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阴山城中,一个满头白发,不知年岁几许的老道,坐在家中庭院内,悠闲的品尝一壶新得的好茶,轻轻撮一口,含在口腔,细细品味新茶的芳芬,再一口吞下,沁人心脾。仰头长叹,好茶!十分惬意享受。
忽然,老道睁大双眼,震惊地向某处高空望去,一股平常人看不见的,庞大的七彩气运,从天际直落而下,随之消失不见。
“好强的气运!”老道大惊,连忙起身,闭目掐指算了起来,算了一会儿,老道便顾不得喝茶,急步向气运降落方向而去。
“哇,哇!”在老道看到气运降落时,秦府中一处院落,传来两声婴儿响亮的哭叫。随后,便戛然而止!
“恭喜秦老爷,贺喜秦老爷!夫人为老爷又添了个小少爷,小少爷可机灵了,只哭了两声,便睁眼好奇打量四周,小手不断舞动!”稳婆打开房门,向一中年模样的男人报喜。
秦淮安顾不得听完稳婆的话,连忙冲进屋内。夫人陈氏一脸疼爱的,望着怀中的婴儿,见自家丈夫进来,连忙说:“快看,好灵气的孩子!”
感觉有人靠近,怀中的婴儿扭头看了过去,虽然刚出生不久,但不同于一般婴儿,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却显得颇有神采,彰显着其不凡之处。
“老爷,门外有自称空妙散人的道人求见,说来恭贺老爷喜得麟子!”正待伸手去抱婴儿的时候,外面传来管家的禀报声。
“哦,快快请进!”秦淮安稍一犹豫,便发话。
不一会儿,一白发老道在管家的引领下,走进了屋内。自称空妙散人的道人,正是闲坐家中,偶见气运降落的老道。
老道近距离的打量了一下婴儿,空妙散人便开口赞道:“好一个得天独厚,钟毓灵秀的孩子!”
随后,转身恭贺道:“恭贺秦老爷喜得麟子,此子今后注定不凡。不过有句话,老道不知当说不当说?”
“道长但说无妨,秦某洗耳恭听,”秦老爷略有疑色。
“此子根骨奇佳,气运得天独厚,今后成就必如神龙在天,无可估量!只是,少小就需离家学艺,不适合和秦老爷一家长久在一起。”
说完,见秦老爷面有不霁,一旁的夫人更是面有怒色,唯有怀中的婴孩,估计听不懂什么,咧着嘴,笑呵呵的,直流口水。
便解释道:“实不相瞒,老道乃前相门门主解春秋,此次前来,原本是打算收这孩子为徒的。”
看了一眼震惊的秦老爷,继续道:“刚才近前细看,发现此子另有机缘,若被收入相门,只怕会误己误人。所以,老道也就息了心思,提醒你们一句。”
秦老爷一听老道是前相门门主,早就心下骇惊,相门可是东兴王朝十九大门派之一,门内虽然不已武力见长,但精修易数八卦,大成时,能预知大势所向,端得神奇无比。
自己只是偏于阴山城一角,像解春秋这样的大人物,乃是仰望的存在,平常难得一见。看这老道,满头白发,年岁不知几许,仙风道骨,神情威而不露。一双清澈的眼神望来,似乎,就将自己内外都看了个透。
当即,秦老爷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之前不知是解老门主大驾光临,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解老门主海涵!”
“无妨!我也只是偶然得一丝天机,这才寻迹而来,可惜无缘良才!”解春秋微叹。
“恕小人愚昧,不知可否请解老门主细说缘由,小人这就叫人备上好茶,还请解老门主赏光解惑。”秦老爷恭敬的说道,示意管家快去做好准备。
“也罢,茶就不用,就在这说吧,刚好你的夫人也一起听一下,”解春秋转头看了抱着婴儿的陈氏一眼。
陈氏忙低头称谢。脸上早已没有刚才的怒色,换来的是谦卑,惊惑,感激之色。
“自古英才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此子根骨气运,乃我生平仅见。以你夫妇二人的成就,恐怕是教导不了这孩子的,”说完看了看夫妇二人,见两人都谦卑点头称是。便就接着说道:“所以,自会有良师前来收徒。到时,只要你们不怜惜孩子少小离家受苦,横加阻拦即可。”
“敢问解老门主,这孩子几岁会遇到良师,在小人眼中,解老门主就是良师中良师了。”秦老爷恭维了一下解春秋。
“不出意外的话,五年后,自有高人前来收徒,”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片,递给秦老爷道:“虽不能收其为徒,但老道也结个善缘。这是一道强身健体的药浴秘法,里面详细记载了所需药材,以及炮制方法,你们照着这秘法,收集药材,循序渐进,逐步增加药量,每日为这孩子浸泡药浴一个时辰,直至五岁,好为其打下扎实的武学基础。”
秦老爷躬身接过秘方,对解春秋千恩万谢。
“好了,言尽如此,你夫妇二人好之为之,万不可糟践了良才美玉。”说完不等两人回应,起身一步就跨入到院内,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春日的院子里,芳草萋萋,繁花朵朵,不时招来蝴蝶,蜜蜂,蜻蜓之类的昆虫穿行其中。一个粉妆玉琢的瓷娃娃,蹒跚着脚步,挥舞着小手,不时的驱赶,停落在盛开的花朵上的蝴蝶。
每当成功的赶走蝴蝶时,便露出开心的笑容,扭头对一旁小心看护的美妇,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美妇含笑回应,蹲下身子,慈爱的看着小娃娃,挥袖赶走飞近娃娃身边的蜜蜂,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的后背。
“夫人和小峰在这呢,”秦淮安从远处走来,看着依旧挥着小手的小娃娃,继续对美妇道:“小峰成长的可真快,才半年时间,就会走路了,并且能说些简单的词汇,当初解老门主所留的秘方果然神奇。”
本来很开心的陈氏,听见提起了解春秋,神色微沉,接着不知想到什么,对秦淮安说道:“小峰的确比其他几个孩子,成长的快得多,小玉一岁多时,走路还没现在的小峰稳,也聪明乖巧异常,可是,一想到解老门主的话,心中就不是滋味,你说我们是不是提前为小峰多做些准备?”
