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三十七)席玉友之叛
当面对费尔马家族精心设计了针对席玉友的逮捕计划时,席玉友起初确实毫无防备的被逮捕,但是在瞬间的慌乱之后,席玉友开始反应过来,借助没被搜出来的联络装置开始联系自己的党羽,准备开始反扑。
于是就当席玉友被秘密带上运输舰时,塞纳菲斯等席玉友的忠诚手下带人突袭这艘运输舰,成功的解救席玉友。接着,席玉友将逮捕自己的人抓到军营中,召集起军营内所有的军队,指着这些人痛斥他们的丑恶行为。
“波里斯不是贵族们的波里斯,而是费尔马王朝的波里斯!只要你阻碍了费尔马王朝对波里斯的统治,不论你的才能,不论现在的战况,费尔马王朝哪怕拼着山河破碎也要将你除掉,因为你不是费尔马家族,这就是你的原罪。”
“你为费尔马家族做了再多又怎么样?当他们觉得你有威胁时,就会像抹污垢一样把你抹掉!因为在他们看来,波里斯并不是我们贵族的波里斯,而是费尔马家族的波里斯!是费尔马家族的私人财产!”
“大家应该还记得,铁矿山惨败,巴提斯惨败,埃多楠惨败,费尔马家族造成了这么多次惨败,有哪个族员遭受到惩罚了吗?没有,不过就是辞职回到祖地,把那些因他们而死的军人淡忘,利用费尔马家族的财产安享着自己的余生。”
“可是如果你不是费尔马家族的人呢?只要你有一次失败,你就可能被削职,而如果你一直没有失败,那么费尔马家族就连理由都不找了,他们无视了法规,无视了其他贵族的荣耀与尊严,直接将你绑走!”
“各位军人啊请想想看,费尔马家族连对身份尊贵的贵族都如此蛮横霸道,你们怎么能妄想他们可以良好的庇护你?这样的家族,怎么可能守护波里斯?”
《试析“波旁的海战争”中席玉友的崛起》
“……席玉友的演讲引起了当地贵族与军人的一致反响,贵族是对费尔马家族擅权一直以来的不满,如今终于被引爆;而军人则是因为厌战情绪的蔓延而对现状不满,结果被席玉友轻而易举的将这股不满引导为对费尔马家族的不满。”
“席玉友的高明之处,就是在他巧妙的将这两股不满合二为一,使他一个刚刚被逮捕然后袭击现任合法政府才出来的将军,迅速被前线士兵拥戴。”
“但是如果席玉友没有高明的目光的话,或许他的行动也只是这个时代中大大小小军变中普通的一种,然而席玉友就是有着对时局高明的判断,通过出色的外交技巧,将一盘死局盘活。”
“你就是苏里维尔五世吗?我对你的名声如雷贯耳,颇有古之名将之风,”这里是多洛米,直到席玉友亲至多洛米之前,苏里维尔五世都没有想到,这个刚刚叛国的将军居然敢如此大胆,独自来见自己。
苏里维尔五世与席玉友握手以后,开始了双方的会面:“哈哈哈,再怎么辉煌也是过去的事情,现在我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是真的老了,做不到余库进军时那样三天三夜的千里狂飙了,而你却是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啊。”
对于席玉友派系来访,苏里维尔五世早有预料,毕竟对方已经事实上背叛波里斯,而自己是最有可能给他们支援的,但是苏里维尔五世没有预料到的,是席玉友派系派来的使节居然是席玉友本人。
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来到这里的目的,那么苏里维尔五世就不着急,和他扯东扯西,让这个四十多岁的“年轻人”自己把话说出来。
别意外,虽然苏里维尔是以军事成为英灵,但是七生为人,苏里维尔的政治手腕也很老练了,虽然说玩不过哈迪斯那些变态,把席玉友这个年轻人牵着鼻子走还是可以的。
果然,席玉友毕竟是在战场上度过自己青年岁月的人,对于外交谈判这方面很快就落入下风,被苏里维尔五世带着节奏走,没有办法,沉不住气的席玉友只能将自己的提议讲给苏里维尔五世,而出乎苏里维尔五世的意料,这个提议出奇的好。
“我的意思是,你无需借用波利、起码在东线无需借用波利的兵力,只需要我的军队和你联手就可以。”
苏里维尔五世有些好笑的问道:“不用波利,拒绝波利?如果波利因此而和我们产生分歧,要怎么办?”
席玉友掷地有声的说道:“波利与波康是邻国,还打过不少的战,分歧本来就有,只是因为共同恐惧波里斯才暂时结盟,将分歧暂时压下去,所以不存在会因为这个举动产生分歧。”
“那么波利会因为这件事和波康决裂吗?我认为是不会的,毕竟波康虽然拒绝与波利联合,但是并没有说要倒向波里斯,如今彼岸同盟的形势岌岌可危,波利自身难保,不敢因为这一点问题而与波康决裂,否则胜利就会又要飞走。”
“况且,你可以派出使节去洛恩陈述理由,东线是波康,波利在东西征服的领土又不能接壤,除非想要变成飞地,所以波利为何不渡海从西线入侵波里斯呢?这样还能减少与波康的领土纠纷。”
席玉友的话说完了,但是苏里维尔五世并没有回答,而是在闭目养神,这让席玉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这漫长而又难受的沉默之后,苏里维尔五世终于问出了问题,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为什么要找波康呢?波康与你控制区接壤,没有海军,并且实力还不如波利,怎么看都是和你不接壤、比波康更为强大、还拥有海军的波利更适合作为合作的对象吧?”
