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734. 第734章暖暖、暖暖的大结局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

    宝宝在医院又观察了几天,一切都好,医生终于准许出院。

    谢清翌身体好,虽然泡了凉水,却并没生病。

    温雨瓷为了救他,虽然早产,宝宝却总算平安无事。

    一切有惊无险,温雨瓷带着宝宝回家的时候,顾战杰命人在大门外放了十几串鞭炮庆祝。

    虽然在他私心里,他还是想再要个重孙子,可当他看到小小软软的宝宝时,心里一下喜欢上了,爱不释手。

    顾少修给他的女儿取名顾清芽,这位顾家唯一女孩儿,一下成了顾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

    三年后。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气候和暖,阳光明媚。

    这天周末,恰逢谢云璟生日,左右无事,图个喜庆热闹,谢云璟约了几个朋友,到家里来烤肉。

    最开心的,就是家中的孩子们。

    今天六个小家伙儿都没去上学,再加上谢云璟的朋友们带来的孩子们,顾家别墅,格外热闹。

    顾家别墅的后花园里,除了种了些花花草草,为了让孩子体验到亲眼看着果子生长成熟的乐趣,还种了几十株果树。

    所有人坐在树林边的草坪上,守着烤肉的摊子,沐浴着温暖明媚的阳光,说说笑笑,悠闲惬意。

    在他们身后,一个胖墩墩的小男孩儿,使劲儿跳着,去够树上的果子。

    可是,他太矮太胖了,跳了几次,连果子的边儿都没碰上。

    他又气又累,一张圆滚滚的小脸儿涨的通红,额上冒了汗,气的狠狠踹了树干两脚。

    麦琦端着两盘生肉从他身边经过,他指着麦琦大吼:你给我站住!

    麦琦端着肉片停住脚步,温和的问:小杨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圆滚滚的杨东胜,指着麦琦,趾高气昂说:你给趴下,我要踩着你的背,去够树上的果子!

    这麦琦愣住。

    他也结婚了,妻子是顾家别墅司机家的女儿。

    他的妻子,是个高级白领,研究生毕业,长的又漂亮,为人精明干练。

    他直到今天,都想不明白,他妻子为什么嫁他。

    如果不是他妻子锲而不舍的倒追他,做梦他都不敢想,自己会娶到那么好的老婆。

    如今,两人也有了爱情的结晶。

    现在,他不但是顾家的佣人,还是一个父亲。

    他的儿子,此刻也正在和那些孩子们一起玩耍。

    如果,让他看到自己的父亲,趴在地上,被人踩在脚下,他会作何感想?

    这什么这?杨东胜气的不行,跺着脚吼他,你还不快点?

    你敢冲我麦叔叔瞎叫唤!顾云霄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把将杨东胜推倒在地上,骑在他的身上,扬起小拳头,揍你!

    霄!顾温玉拿着一本书,从一棵果树后绕过来,轻声叫了一句。

    顾云霄的拳头,不情不愿的停留在半空,冲杨东胜恶狠狠的晃了晃,再敢欺负我麦叔叔,打的你满地找牙!

    霄!顾温玉又叫了一句。

    顾云霄冲杨东胜使劲儿哼了声,从杨东胜身上站起来。

    杨东胜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声音里带了哭腔,你们欺负我,我要去告诉我爸爸!

    他拔腿要跑,被顾云霄拦住。

    顾云霄在他眼前,晃了晃小拳头,敢去告状你试试!

    杨东胜被顾云霄的气势震慑住,大颗的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霄!顾温玉把顾云霄拨到自己身后,问杨东胜:你爸妈没教你礼貌吗?麦叔叔是长辈,你可以让他抱着你,去摘树上的果子,可是你不能让他趴在地上,你没有资格侮辱他!

    可他是下人!杨东胜抹了把眼睛,理直气壮的说:人分三六九等,我是上等人,他是下等人,他就该让我踩!