“你说的有道理,如果解老门主所言验证,小峰五岁时,可能就会被人带走,在这之前我们要尽量培养一下小峰。”秦淮安说完,又看看小峰,接着说:“孩子还是太小,我们目前也只能多收集一些贵重药材,为孩子多泡些药浴,增强其体质。我还要忙于家族事物,时间不多,小玉,小石和小岚就让小山,小海两个多照料一些,你多抽出一点时间来照顾小峰,早些教他识字断句。”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真希望时间过得慢点,”陈氏叹道。
“夫人也不必忧愁,其实说来也不是什么坏事,按照解老门主所言,小峰天赋异禀,气运深厚,迟早还是要离开我们的。我们这个小地方,会限制住小峰将来的发展的。再说,到时小峰出息了,我们也跟着沾光。”秦淮安安慰道。
“也只能如此了,我也不是忧愁,只是一想到,到时小峰那么小,就要离开我们,不知道要到哪去,就担心小峰会不习惯。”陈氏说着说着,眼睛就不由的泛红。
一旁的小峰,此时不再驱赶蝴蝶蜻蜓了,似乎感受到了陈氏的忧伤,小小身形走上前,一把抱住陈氏的大腿,来回晃动。
陈氏转忧为喜,弯身抱起小峰,高举过头,笑着逗小峰玩。小峰见陈氏露出了笑容,自己也开心的笑起来,手舞足蹈。秦淮安看着这温馨的一面,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此后,陈氏每天都会教小峰说话,还时常拿笔写些字,让小峰照着念。晚上,就把小峰浸泡在调理好的药盆里,让小小的身体不断吸收一些珍贵药材的药力,以增强体质和免疫力。
慢慢的,陈氏便发现小峰记忆力惊人,教过的话,一遍就会说,虽然有点口齿不清,但是意思明白无误。而写在纸上的字,指着念了一遍之后,小峰便跟在后面念,之后重新拿张空白的纸张,把刚才的字写在上面,指着让小峰自己念,竟然也能快速的念出。
这让陈氏惊奇异常,在纸上一连写了十个字,一一指着念给小峰听,小峰跟着念一遍,随后,在空白纸张上,再打乱顺序写出这十个字,指给小峰,小家伙,稍一停顿,便又快速准确的念出。把陈氏高兴的一把抱起小峰,亲了个够,而小峰嫌弃的摸了摸脸上的口水,嘴里依然念着刚才的字。
一年多后,小峰便能识字五千,身体也健康异常,连一般的咳嗽都没有,近两周岁的年纪,竟然跑起来带风,不小心绊倒了,也不哭不闹,爬起来,若无其事的继续奔跑着玩耍。一时间,秦府有神童,在阴山城小范围内流传,令不少人啧啧称奇!
秦府的不少亲朋好友,登门拜访时,往往都会要求见一见传说中的神童。秦淮安也不好推辞,便让陈氏将小峰带出来,和客人见面打招呼。小峰也不怯场,瞪大着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满脸堆笑,着看着自己的客人。
父母叫他该怎么称呼,便就怎么称呼客人,还学着大人的样子,抱了一抱小拳头见礼。引得客人一阵大笑,不断夸奖小峰聪明伶俐。
有个别好友,不太相信小小孩童便有惊人的记忆力,便拿出一块随身玉佩对着小峰说,我念一篇三百字的短文,念完后,如果能把短文背诵出来,玉佩就归你。
小家伙看了一眼玉佩,镇静的说道,这个东西有什么好,又不能吃。引得客人一阵大笑,秦淮安连忙解释说,这孩子最近食量增加,老想着吃东西。接着对小峰说,待会儿让你娘给你做好吃的。
小家伙便不说话了,站在一旁等着客人念。客人也不欺负小孩,稍作思索,缓慢的念出了一篇两百多字的短文。念完后,便看着小峰,晃了晃手中的玉佩,示意背诵出来,玉佩就是你的了。
小峰看了一眼客人,小手背在背后,向前走了一步,便轻松的背诵出短文。客人一边听,一边心下核对,竟然一字不漏,惊奇的看着小家伙,直称天才,天才!随后,迈步上前,将玉佩系在小峰的腰间。
小峰没有表现出得意神色,而是一把拿下玉佩,递给一旁的陈氏说道:“娘,我要好吃的。”
陈氏抱起小家伙疼爱地说,小峰乖,先跟叔叔说谢谢,再给你做好吃的。
小家伙便一本正经的拱手道谢,然后开心的跟着陈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