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赌坊的异样
这新赌坊是城里一个地头蛇开的,人们都称呼他龙五爷,黑白两道通吃,家里有正经的白道产业,开了几个铺子。黑道上也有不少兄弟,这次又开了个赌坊,混的风生水起,是城里新近起来的新贵。
但凡内行人都知道十赌九骗,在赌场混的靠的都是出老千,开赌场的自然都是赚的。但是一般人除非是赌徒,不然不会一进赌场就输个倾家荡产,都会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但是据周围的人说这家新开的赌坊生意好的出奇,周围的人都会莫名被吸引来,就是那些路过附近的人都会被吸引进来,并且一进去不赌个倾家荡产不会出来,十分邪门。
若水几人才到了赌坊门口就已经感觉到这赌坊里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力量,好在几人都是修道之人,对他们都没什么影响。
“呦,几位少爷、小姐,是头一回来咱们赌坊吧,里边请,我给您几位找个向导?”他们才到门口就有赌坊的伙计迎了上来,十分热情。
若水和蓝淋都没有来过赌坊这种地方。徐家的产业里也有赌坊,对这里还算熟悉,笑着接口道:“爷听说这儿开了家新赌坊,带着朋友过来见识见识,你给我们找个有眼力劲的向导,介绍介绍你们这的规矩。”
那伙计忙朝着不远处吆喝了一声,笑呵呵道:“爷,您放心,咱们这的向导都是特别训练过的,都是有眼力劲的,保证让几位爷玩的尽兴。大伟,快过来见过几位爷和小姐。”
不远处过来的那个少年满脸堆笑的上来见了个礼:“小人大伟见过几位爷、小姐。几位贵人一看就是富贵人,能为几位贵人做向导真是小人的荣幸。”
徐绍彦见大伟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比若水也大不了几岁,礼数到位,一开口就说自己几人看着就像富贵人,十分会讨喜。心中暗赞这赌坊招来的倒都是机灵人,自己手底下赌坊里招的人比这里可差了不少。
大伟在赌坊里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最善于察言观色,看到徐绍彦脸上的神色就知道徐绍彦对自己十分满意,笑着道:“这位少爷,您带了两位小姐过来,不如玩点小姐们感兴趣的东西?”
徐绍彦俊眉轻挑:“哦?小姐们喜欢的东西?”
大伟含笑扫了若水和蓝淋一眼:“我看二位小姐气质极好,必是大富之家出来的贵人,想来是也是玩过牌的,不如少爷就陪两位小姐玩玩牌,只是我们赌坊里玩的比较大,与小姐们平时在家里的小打小闹不太一样。不过一看几位就是大户人家出身,想来是不缺钱的,不过图个乐子罢了。少爷您说是不是?”
徐绍彦心中冷笑,这向导倒是能言善道,怕自己几人嫌这里的消费贵,故意先用话堵死了自己的后路,说他们都是不缺钱的人,不会在乎输那些钱。他们若是再嫌玩的大,那就是缺钱的人了。
这时候,民国的小姐太太们在家里无聊,都喜欢打牌消遣,打牌的时候也会用钱做彩头,不过玩的都不大,就算是运气不好,输个一天也最多输个几块大洋,这对富家小姐、太太们来说实在不算个什么。不过若水平日里都是跟着师父修炼,不问世事,从来没有接触过打牌这项娱乐活动,就算是灵魂转换之后周家身为农户,也没人有闲钱或者闲工夫跟人打牌,那是富家太太们的娱乐,他们还没达到那个阶层。所以……
“什么是打牌?”若水一脸迷茫的看着徐绍彦和大伟。
蓝淋虽然跟那些富家小姐、太太们接触的时候见过她们打牌,但是她一来跟那些人说不到一起去,人家不愿意带她一起玩,二来她钻研术法,也没那个闲工夫成天打牌消耗光阴。
所以,她们两人一个压根不知道这打牌是什么东西,另一个,也仅限于见过这东西,规则什么的一窍不通。
徐绍彦笑了笑,对若水说:“如今富家太太们没事儿都爱聚在一起打牌消耗时间,你大约是没见过的,她们请你去的时候肯定没人打牌。”
那时候能请的动若水去家里看风水的人都是有身份,并且与周天逸有很深交情的人家。周天逸根本不缺钱,不是那种有钱就能请的动的人,作为周天逸的得意弟子若水上门帮人的标准自然不会比周天逸低。那些人家能请的动若水这样的玄门大师上门,自然不会在大师去了的时候还在家里打牌,那可是对大师大不敬了。所以若水自然没机会见到这东西了。
徐绍彦解释过后对大伟说:“我这两个朋友都没打过牌,打牌的规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还是带我们玩点别的吧。”
大伟闻言忙躬身应诺,眼睛却时不时的朝着若水和蓝淋瞟去,在他看来,徐绍彦穿的都是好衣服,若水和蓝淋身上穿的也是好料子,身上气质也是不同,给他一种久居上位的感觉,他们在这赌坊里阅人无数,看人的准头还是有几分的。他能看得出徐绍彦和这两位小姐都不是普通人,至少比自己平时接待的人身份要高不少。后面那些低头不语的人看起来倒像是侍卫之类的。
但是这两位小姐竟然连打牌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太稀罕了,按说这南京城里的小姐太太,就算不会打牌,总也该听说过的,怎么会有人压根不知道什么是打牌呢?
带着疑惑大伟把几人带到了一个大桌案上,这桌案似乎是个大赌盘,左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大字,右面是个小字,一群人围在桌案上吼着押大押小。
大伟停下脚步陪着笑脸道:“爷,这是咱们场子里最简单的玩意了,您拿了银子只管押大押小就是,只要押对了就能赢银子,说不定,您今日就能把本钱翻个几倍呢。”
大伟说完话抬头时却见面前几人脸色都冷了下来,定定的盯着桌案前那群下注的赌徒,其中尤其以蓝淋的神色最为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