,就像张子萱说的那样,反正关羽不会答应,不妨最后放手一搏,成了皆大欢喜,不成也好让她家那痴情的小种子死心。说道:“这么和你说吧,就是张长史的掌上明珠张子妍喜欢你,她现在是一门心思的想嫁给你!而张长史那里呢还没有表态,这事也确实没法表态,但从他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属于默许了,所以呢你嫂嫂糜箴才在这件事情上如此出力,就是想着趁着现在大家人都在秣陵,尽早把这事说合成了,若是能在年前挑个吉日,把你俩的婚事办了就更好了。”
关羽是真急了,猛的站了起来,道:“主公,这可不行!”
“急什么,给我坐下,有什么话不能坐下说,还跳了起来。”刘澜的心算是沉了下来,可在这个时候怎么也要起个态度,最少要在气场上也压倒他吧,不然这件事也就别指望继续往下谈了。
“主公!”关羽脸色憋的更红了,迫不及待的说,可这个时候刘澜怎么可能让他在气势上压过自己,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道:“有什么话,坐下说!”
关羽也知道主公为他的婚事操了不少心,其实早在讨董时期主公就一直为他在婚事上操心,当时他还能以胡金锭借口拒绝,可这个时候,确实没有借口在拒绝,可是这件事情上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可如果就这么和主公就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啊,总有一个要先妥协吧,难道要自己这个做臣子的还能因为这件事闹的不愉快?更何况主公出发点也是为了他好,想通一切,这才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这样的场景,也就只有刘澜才能让他妥协了,看他坐了下来,刘澜立时笑了起来:“云长啊,张子妍我可是看过他的画像的,我看她跟胡金锭相比差不到哪去,应该说都是一等一的美女,而且这个张子妍在某些方面甚至要强于胡金锭的,照我看啊你的艳福是真的不浅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主公,不是这么一回事,自从金锭走后,我心里的创伤一直无法平复,我每日里想的都是她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这件事如果不高清楚,我怎么可能再跟别人谈婚论嫁呢?这绝对不可能!”
“要不是我听说你和子妍有所交集,还救过人家姑娘,不然我也不会揽这种活计,怎么,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她不讨你喜欢?”
“主公,这和喜不喜欢没有关系?”关羽一脸无语的说道。
“哈哈,云长,你我都是男人,你还别给我来这一套,成不成亲是一回事,喜不喜欢是另一回事,虽然你不像我这样‘博爱’,可我现在问的是你到底喜不喜欢张子妍,你可要老实告诉我!”
“您非要我说实话?”关羽一脸为难。
“对,我现在必须要听你的心里话,我必须要清楚你俩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只有我亲自把这件事分析清楚了,我才能确定我到底该怎么做!”现在的情况很像是张子研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可是关羽内心的真实想法却从未表露出来过,始终拿胡金锭做借口,这可能是真的,但同样有可能是掩藏内心的真实想法。
像关羽这种人,在别的事情上也许会异常雷厉风行,可在这男女之间的事情上,也许就要保守许多,或者说他在与张子研的事情上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顾虑,毕竟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尤其经历过胡金锭这件事后,是更不可能轻易尝试的。
“我不喜欢!”
“那就行了!”刘澜的语气已经有些僵硬了,一切都错了,猜错了。
“主公,是你要听我的实话。”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刘澜算是彻底放弃了,不在抱有任何的幻想,可是对关羽如此一根筋胸中的火气却是莫名的被点燃,强捺着火气,道:“云长,我就问你一句,张子妍哪点配不上你?嗯?你还不喜欢人家?你我从黄巾之乱那年相交并相知,一路走过来,闯过的刀山火海不知有多少,看看当初随着我们一起的兄弟,再看看现在,早已十不存一,现如今我们好不容易从小人物混到今天,才算有个人样了,当初跟着我的兄弟都成家了,甚至连与你几乎同时来的翼德也成了家,可你呢?难道就这样一直单着?”
刘澜不说还罢,越说越气:“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个又贤惠又漂亮的姑娘,你还嫌弃人家?亏你说得出口,你也就是碰上张子妍这么个傻丫头,再换个人你试试看,你还不稀罕人家,我看这根本就不是你脑子进水了,完全是她被鬼迷了心窍,她也不好好地想一想,你就是再好那也是个再婚,可人家张子妍呢,还是处子之身的黄花大闺女,还把你能成这样!”
“英雄被陪美女,宝马配好鞍。我相信张子妍她完全是因为我曾经救过她,完全是一时晕了头,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心里想要什么,反正我觉得他应该去找一个比我更好的人,而不是现在这么盲目。”
“你还敢还嘴?”
“主公,我这不是还嘴,我这完全是说的心里话。”关羽一脸无辜的表情,道:“甚至是顺着大哥您的意思说的。”
“唉!”刘澜心身疲惫的坐了下来,道:“这事就当我没提,你要怎样就怎样吧,这事我不管了,可张子妍那该怎么办?我该如何回复他?她正等着回话呢。”刘澜说完,却发现关羽在躲躲闪闪,并没有直接作出选择,他这样的犹豫,让刘澜看到了一些他内心的想法,他内心之中在挣扎,其实对于张子研他不是没有动心,不动心那就不是男人了,可是他的犹豫到底是什么,自己如此逼他都没有把他的真实想法逼出来,他到底在犹豫什么,厉声诘问,道:“说,现在该怎么办!”
关羽面显艰难的说道:“主公……”
刀枪剑雨之下也没见过关羽像个娘们一样,没想到这事情上他到怂成这个样子,但有一点是他很满意的,那就是今天其实不是没有收获,最少他知道了关羽刚才的言行是言不由衷的:“行了,你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人家,那你就亲自去跟她说吧。当面高顺他你一点也不喜欢她,也根本没有爱过她,让她忘记你吧!”
“你这不是难为我吗?”关羽涨着脸,道:“主公,要不……”
“你别和我说这些,这件事从现在起我不管了,你有什么话就自己找她当面说清。”刘澜说完起身就走,留下关羽一人孤零零的待在书房中。
这也算是以退为进,对关羽这样的,也许把他逼到墙角,反而能收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至于最后两人能否走到一起,听天由命!
刘澜离开了,第一时间将这一不太算是很好的消息告诉了糜箴,再由她派遣丫鬟到张府转告张子萱,得到消息后,张子萱找到了妹子,从昨天张子萱离开之后,张子研就把自己锁在了屋内,已经一天没有出门了,从丫鬟口中得到这一消息后,张子萱摆摆手,进入闺房,在内室门前叩门,道:“子妍,我可以进去吗?”
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张子萱加重了敲门的力度:“子妍?”一连敲了十几下,里面毫无反应,难道……
她有些担忧起来,急着出屋去喊丫鬟仆役来撞门,可刚回头走了数步,却不想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骤然回头,门口处俏生生站着的可不就是张子妍吗?
张子妍脸上满是委屈,没有梳洗,跟个疯丫头似的,没和她说话,扭头进了屋内,但屋门却并没有关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