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4章尽力而为
“您好。”于悠恬伸出右手与他握了握。
三个人,分宾主落座。
岳杭岩开门见山:“于老师,我侄子叫岳华杉,你可以叫他小杉,他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大哥大嫂,是国家的科研人员,常年居住在国家的秘密基地,孩子一直由我父母照顾,两年前,我父亲因病住院,我父母没有精力再照顾这个孩子,刚好我从军队复原回家,我父母就把小杉托付给了我,小杉性格比较内向,我也不擅言谈,公司事情又多,我疏忽了与小杉之间的情感沟通,也疏于对他关心,以至于他在学校遭受冷暴力都没能及时发现,导致他患上了社交恐惧症,我十分自责,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改善他的状况,他最近学习成绩一直在下降,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他没办法考上理想的大学,所以希望给他请一个家教,墨梵知道我的想法之后,向我推荐了您,看到小真最近的表现,我也觉得您很适合多小杉的家教,以后小杉就请于老师多多费心了。”
“我不是医生,只能尽力而为,”于悠恬说:“不过,我在网上查过,后天形成的社交恐惧症,只要好好引导,配合药物治疗,是可以完全治愈的,我会买些这方面的书籍,在教学中多注意,希望可以让小杉的情况,有所改善。”
岳杭岩点头,“墨梵和我提过于老师教育小真的事情,于老师教育孩子,很有办法,薪酬方面,于老师尽管放心,只要小杉的情况,能有好转,花再多钱,我都在所不惜。”
岳杭岩的大哥大嫂,都是国家重要的科研人员,他们的身份,注定这一生,他们只能有岳华杉这一个儿子。
他们太忙了,忙的生孩子的时间都没有。
当家岳杭岩的大嫂生下岳华杉后,只在家休了一个月的产假,就回到了研究基地,而他的大哥,只休了七天假。
他的大哥大嫂,缺席了岳华杉所有的成长。
岳华杉从小跟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好在隔辈疼的爷爷奶奶,并没把岳华杉教坏,可有时候,教的太好,也是一种烦恼。
岳华杉太懂事、太听话了,每天安安静静,内向的厉害。
内向不是什么大毛病,老人家想着,长大之后就好了。
岳华杉的爷爷生病之后,两个老人无法照顾孩子,就将岳华杉托付给了岳杭岩。
岳杭岩工作繁忙,早出晚归,疏于照顾。
初三那年,学习比较紧张,他便提出让岳华杉住校,想锻炼一下孩子的生活能力,。
他想着,也许和同龄人一起住一段时间,岳华杉的性格,可以开朗一点。
他没想到,就是这一年,害了岳华杉。
岳家家庭条件极好,从小岳爷爷、岳奶奶对岳华杉疼爱有加,吃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倍加呵护。
岳华杉住校后,食堂的东西有时有些不太干净,岳华杉不小心吃坏了肚子,又刚巧赶上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考试刚开始了十分钟,他实在忍不住,总不能拉在裤子里,只能交卷去了厕所。
那场考试,他只得了二十几分,大大拉低了全班的平均分,成绩出来之后,岳华杉的班主任,大发雷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岳华杉的班主任正在晋职称考核,这次考试的成绩,决定了他能否顺利晋职称。
他们班的成绩一直不错,原本这场考试可以给他加分,可就因为岳华杉成绩给了拉了后腿,导致他有可能晋职称失败。
他把满腔怒火,全都发泄在了岳华杉身上,对岳华杉极尽嘲讽凌辱之能。
后来,班主任晋职称失败,反倒是原本成绩不如他的同事上位,成功晋上了职称,他把这笔账,全都记在了岳华杉身上,动不动就把岳华杉揪出来罚站、辱骂,说他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说他脸皮比城墙好厚,脑袋里塞的都是稻草,他爸妈养这样的孩子,还不如养一头猪。
整整半个学期,老师一再反复强调,岳华杉是班级的耻辱,因为被岳华杉拖后腿,班级遭受了不可挽回的顿时。
事实上,班级的成绩,只和老师的工资和职称有关系,和那些半大的孩子却不懂这些,时间长了,便被潜移默化的被老师洗了脑,开始孤立岳华杉。
岳华杉性格腼腆内向,原本就没什么朋友,同学们孤立他之后,便没人和他说话,没人搭理他,就连他的同桌和他同宿舍的舍友,都拿他当空气,集体活动时,岳华杉永远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个角落里,其他的学生们当他是病毒一般,远远躲着他。
这种环境造成的后果是,又半个学期过去后,岳华杉不会和人交流了,和人说话不敢看人的眼睛,永远低着头,考试答卷是手指会发抖,考试成绩直线下降。
满脑子觉得自己侄子聪明懂事听话乖顺像大人一样不用别人操心的岳大总裁,拿着岳华杉的成绩卡,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他是雷厉风行的人,一旦察觉到异样,立刻派出心腹手下,去调查令岳华杉改变的原因。
拿到调查结果之后,岳杭岩怒不可遏,在班主任上课时,闯入岳华杉的教室,指着班主任的鼻子,把班主任痛骂一顿,然后帮岳华杉收拾好书包,带岳华杉离开了那间教室。
他花了很多钱和精力,把岳华杉转到了他公司附近一家口碑不错的中学。
当时临近中考,岳华杉考的一塌糊涂,他又花大价钱,帮岳华杉进入了景城口碑最好高中。
换了新环境,周围的学生不再对岳华杉那样敌视,班主任得了岳杭岩的嘱托,对岳华杉和颜悦色,渐渐的,岳华杉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无助,晚上不再连续的被噩梦惊醒,可是,他还是不会与人交流。
班主任对岳杭岩说,自从岳华杉转到他们班级,除去回答问题,岳华杉没主动和同学们说过一个字,有同学主动和他搭讪,他也把头埋进胸膛里,一个字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