    你才是下等人!顾云霄在顾温玉身后气的乱蹦,掳胳膊挽袖子,揍你!

    顾温玉无语,回头瞪他一眼,霄!

    什么时候他宝贝弟弟,才能不把揍你两个字挂在嘴边儿上。

    顾云霄见顾温玉瞪他,低头戳手指,小声嘟囔:就是他的错嘛,麦叔叔才不是下等人!

    顾温玉见他不乱蹦跶了,不再理他,转眼看向杨东胜,你说人分三六九等,那你与我相比,我肯定是上等人,你是下等人,你该趴下,让我踩在你的背上,摘果子吃!

    !杨东胜睁大眼睛惊悚了。

    的确,虽然与麦琦相比,他占了很大优势,可是与顾温玉相比,他什么都不是。

    来顾家之前,他妈妈还特意叮嘱过了,要和顾家的少爷小姐们搞好关系,千万不能和他们打架,不然爸爸妈妈会很害怕很为难。

    他怕给他爸爸妈妈招惹上麻烦,也怕顾温玉一生气,把他家的房子汽车全都收走了。

    可他也不想趴在地上,让顾温玉踩,那样别的小朋友们看到,会笑话他。

    他越想越害怕,吓的小圆脸儿刷白,往后退了几步,倚着树直哆嗦。

    顾温玉看着他,淡淡说:杨东胜,你记住,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你怎样对待别人,别人就会怎样对待你,只有你尊重别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你听明白了吗?

    杨东胜战战兢兢的点头,听明白了!

    顾温玉问他,人与人之间,是分三六九等的吗?

    不是,杨东胜把圆滚滚的小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我要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尊重我。

    很好,但愿你能记住!顾温玉的视线掠过他,落在麦琦身上,麦叔叔,麻烦你帮东胜摘几个果子。

    好!麦琦笑着将手中的肉片交给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服务生,帮杨东胜摘了几个又大又红的果子,小杨少爷您拿好,记得要洗过才能吃,不然吃了会肚子痛。

    谢谢麦叔叔!杨东胜抱着果子,对麦琦嗫嚅了一句,低着头跑开了。

    顾云霄站在树下跳,麦叔叔,我也要吃果子!

    好,麦琦弯腰抱起他,麦叔叔抱着霄少爷,霄少爷自己摘!

    好!顾云霄乐的在他怀里拍手,指指树林深处,我要摘那棵树上的,那棵树上的果子大!

    好!哪棵树都可以!麦琦抱着顾云霄走远,顾温玉踱步到树后的一块大石旁边,坐在大石上低头看书。

    微风轻拂,他头顶的树叶哗啦啦的响。

    他静静低着头,斑驳的阳光落在他玉白无瑕的脸上,宛若一幅巧笔难描的静美画卷。

    远处,顾少修和温雨瓷并肩而立。

    温雨瓷笑盈盈盯着自己的大儿子看了会儿,歪头看顾少修,我们玉越来越有你的风范了!

    顾少修笑着摇头,我倒是觉得他太少年老成了,我宁愿他像霄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打人时,就掳起袖子来说揍你!他一直这么安安静静的,总让我觉得心疼。

    你是联想到过去的你了吗?温雨瓷握住他的手,仰脸看他,你想太多了!霄和过去的你,怎么会一样?我们夫妻恩爱,家庭和睦,霄和芽芽,都爱死了这个哥哥,把他当偶像崇拜,从小到大,他收获到的爱,比你年幼时,要多百倍千倍,他和以前的你,怎么会一样?

    也对!顾少修望着儿子,轻轻笑开,环住温雨瓷肩膀,轻轻摩挲,我是不是老了?心肠越来越柔软,总是轻而易举的就为玉和霄他们心疼,尤其是咱们芽芽

    他们的女儿顾清芽,因为早产的关系,从小身体就不好,体弱多病,明明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性格却文静乖巧的像猫咪。

    温雨瓷轻轻摇摇头,是啊,我也担心咱们芽芽,不知道像谁,那么文静,胆子那么小,身体又不好,我现在就开始害怕,将来她嫁人时,我要怎么办,等她出嫁时,我非哭死不可!