“因为波利的胃口必然很大。”这是席玉友的回答,听到这个回答以后,苏里维尔五世大笑起来,在笑声中接受了席玉友的计划,但是没有立刻,因为苏里维尔五世认为要等到时机恰当之时。
席玉友叛乱以后提出的口号对不少波里斯贵族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因为费尔马王朝打压异姓贵族是确实有的事情,而一些不如意的贵族也可以用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自己混得不好都是费尔马王朝的错。
此外,随着战争的进行,作为主战场的东部区承担了莫大的压力,使得当地居民日益不稳,而贵族们需要有人来背锅,这时候费尔马王朝是最好的背锅对象。
因此当席玉友叛乱以后,一时间从者如云,席玉友很快就用了庞大的军队,控制了不少的地盘。
而苏里维尔五世与席玉友所说的等待时机,在大历2120年到来,这一年在上埃多楠半岛中,波莫西与波利发生了“卡塔拉战役”,在这一场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役中,波利战败,彻底失去了征服上埃多楠半岛的可能。
面对这种情况,佛科多八世当机立断,决定壮士断腕,将上埃多楠半岛仍然忠诚于波利的军队与贵族统统撤回。
随着波利从上埃多楠半岛撤军,这意味着波利经营了数百年的埃多楠基业灰飞烟灭,但也意味着波利手中多了一大批生力军(撤回来的不仅是驻军,还有当地的波利人贵族)——当然,如果没能安置好这些生力军的话,这些军队也可能会变成导致内乱的炸弹。
而在这个时候,苏里维尔五世派出使节向波利陈述自己的看法,波旁岛东线应该由波康和其盟军席玉友将军掌控,波利可以运输海军来东线守护,但是陆军应该要撤出东线,以防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听到波康使节的传话以后,几乎每个波利贵族都陷入暴怒状态:“苏里维尔那个混蛋是在干什么?觉得我们波利战败了就意味着衰弱了,然后就来踩一脚吗?当年他那么落魄,没有我们波利他算个毛!不要说坐上王位,连余库叛乱都会灰飞烟灭。”
在这些暴怒的大贵族中,佛科多八世是少数几个冷静的贵族。贵族们痛骂了一阵以后,发现佛科多八世一直坐在主位却不说话,于是一个个的暂时冷静下来,将目光投向佛科多八世。
等场上完全冷静下来以后,佛科多八世说道:“波康蛮人出身,性子不改,我也很愤怒,但是作为共尊者,波利的负责人,在愤怒之余,我必须寻找到解决的方法,寻找到最好的出路才可以。”
“如果换我年轻的时候,我当然立刻调兵点将,率大军杀去多洛米问罪苏里维尔五世,以泄我心头之恨。”
此时场上哄笑了一阵,声音沉寂之后,佛科多八世继续说道:“但是既然我是波利的寡头共尊者,我就不能这么做,难道波里斯还没被打倒,我们就要和盟邦——尽管是三心两意可耻的盟邦撕破脸吗?”
“我认为,苏里维尔五世之所以敢提出这个要求,就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我们不敢在这个情况下和他作战,只要波康仍然在与波里斯交战,我们就不能对波康兵刃相向。”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我们就这么放过波康吗?”一个不解气的贵族问道。
“对于波康的惩罚,只能让我们的子孙帮我们去做,对于我们这一代人的任务而言,就是要打败波里斯,打败波里斯对波旁岛的霸权,在这个大前提下,只能忍耐一些冒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波康只是堵死了我们的东线,但别忘了,东线一是和我们不接壤,二是离我们远,我们何不去西线呢?像开战时波里斯登陆巴提斯一样,渡海登陆都末廖?我们也可以凭借着这个行动,来安置埃多楠的贵族呀。”
“可以是可以,那我们干脆把海军从东线全部撤军得了,”一个心有怨气的贵族说道,“既然对方要驱除我们,那我们全部撤军,让他们自己打去吧。”
然而这个提议也被佛科多八世否决:“波旁有一句古语,为政者不能因为愤怒而做出任性的事情,只要波康还提供我们港口,我们就不能从东线撤军,毕竟在东线投入军队也可以分开我们在西线所面临的压力。”
“各位尊敬的阁下,我们已经失去了埃多楠,预计未来也很难再夺回来,所以我们就绝对不能再失去波旁岛!”
于是在大历2120年夏季,波利趁着波里斯海军被卷入各个战场时,用自己的海军击败波里斯在西线的海军,秋收后,波利正式渡海奇袭都末廖,让一直没有遭遇战火的波里斯西线,陷入了战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