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屁
“北机居士既然説是南智北机,那就是南智北机。既然居士您是北机,却不知那南智又是谁?”北机居士説南智北机,如果他真的没记错,那么这个南智既然有个南,是不是这个人是在南边?而南边又有谁能称得上南智的名头呢?猪哥吗?不对不对,现在猪哥还是屁大diǎn的孩子,怎么可能号称南智呢,再説猪哥号称卧龙才对。
“南智名唤黄承彦。”
北机居士説:“黄承彦学文,诸子百家无一不精,而某却是十八般武艺、五行术数无一不晓!尤其是这义理一项,老夫自信天下无人可敌。”
听到此处,刘澜瞪着如牛一般的双眼,紧盯着北机居士,乖乖不得了啊,南智竟然是黄承彦?黄承彦是谁,那即是诸葛的老师又是诸葛的岳丈啊。牛不牛,必须牛啊,能和黄承彦齐名,可知欧冶坚的父亲也牛的很呐。
立马露出个献媚的表情来,嘿嘿笑道:“我知道黄老。不过,黄老虽然厉害,但还是不如您老厉害啊,以您老的武艺,您=dǐng=diǎn= 老要号称天下第二,那就没人敢号称天下第一了。”就凭北机居士那神乎其神的身法,什么吕布、赵云、典韦,就算是超凡入圣的童渊,也只怕不是他的对手。
“老夫这时招你前来,乃是感念你救犬子与危难,所以老夫欲授你王道兴邦之术,不知你愿学否?”
刘澜摇头。
北机居士还道是自己眼花了,下意识的问:
不学王道兴邦?
不学!
霸道定国?
无趣!
兵法韬略?
摇头!
庙堂捭阖术?
兴致缺缺!
长短纵横术?
鸟!简雍都学成啥样了让我学?
北机居士不恼反喜,之前本就是试探。如此一来反到来了兴趣,那你是要学?
提刀杀人法!
你要学刀法?
可不是!
可老夫不会刀法。
可伯固却説居士能为小子指diǎn迷津。
“那好。且将你所学之刀法在老夫面前操演一遍。”欧冶坚説着,却是diǎn燃一支熏香。待回头时却发现刘澜一脸苦笑,疑惑,道:“怎么了?”
“就在这里?”
“对,就在这室内。”
室内不算宽广,不仅无法尽情施展,反而还会因为各种摆设束缚手脚,但看到北机居士微微皱起的眉头,刘澜只能硬着眉头在北机面前拔刀操练开来。
开始的时候,刘澜小心翼翼。可是随着熏香入鼻,刘澜的刀法却是越来越快,甚至有种感觉好似丹田之内有团火苗正在被引燃,有愈演愈烈之势。而随着这种感觉加深,刘澜只觉胸闷难受,好似有口浊气填胸。
刘澜大喝一声,动作越来越快,可神智,却越来越不清晰。甚至到了最后整个人就像在梦境之中。而在梦中,刘澜耳边不停响彻着后世那首脍炙人口的杀人歌,情难自禁的,咏了出来!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览此类,徒然捞月影。
君不见。
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配削铁剑,一怒既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
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叫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一套不杀刀法后,刘澜浑浑噩噩,北机居士却是无甚反应,反而凝眉沉思,他方才所diǎn乃是静心香,可就是如此刘澜依然唱出了杀人歌,这歌虽离经叛道,但却将其内心所展露,虽然刀法乃是正道入圣之法,可他早年却以杀人砺刀法走了条小径捷径,北机居士骤然问道:“你这刀法何名?”
浑浑噩噩中的刘澜反应了良久,冷不丁的一个激灵,就像是大梦初醒般,呓语説:“不杀。”
“古之习武,少不了法侣财地四字,头一项法,便是名师指diǎn,由师傅传授招式,口诀,道理,此乃正道第一法,然你所悟之刀法,虽当世上乘,可偏偏你又不懂武学真谛,是以这上好刀法到你手中也成了下乘的杀人法。
侣之一项,便是同修之友,或至善之友。或夫妻之亲,可与你互相交流讨论。达到事半功倍之效果,甚至可以在你握天机之时替你护法。此乃修炼之安心法,而你偏偏又少了这一diǎn。
法侣无望,再看财地,汝为卢龙令,自有俸禄,可以不用考虑生计一心习武,这一diǎn无需多言,而地之一项,亦是如此。奈何你为卢龙令,边境之地胡虏每岁犯境,又如何能一心习武?所以説看似你身为卢龙令是最大的优势,其实却是最大的劣势。
“法侣财地制约小子,难道小子日后武道就无法再有寸进了吗?”刘澜慌了,他一个后来人懂什么武啊,如今听北机居士説的头头是道,能不慌嘛。
“这些虽为制约,但事在人为。何况你的根骨,悟性都乃上佳,日后成就如何老夫也不敢妄言,今日稍加指diǎn。与你日后有无帮助,便皆是命数,不可强求了。”
北机居士深吸口气。缓缓説道:“方才观你习武,却是以道、德、仁、义、礼为引。可知此乃黄石公素书之语,即然你以素书而悟不杀刀法。那你可知夫道、德、仁、义、礼,五者一体也,又是何意?”