    会好起来的,顾少修摩挲她的肩膀,有我们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微风轻拂,阳光晴好,身上晒的暖暖的,连同心里,也暖洋洋的。

    温雨瓷情不自禁将身体偎依在他身上,轻声说:是的,一切都会好好的

    顾少修歪头看她,温柔笑着,抚摸她的头发,我会就这样一直看着你看着我们的孩子,直到我们真正变老

    会的!温雨瓷握住他的手,踮脚轻轻吻他,我们会一直这样,一天一天,慢慢变老

    ——我是萌萌的番外分割线——

    若干年后。

    清云国际大厦。

    顾清芽的内线响起,听筒中传来谢清翌霸道冷厉的声音,顾清芽,来我办公室!

    好的。清芽拿着话筒的手,情不自禁轻颤了下。

    走到谢清翌办公室门前,她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慌乱的心情,敲门进去,翌哥哥

    称呼我的职位!谢清翌扬手将一份文件扔在顾清芽脚下,清冷的眸中燃着隐忍的怒气,这就是你交给我的东西?

    清芽心中更加慌乱,弯腰将文件捡起,看了一眼,是她刚刚交给谢清翌的资料报表,她整整一天的劳动成果,我

    我什么我?谢清翌冰冷的声音夹着冷怒打断她的话,拿回去重做,今天交不出让我满意的报表,明天就不用来了!

    清雅攥紧手中的报表,低头轻轻应了声,好。

    她冲谢清翌微微弯了弯腰,关门出去。

    回自己格子间的路上,各种各样的视线投在她身上。

    鄙夷不屑怜悯同情。

    清芽咬唇忍着,坐回自己的位置,打开文档,重新做那份报表。

    她知道,她不优秀。

    小时候,眼馋家中的哥哥们上学,别的孩子七岁上一年级,她五岁就磨着妈妈给她报了名,为的就是可以和心爱的哥哥们在同一所学校上学。

    比同班级的孩子们小两岁,她学的很吃力,几乎没什么玩儿的时间,每天都埋头在书本里,性格越来越内向。

    大学毕业,她不顾所有人反对,来了谢清翌的公司,给谢清翌当秘书。

    她知道,她是传说中的空降部队关系户,凭她这点本事,根本不可能进入谢清翌菁英的秘书部。

    可她抵挡不了这种诱祸。

    她从懂事起就喜欢谢清翌,一晃喜欢了这么多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做他的秘书,每天坐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只要他一出门,她就可以见到他。

    可她太没用了,他交给她的工作,无论她多么努力,永远做不好。

    她忍下心里的酸楚,逐字逐行的研究她的报表。

    不吃不喝,几个小时过去,终于将所有报表重新和对了一遍,抬眼看看时间,已经午夜十二点多,所有的同事都走了,只有谢清翌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他是在等我吗?

    顾清芽冰冷的心里,升起一股希望的暖流。

    她将报表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敲响了谢清翌的房门。

    进来!谢清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寒石般冷硬。

    总裁!她走到谢清翌身边,用最标准的职场礼仪,微微弯腰,将报表双手呈过去。

    谢清翌将报表接过,蹙眉看了一遍,显然并不满意,却隐忍未发,将报表啪的一声扔在一边。

    清芽等了一会儿,见谢清翌没有说话,轻轻说:总裁,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谢清翌盯着手中的另一份文件,漫不经心的嗯了声,没有抬头。

    清芽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磨磨蹭蹭的收拾自己的东西,渴盼着他能走出来,对她说:很晚了,一起走。

