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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印七(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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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你师傅是谁,老夫只能告诉你一句话,不诚则有累,诚则无累,只要心诚,丧事未必会出怪事。”

    说着,他整了整身上的长袍,便转身朝堂屋内走了去,至于那些纸扎的家具,他并没有说放在‘摇光’那个位置,这令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印七。

    我有心再问他,可,想起他那句,心中要有一杆秤,便打消了问他的念头,伫在原地开始琢磨了。

    最终,我还是认为‘摇光’那个位置适合放纸扎的家具。

    念头至此,我正准备去捣鼓那些纸扎的家具,那范老先生开口了。不过,他开口并不是叫我,而是温雪,“温雪姑娘,一别几年不见,不知你哥现在怎样?”

    我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到那温雪从侧面走进堂屋,那范老先生正好笑眯眯地朝温雪走了过去。

    这令我有些疑惑,青玄子对那范老先生尊敬有加,而这范老先生又跟那温雪好像挺熟的,不然也不会以长辈的身份迎那温雪。

    就在我愣神这会,那温雪叫了一声范爷爷,说:“劳你关心,哥哥一直很好,还时常念叨您,说放眼全国,您扎纸人的手艺数一数二。”

    “哈哈,小丫头的嘴还是这么甜!”范老先生笑了笑,说:“听人说,你哥哥上次遇了一点麻烦,解决了没?”

    “哪有什么麻烦,被一个该死的胖子咬掉一只耳朵,现在还没恢复过来。”那温雪恶狠狠地说。

    听到这里,我就觉得浑身一愣,玛德,这什么意思?被胖子咬掉一只耳朵,在曲阳的时候,郭胖子好像咬掉王木阳一只耳朵。难道,这温雪是王木阳的妹妹?不对,那王木阳姓王,这温雪姓温,俩人压根不是同姓,怎么可能是兄妹。

    就在我压下疑惑时,那范老先生的一句话,令我差点奔溃了,他说:“王木阳那小子性子有些浮躁,受点伤也是好事,对他以后有帮助。”

    “是啊,哥哥性子有时候很躁,不过,那死胖子下手太重了,活生生地咬掉哥哥一只耳朵,如果哪天让我看到那死胖子,一定要把他推进火炉烧了。”温雪在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有些难看,想必,她跟她哥哥感情很好。

    玛德,那温雪居然是王木阳的妹妹,操,她来衡阳干吗?难道?应该不至于吧?我记得王木阳说过,他是三年后才会来衡阳,可,现在他妹妹出现在衡阳,这算几个意思?

    就在这时,那温雪好像跟范老先生说完话,朝我走了过来,一把攥住我手臂,说:“老公,你愣在这干吗?不办丧事了?”

    “不要碰我!”我一把打掉她手臂,厉声问道:“你来衡阳目的何在?”

    “目的?”她一愣,说:“没有目的啊,只是听说哥哥喜欢女人在衡阳,我来衡阳办点事,顺道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我未来嫂子。”

    “呵呵!”我冷笑一声,他哥哥喜欢的女人,若是没有猜错,应该是乔伊丝,上次给乔伊丝打电话,她好像正在衡阳,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一直没有联系我。

    想到这里,我脸色沉了下来,就问她:“来衡阳办事,为何会来到东兴镇?”

    “怎么了?东兴镇不欢迎外地人吗?”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不欢迎!”

    说完这话,我没有再理她。在我潜意识中,这温雪来我们这边肯定是王木阳派她过来探风的。玛德,昨天还以为这女人很好,没想到她竟然是来衡阳找我们麻烦,特别是她那句,要将郭胖子推进火炉烧掉,令我对她厌恶到极点。

    “老公,我是不是哪句话说的不对?”她跟了上来。

    “趁我没有发火之前,你最好在我视线内消失,否则别怪我陈某人翻脸不认人。”我头也没回,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你…你什么意思?”她被气的不轻,跺了跺脚,就说:“陈九,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我还是没有理她,心中冷笑连连,这王木阳真TM是个人才,在曲阳的时候,他跟苏梦珂摆了我一道,现在又让温雪这女人来衡阳,故技重施,真当我陈某人是傻子不成。

    我越想越气,差点就暴走了,好在眼前那些纸扎提醒我,快到办丧事的吉时了。

    深呼几口气,压下心中那些愤怒,朝那些纸扎的家具走了过去,由于纸扎的家具有些多,又快到8点要办丧事了,我便让高佬跟老王他们一起帮忙。

    不一会儿功夫,我们将纸扎的家具搬到‘摇光’那个位置。

    当搬完那些纸扎的家具后,‘摇光’那位置有些拥挤,很多家具已经挨着房子。老王说,烧纸扎不能挨着一起烧,我们又将那些家具挪了挪。

    弄好那些家具,我作了一个揖,又朝另外六张八仙桌作了一个揖,我问老王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他说万事俱备。

    听他这么一说,我放下心来,便朝堂屋走了过去。走进堂屋时,那温雪已经不见了,想必是离开了或者回房了,我也没有在意,就在堂屋换上一身道袍。

    值得一提的是,这道袍与往常的道袍不同,这道袍从衣领到脚下都是黑色的,胸前的位置绣了一条红色的龙。这红色的龙在我们八仙眼里,是喜丧的意思,也是告诉那些前来参观丧事的村民们,这是一场喜丧。

    穿好道袍,我找一块黑布将头发蒙了起来,又在额头扎了一条红丝带,这红丝带有两层意思,一是代表我父母双亲健在,二是代表喜丧。

    弄好衣服,老王问我:“九伢子,小老大的父母没来,这场丧事只有你一个人在法场,有没有问题?”

    我想了一下,又朝村口瞥了一眼,淡淡地说:“他们作为死者唯一的亲属,按理而论应该会来,只是暂时没来吧!”

    “对了,老王你找一人守在村口,要是见到小老大跟他们父母来了,就跟他们说,这场丧事有些特殊,需要用到喜丧,让他们切莫哭泣。”我朝老王说。

    他点了点头,朝一旁的八仙说了几句话,那八仙立马就朝村口跑了过去。

    待那八仙走后,我想起昨天挖墓穴的八仙没来,也不知道墓穴挖好了没?就问高佬:“高佬,昨天挖墓穴的八仙有没有去挖墓穴?”

    “去了,你昨天昏迷后没多久,他们就来了,是老王领着他们去的墓穴,因为那墓穴有些难挖,他们昨天夜里在加夜班,现在应该快挖好了。”一旁的高佬说。

    我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些丧事的事,他们说,已经全部准备妥当,让我安心在法场办丧事即可。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很快,便到了8点,我怔了怔神色,丧事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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