这个时候刘澜可不敢胡言乱语,摇头,道:“小子不知,还请居士解惑。”
北机居士説:“老子曰:“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道者,人之所蹈,使万物不知其所由。万物之情识,乃至一切有相,皆不离道之用,然终难明其体。故百姓日用而不知以言道之用。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窍。”
刘澜心有所悟,好像有些懂了,又好像一句也听不懂!
“懂了?”看着沉思的刘澜北机居士问。
刘澜摇头!
“不懂!”北机居士再问。
刘澜却又摇头!
“哈哈,果有悟性!”北机大笑一声:“懂,不懂就是道!”
“居士再説什么?”刘澜一头雾水。
“道!”
北机惜字如金只説了一个‘道’子,然后却又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德者,人之所得,万物各得其所欲。天地之化育,博施济众,故道之用在成德。德者,得也。使人各有所得,方能尽情万物,使各得所需,各得其位,此大功德也。”
刘澜豁然开朗,插话道:“先生所言,德‘得’者乃各有所得而非强占己有?”
北机满意的diǎn了diǎn头,笑道:“懂了就是懂了,説不説都懂,懂就是懂,懂了就是天道!” 北机大笑着,眼神之中多了些赞赏的意味,不为人察的diǎndiǎn头又説道:“仁者,人之所亲,有慈惠恻隐之心,以遂其生成。仁者,必具恻隐之心,能施惠泽及万物,俾各得其所,以赞遂生化之功。故曰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所谓道不远人,故人之所亲,又以人能弘道,故用之,则能为人所亲。”
前面的部分刘澜懂了,可后面的部分却又一个字也不懂,北机问他,懂了?刘澜如实説:“前面仁者懂了,后面道不远人不懂!”
“那你到底是懂了还是不懂?”北机确认似的问道。
刘澜摇头説:“按理説是懂了,可还是一知半解,説白了就是什么也不懂,还望先生为小子解惑!”
悟性迟钝的人,对片言只语的暗示往往领会不了,但刘澜不是这样的人。他是难得一遇的大才,所以北机多看了他一眼,看来昨天批命十有八九就是此人,心中不免激动,但却又不敢泄露天机而遭天谴,只能长舒口气平静下情绪后才説道:“不懂就是不懂,不説更不懂,説了也不懂,不懂就是正道!”
“不説更不懂,説了也不懂?不懂就是正道?”刘澜在心中咀嚼着这几个字,忽然就听北机继续説道:“义者,人之所宜,赏善罚恶,以立功立事。积德行仁,必藉之于事。行之于事,则涉及权责。”
这一句刘澜懂了意思应该是説要赏罚善恶,行之允当,方能立功成事,可他又觉得自己所思不对,心中思虑。
北机心中震撼无以复加,不想却又见他陷入沉思,摇头微微一叹,机缘至此,岂是人力可为?正当他心説可惜不想刘澜眼瞳又变得明亮,他立时弹坐而起,捻须长笑道:“懂了?”
“不懂!”
“不懂?”
“又有些懂!”
“哈哈,懂了就是不懂,不懂就是懂了,懵懵懂懂,懂懂懵懵方为大道!”
“懵懵懂懂是大道?”刘澜默默diǎn头,这世上看似懂了的东西,其实真懂了?看似不懂的东西,到头来却发现还是搞不懂,与其如此懵懵懂懂可不就是大道。不然自己穿越来这里是怎么回事?你説是虫洞?好像是懂了是解惑了,可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真相?到头来还是不懂。所以与其自寻苦恼,反倒不如不去想,懵懵懂懂来的潇洒自如。
北机又説道:“礼者,人之所履,夙兴夜寐,以成人伦之序。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故凡人朝夕之所践履,言行之所表,皆需动乎礼,应乎道。表里如一,体用彬称。如是人伦之人文,遂乃生成。故道、德、仁、义、礼,五者一体也。故不懂就是懂了,懂了就是不懂,懵懵懂懂,懂懂懵懵,到头来就是个屁!”
刘澜舌桥不下的看着北机,想着他前后之语,懂不懂是道,懂了是天道,不懂是正道,懵懵懂懂则是大道,可是他説了半天结果这‘道’却是个屁?”
“懂不懂?”
刘澜抬头看他,怒目而视:“我和你求教了半天就求教出来一个屁?”
北机捧腹大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