    可是,足足十几分钟过去,谢清翌的办公室仍然亮着灯,一点动静都没有。

    清芽失望了。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钟。

    她不再抱有任何奢望,拿起自己的东西,开门离去。

    汽车开到楼下时,清芽一层层数上去,属于谢清翌办公室的那盏灯,始终亮着。

    清芽唇角弯起抹苦涩的笑,踩下油门,开车离开。

    回到她和谢清翌的公寓,坐在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的屋子里,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谢清翌也没吃。

    她自己还好,谢清翌却有严重的胃病,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但他忙了一天,晚上不吃东西,明早肯定又要难受。

    她打起精神,打开厨房的灯。

    这是一间跃层公寓,房间宽敞豪华极为精致,普通人即使努力一辈子,也买不到其中一间。

    这并不奇怪,谢家如今是京城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京城一切都由谢清翌打理,这间公寓正是谢家名下的房产,距离她和谢清翌办公的地点极近。

    处于黄金地段的跃层公寓,公寓外风景极好,这在京城极为难得,清芽十分喜欢。

    而这厨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清芽一手置办,打扫的十分干净,虽是厨房,走进去,却能让人有赏心悦目的感觉。

    摒弃心中不快,清芽熬了一锅养胃的粥。

    时间太晚,吃别的东西不好消化,喝点养胃的热粥最舒服。

    粥熬好,清芽盛出一碗,却没什么胃口,小口小口逼着自己喝完,谢清翌还没回来。

    好在,紫砂锅是保温的,她将紫砂锅和碗筷放在显眼的地方,又在谢清翌的房门上给他留了字条,这才回屋去睡。

    谢清翌回来时,已经两点多钟。

    一进屋,立刻闻到粥的香气,目光一扫,在客厅显眼的位置,看到紫砂锅和碗筷,他立刻锁紧了眉。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安排的生活,一点都不喜欢。

    以清芽的能力资历,都没有资格进入他的秘书部,可这是他父亲的命令,他不能违抗,清芽成了他公司里唯一的特例。

    他最讨厌这种走后门的关系户,在他看来没那个本事就不应该占据这个位置,这是对他公司的侮辱,也是对其他秘书的侮辱。

    可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他能冲所有人说不,却不能忤逆他老子。

    惹恼了他的老子,打断他的腿,绝不是说说而已。

    而清芽,是家中所有长辈的心肝肉,谁惹她流一滴泪,家里的长辈就能让那人流一桶血。

    那是一种十分恐怖偏执的爱,恐怖偏执到连他这个孤僻偏执的人都难以理解。

    不过,也不难解释清芽为什么这样受宠。

    他的父亲是顾家的养子,清芽的祖母原本只有清芽父亲一个儿子,后来收养了他的父亲,和他的二伯。

    清芽父亲他父亲再加上他的二伯,兄弟三个一共生了五个儿子,却只有清芽这一个女儿。

    守着清一色的臭小子,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才盼来这么一个小公主,家中长辈的心情可以想象。

    而且清芽是早产儿,生下来孱弱的像只小病猫儿,从小体弱多病,动不动就生病住院,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不舍怜惜,恨不得将她供在心尖儿上,连看都不让别人看一眼才好。

    可他却不喜欢清芽,大概他和顾家三个孩子命里犯冲,几个孩子从小在一个屋檐底下长大,他和清芽的二哥见面就掐,清芽却着了魔一样缠着他。

    家里那么多兄弟,清芽大学毕业却空降了他的秘书部,还住进了他的公寓,让他心中反感到了极致。

    打开紫砂锅,清粥的香气扑鼻,他却没有一点胃口,啪的一声将锅盖扔了回去,回了自己卧室。

    第二天,清芽起晚了。

    不知道怎么了,有点感冒,早晨根本没听到手机闹钟响,从床上坐起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像塞了沙子。

    看了眼时间,她顿时傻了。

    还有两分钟就要打卡,就算她现在肋生双翅飞过去都来不及了。

    谢清翌最讨厌别人迟到,上次二号秘书只是迟到三十秒,就被勒令辞职走人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出门,赶到办公室时,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她踏进办公室的那一刻,所有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她的身上。

    鄙夷不屑幸灾乐祸,或者同情。

    她有些难堪,迈哪只脚都不知道,抬眼间,却看到三号秘书许颜蒂在翻她的东西。

    她快步走过去,师姐,你怎么动我东西?

