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徐州之战(67)
凉茂呆立了半晌,而在身边的何夔反应和他一模一样,都被骑兵的训练所吸引,不过这些训练不算什么,在许都见过,可一些细节上的不同,则吸引着二人,毕竟这些训练他们在许都是见不到的,倒不是训练不同,而是骑兵不同,不说劈砍训练,但就一个上马下马,就不是虎豹骑能与之相比的。
但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不过这本来就是一场表演,专门给他们看的一场训练,除了士气高昂就是斗志昂扬,完全就不像是训练更像是战场杀敌,两人看了看,便失去了兴趣,马车再次启动,在简雍的带领下,进驻了开城驿馆进行短暂休息,至于酒席驿馆早已准备就绪,就等着二人到来了。
驿馆内简雍安排好使节一行后便到了客厅,乐师舞姬早已在大厅等候,只等着使节赶到,而此刻在驿馆之内的凉茂则并不急着前往赴宴,在矮几前提笔写着什么,不多时何變出现在屋内,走到他面前:凉长史。
你来了
凉茂笑着示意落坐,然后继续埋头写着书信,每日传书这是司空要求的,如今一到开城,就迫不及待像曹操传书汇报,其实也没啥可写的,毕竟谈判并没有开启呢,更多是报个平安,而不会有什么实质进展,只是把他的所见所闻报告给司空。
何變显得有些拘谨,没有了来时的谈笑自如,毕竟他并非是主动请缨来开城的,而是被赶鸭子上架,好在只是副使,如果是主使的话,那无论如何也不会来开城的,毕竟不同与凉茂,他和刘澜别说有交集了,整个徐州凡是能数得上来的重量级人物就没有一个有过交集,让他来徐州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当然了,这些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份那可是天子使节,代表着汉献帝,看着是来议和,可明面上却是来调停的,就算不卖他二人面子,也得卖天子的面子吧,那一切就都好解决了,只要你尊汉,那就没啥解不开的仇怨。
何變耐心等候着,倒不是多巴不得赶快去出席酒宴,而是对酒宴之间的一线底线来像凉茂咨询,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两人总要有个默契,直等他写完书信,放下了笔,将信件交给亲兵离开之后,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凉茂,笑问道:等下见了刘澜,当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请正使明示。
凉茂摇了摇头:刘澜不会出现的,如果他要出现,就会亲自来接你我,而不是派一个简雍。
不可能吧,我们可是天子使节啊?
凉茂笑了:是啊,所以刘澜听闻天使抵达开城,正从徐州连日向开城赶来。
何變忽然反应过来,原来是找这么一个由头,心念一转,立刻躬身道: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走吧,我们一起赴宴,不过你既然知晓了,这几日和徐州纠缠,就要有劳你了,你大可以和他们大谈风月,至于议和的事情嘛放一放,把刘澜逼出来,再去谈接下来的士气。
其实当凉茂说刘澜不会出现何變就已经明白自己的使命了,此刻凉茂直接点出,自然点点头,他当然不怕此事会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因为从一开始大军都心知肚明,既然刘澜要以此来加大筹码,那他们也不能束手待毙不是
走吧,今日且风花雪月。
说着两人一同起身,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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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二人以为刘澜不现身但其实还在开城,其实不然,刘澜早已经在许褚等人的护送下离开了开城,当然为了防止曹操可能的袭击,刘澜专程从徐州调来了徐庶坐镇,而他此行的目的地则是徐州城,他要见几个人,第一位,自然是高顺,收服他刘澜没自信,但也不会学曹操杀了他,但张辽就不同了,可以从他这边寻找突破口,只要他能投降,让他出面劝说高顺也不是没机会,如果连他都不成的话,那刘澜就只能用杀手锏了,让他的冤家陈宫出面,有时候,尤其是这样的事情上面,对手有时候起到的效果远比知己更有效。
而还有一人也是刘澜此行最想要见之人,那就是貂蝉,可他不会想到这里面出现了一些岔子,貂蝉差一些就被关羽所杀。
在开城的刘澜点名要见高顺与貂蝉,听闻此事的关羽当即下决定斩杀此妖女,不使她迷惑主公,来到看押着吕布家眷的校场,杀气重重的关羽点名貂蝉先生,却不想突然冒出了一个毛头小子,也不过十**岁的样子,随着关羽指明要貂蝉的话一出,少年陡然变色,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挡在了貂蝉房间前,瞪着关羽,你想干什么?我是不会让伤害她一根手指头的!