    清芽虽然老实好脾气,但毕竟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千金大小姐,有很多千金小姐的小脾气,比如说,她特别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

    许颜蒂与她同一所大学毕业,她一直称呼许颜蒂师姐。

    但许颜蒂喜欢谢清翌,所以公司暗传与谢清翌有什么不正当关系的顾清芽,就成了许颜蒂的眼中钉肉中刺。

    许颜蒂一直看她不顺眼,冷嘲热讽不用说,工作中时不时还要给她使些绊子,但以往都是暗着来。

    清芽没想到,她今天只是晚来了一会儿而已,许颜蒂居然翻她的东西。

    许颜蒂是美艳佳人,长的好,能力佳,清高孤傲,目中无人。

    听顾清芽质问,她用一种极为鄙夷不屑的目光看向顾清芽,顾清芽,我昨天放在办公桌上的项链不见了,昨晚你最后走的。

    她只说了过程,没说结论,可听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说顾清芽拿走了她的项链。

    清芽气愤的涨红了脸蛋儿,许颜蒂,你别血口喷人,我最后走的,不能证明你的项链就是我拿的。

    许颜蒂轻鄙的呵笑,顾清芽,咱们这秘书部,个个都是凭本事吃饭的人,只有你一个,是凭脸蛋儿吃饭,像你这种女人,浅薄又虚荣,为了钱什么都肯干,我的项链丢了,你又是最后走的,你自己说,我不怀疑你怀疑谁?

    你清芽气的发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件事,是她理亏。

    的确,她不是凭本事进来的,她是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所以在这秘书部,别人永远看低她一眼。

    无话可说了吧?许颜蒂走到她面前,冲她伸手,把项链还给我,那是我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是倾城珠宝的限量版,卖了你也还不起!

    许颜蒂是许氏集团的千金小姐,他哥哥是谢清翌的同学,她毕业之后,不进自家的许氏,却应征成了谢清翌的秘书,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给谢云翌当秘书,许颜蒂与清芽的目的一样,都是谢清翌。

    她们不同的是,许颜蒂是凭自己的本事应聘进来的,而清芽是凭关系空降的。

    只这一点,就足以让清芽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可是,若要说她的项链,卖了清芽都还不起,她就大错特错了。

    整个倾城国际都是清芽家的,这世上,还没有她顾清芽买不起的珠宝。

    许颜蒂咄咄逼人,清芽也不肯退让,大声说:我没有拿你的项链,你不要血口喷人!

    像你这种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女人说的话,谁肯信?许颜蒂一直看清芽不顺眼,这次好容易逮到机会,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

    你们在干什么?清冷如雪的声音响起,谢清翌的房门打开,面无表情的谢清翌出现在众人眼前。

    总裁,许颜蒂微微咬了下唇,露出十分委屈的样子,顾清芽偷了我的项链,不肯承认。

    清芽气急反驳,既然我没承认,你怎么就认定你的项链是我偷的?

    因为整个秘书部,只有你会做出这种不要尊严不要脸面的事!许颜蒂振振有词。

    心爱的项链丢了,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一时间控制不住,没了往日的分寸。

    再加上她哥哥是谢清翌的朋友,她自认在谢清翌面前高人一等,难免有些放肆。

    你清芽不是擅长口舌的人,被她的气的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谢清翌冷冷扫了两人一眼,眸光转向一号秘书,补发三个月的工资,全部辞退!

    一号秘书脸上露出一丝轻不可见的笑容,微微颔首,恭恭敬敬的应着,是,总裁!

    许颜蒂没想到谢清翌会丝毫不顾她哥哥的面子,竟要将她解雇,不禁大惊失色,失声叫道:清翌哥

    我没有妹妹!正要转身离开的谢清翌,猛的转回身,如利剑般森寒的目光落在许颜蒂身上,令许颜蒂生生打了个哆嗦,谁给你资格叫我的名字?

    他的话,不但让许颜蒂颜面尽失,也让清芽犹如一桶冰水泼在身上,透骨的凉。

    他没有妹妹?

    他没有妹妹,那她是谁?

    一时间,无数说不清的情绪涌上清芽心头,令清芽浑身发抖。

    站住!她忽然出声,喝住已经转过身去的谢清翌。

    谢清翌脚步僵了下,眉间锁着几分不耐,回头看她。

    谢清翌,从小到大,顾清芽第一次连名带姓称呼他的名字,她受伤却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告诉我,你没有妹妹,那么我是谁?

    她知道谢清翌脾气孤僻古怪不合群,她知道谢清翌不喜欢她对她没感觉不爱她,她也知道谢清翌和她两位哥哥水火不容,不喜欢她的哥哥们,甚至不喜欢整个顾家。

    但是至少至少他们还是亲人不是吗?

    至少还是一起长大的兄妹不是吗?

    可是今天,他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没有妹妹。

    他没有妹妹,那她顾清芽是谁?

    叫了他十九年清翌哥哥的顾清芽是谁?

    谢清翌冷冷看她,昨天,你还是我的秘书,但今天,不是了!

    清芽难以置信的看他。

    昨天,她还是他的秘书。

    但今天,她已经不是了。

    难道,在他心里,她仅仅是个秘书?

    是个不要颜面不顾自尊,死皮赖脸非要赖上他的秘书?

    心中涌上无数难言的情绪,令她死死盯着谢清翌,眼睛一瞬不眨。

    忽然,她轻轻吁出一口气,微微点头,秘书?原来我只是你的秘书,很好!

    她忽然迈步朝自己的办公桌走过去,从自己办公桌经过时,拿起自己常用的水杯。

    杯子里还有昨天喝剩的半杯清水,她手掌抄起水杯,脚下步子没停,径直走到谢清翌面前,扬手将水泼在谢清翌脸上。

    哗的一声水流声后,谢清翌的头脸尽数被泼湿,水滴顺着他额前的碎发滴滴答答落下,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几位秘书特助的惊呼声和吸气声。

    清芽啪的一声将水杯摔在一边的办公桌上,眼睛盯着谢清翌,唇角弯起一抹讥嘲,谢清翌,如果我只是你的秘书,我对你这样不敬,会是什么下场?断手还是断脚?

    谢清翌任水滴顺着自己的额发滴下,一言不发,冷冷看她。

    清芽徐徐笑开,将自己嫩白的双手伸到他眼前,我的双手就在这里?你敢断吗?你敢吗?

    谢清翌仍不说话,只是眉间缓缓锁紧。

    清芽死死盯着他,看着他冰冷淡漠一成不变的神色,清芽心中燃烧的怒焰,一寸寸凉了下去。

    何必呢?

    用这种办法,证明她在他心目中的不同,多可笑,多卑微?

    即使他不敢断她双臂,也只是不敢而已,不是不舍。

    她将双手放下,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出早已打好的辞职信,回手扔在谢清翌脸上,轻轻一笑,谢清翌,请你记住,是我炒了你,不是你炒了我!