关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当然明白这少年为什么这么激动,不过关羽会在意这么一个臭小子吗?连理都没理他,可不想这小子却骤然向他出手,虽然关羽只是两拳就把他打倒,可这小子当真是硬骨头,居然还不服气,说什么拳脚不如你,可他的刀法当世却武人能比。
如果他说其他,关羽还真不理睬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可偏生他说的是刀法,尤其是那倔强的模样,居然让关羽如同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般,一个愣神,鬼使神差居然命令手下取来一杆大刀。
关羽没有用武器,但空手夺了白刃,只是少年使出的两招刀法却让他心潮起伏,强忍着激动,派人将他带了下去,之后又找到了貂蝉,原本一出关羽斩貂蝉的戏码却陡然改变了,关羽非但没有杀她,反而出人意料的格外关照她,所有人都以为关羽如董卓吕布一样被其所魅惑,可只要他自己明白,是为了什么。
当刘澜到了之后,关羽非但没有安排他与高顺见面,反而强烈要求他先去见貂蝉一面,看押的校场本来就是徐州军的营房,建筑极有讲究,防御也很森严,尤其出入的名号暗号,十分复杂,如果是外人的话,不熟悉徐州军内部情况,根本就别想混进来,自然更不可能溜出去。
当然为了安顿吕布家眷,关羽刻意又在校场加盖了一些房屋,毕竟都是女眷,虽然是吕布的加人,可也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啊,所以在校场单独劈了一处空地,又围了围墙,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许褚来到校场,接貂蝉入郡守府,可没想到一进入校场,见到貂蝉那雍容的体态之后整个人都傻眼了,她央求对着他,不要把他带去见刘澜,可许褚却很无奈,他没有选择,也没有办法,貂蝉知道自己的命运无法改变,而许褚也表达着无能为力的歉意,带着冷冷清清,整个人突然变成了冰人一样的貂蝉前往郡守府。
在观湖亭,刘澜一人在厅前端着一盏小瓷碗,抛撒饵料到湖内,引来数百尾红黑锦鲤游曳夺食,世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夜色笼罩着大地,却仍不见许褚回来。
他自然不会相信在徐州会出现意外的情况,一个多月的修养,虽然他伤势病未痊愈,可吕布那些家眷里也不不可能有人伤他,更何况还有陈果呢。
刘澜告诉自己要有耐性,要见貂蝉,确实不应该太急了,不然就显得太逊了,更何况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宅男,对女性身体痴迷,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角色没有见过,女性身体对他的吸引还真不像当年那么充满诱惑了,反而不如貂蝉这个人让他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真的很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女子能让董卓吕布痴迷到如此地步。
徐州今日的夜色格外皎洁,晴朗的夜空没有一片云朵,只有一轮圆月挂在一碧无际的夜空之上,撒下遍地的清辉,地上瓦上都染了一层银白色,湖面倒影着圆月,非常美丽,也非常的宁静。
内心之中已经多久没有这等祥和的感觉了,尤其是在大战之后,显得格外安详,确实数月的神情紧绷需要这样的放松,刘澜放下瓷碗,负着手,打算进入厅内的一刻,突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刘澜回过头,看到了一位貌美妇人慢慢地走着,身边是许褚,只是已经停下了脚步,在原地守护着。
看着她一点点靠近,看着他低头来到眼前敛衽施礼,刘澜命令他起身,可她却始终低着头。
抬起头来。刘澜沉声说道,可她恍若不觉,就在刘澜表情微变的一刻,她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张倾世容颜,只是刘澜却如雷击一般,整个人僵在了场中,不相信自己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终于弄清了这是现实不是作梦,刘澜快步扑上去紧紧握住了貂蝉的双手。
妹子,没想到你还活着!
她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任红昌,对于她刘澜始终如看待妹妹一般,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貂蝉居然会是任红昌,可是刘澜却没有发觉,当他下意识握住她柔荑的一刻,貂蝉的第一反应却是想把手抽回来,可他握得太紧,哪里抽得动。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从平静如波到波涛汹涌是要有一个过程的,可他却没想到当年那个巧笑嫣然的小丫头脸色突然变得狰狞,在躲无可躲,闪无可闪之际却是疯狂挣扎起来,刘澜下意识的松手,后退,她的反应太大了,刘澜红着脸,发现与他之间变得极为陌生,人都是会变得,你不能将二十多岁的她还当做十多岁时的样子,略有些尴尬,后退数步,在一个让他会觉得安全的位置停了下来,直到此刻,貂蝉才冷静下来,柔声道:德然哥,这几年你可好?
刘澜别提多不自在了,实在貂蝉与任红昌是同一人让他有些不自在,此刻被他一问,反问道:我这几年倒好,你呢。
话一出口,刘澜就后悔了,这世上谁人不知道他的悲惨命运啊,怪不得从徐州来消息说关羽一开始其实是打算杀了这‘妖女’的,可后来为何放弃了就众说纷纭了,有说他是伪君子见了貂蝉美色之后想收其为妾,对此刘澜不置可否,可接下来的谣言就更离谱了,说什么他关羽求貂蝉不成,便怒而要杀貂蝉,可到最后关头刘澜下令才阻止了关羽,反正他现在谣言五花八门,刘澜终于知道为何会传出这些谣言了,虽然他也知道不可能空穴来风,但现在看来关羽要杀貂蝉是真的,只不过因为是任红昌的原因才放弃了,只是刘澜有一点想不起来了关羽是什么时候见过的任红昌,可是当看到许褚的反应之后,刘澜就明白了,他也一定是识得貂蝉的,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时刻守在自己身边的,只有吩咐过后才会离开,而不是现在根本就没有现身。
貂蝉没有说话,对他说来,这些年苦过,也幸福过,不好也不差,有春风得意的时刻,也有狼狈逃命的时刻,苦与甜都有,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
她吊在那里,给刘澜的感觉就是他心中充满了烦忧,让刘澜大感歉意,他曾经努力过,可是不管是她还是蔡琰都无能为力,那时的他太渺小了,根本就没法改变什么,这是他对任红昌最敢抱歉的地方,可对她来说,刘澜并不歉她什么,低声说道:你不冷么?
貂蝉语气里透着关切,虽然天气不错,可毕竟已是秋末冬初,就算天气再好,寒意还是有些刺骨的:还好吧,你呢,冷的话,进厅说吧?
貂蝉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清清淡淡的说:就这里吧。
看得出貂蝉顾忌着什么,好似怕被人说闲话,倒不是她,而是刘澜,毕竟她被世人描述成褒姒妲己这样祸国妖女,与刘澜进了厅,就算没发生什么,也会对他产生影响,现在的关羽就是如此。
她的拒绝让刘澜有些痛心,那是一种难以言述的痛苦,这样的骂名不应该戴在她头上,为何所有的骂名,全要让女子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