    辞职信早在半月前打好,只是舍不得他,迟迟没有递出去。

    舍不得舍不得,就是这三个字,让她吃了太多太多苦。

    如今,终于可以舍得了。

    她没再看谢清翌,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到她与谢清翌的公寓,这个原本被她当做家来打理的地方,今天看来却如此陌生。

    垂着头,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她记起妈妈曾对她说过的话。

    妈妈说,痴情也要有一个时间,给自己规定一个期限,期限内是痴情,期限外就是自甘下贱。

    她想,如今,她的期限到了,事到如今,她该放手了,她顾家的女儿,不能自甘下贱。

    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将积压在心底所有过往,都从这口长长的气息中喷吐出去。

    从今天起,顾清芽再也不是傻傻爱着谢清翌不图任何回报的顾清芽了。

    我的清翌哥哥,再见。

    她掏出手机,想了会儿,拨通夙鸣的电话,夙鸣哥哥,你在忙吗?

    没有,夙鸣温雅爽朗的笑声传入清芽耳中,芽芽,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夙鸣哥哥,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听到夙鸣亲切爱怜的声音,清芽的心情好了许多,毕竟在整个顾家,只有谢清翌这一个异类,其他几个哥哥,都是拿她当眼珠儿宠的。

    什么事还用的着商量?芽芽只管说,就算鸣哥哥做不到,也要去给你找个能做到的人来。夙鸣对这个从小体弱多病的妹妹,一向爱护有加,有求必应。

    鸣哥哥,我想从清翌哥哥这里搬出去,搬到你那边去住,你方便吗?夙鸣的父亲和谢清翌的父亲一样,也是她祖母的养子,而夙鸣的妈妈,是她妈妈的堂妹,她与夙鸣之间有血缘关系,住到夙鸣家去,最合适不过。

    好啊,夙鸣虽有些意外,却还是一口应下,甚至还有点惊喜,芽芽要来住,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方便?我们家的小公主,可是我平常请都请不来的。

    哪有?鸣哥哥你又笑我。听着哥哥风趣幽默的笑声,清芽的心情渐渐变好。

    乖,什么时候过来?我现在去接你?夙鸣颇有几分迫不及待。

    现在不行,我要收拾一下,鸣哥哥明天有时间吗?清芽问道。

    当然,随叫随到,明天你在家等着,我去接你。

    谢谢鸣哥哥。

    挂断夙鸣的电话,清芽又情不自禁轻轻吁了口气。

    目光从房间里掠过,每一件东西,每一样摆设,都是她当初精心挑选回来的。

    如今,她就要离开了。

    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即使下定决心,依旧伤感怅然。

    她从懂事时就喜欢的清翌哥哥她就要离开了。

    她开始默默的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很多,一次肯定带不走,她决定先带走些证件之类重要的东西,其他的慢慢回来拿。

    她身体不好,收拾一会儿便累了,头晕沉的厉害,自己摸了摸,似乎有些低烧,吃过药,昏昏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时,到了该做晚饭的时间。

    她没给谢清翌打电话,自顾自做了两人的晚饭。

    回忆过去,她就像个深闺怨妇,每天傍晚下班回来做晚饭,却不知道谢清翌是不是回来吃。

    除了家里的哥哥姐姐,她没什么朋友,她的世界,好像就守着谢清翌一个人。

    开始时,她会提前给谢清翌打电话,问他回不回来吃饭。

    可后来,她发现,即使问了也白问,即便他说了回来吃饭,也可能临时有应酬,她一等等到十一二点,也不见他的身影。

    后来,慢慢的,她开始习惯,不再给谢清翌打电话,每天都做两人的饭菜,如果谢清翌回来,他们就一起吃,如果谢清翌不回来,她就将剩下的饭菜放进保鲜盒,明天带去公司当她的午饭。

    就这样,也挺好。

    她静静的择菜洗菜,做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坐在桌边吃饭。

    令她意外的是,饭吃到一半,门响了,谢清翌回来了。

    以往,她会很欢快的迎过去,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即便他手中没东西,她也会跑过去,殷勤的递上拖鞋。

    可今天,她没动,依旧坐在餐桌边,安安静静吃饭。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