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朱寒松面色严肃：“小龙，几年不见，你精神怎么还不正常了？”

    我假装不满：“朱前辈莫非以为我在说笑？韩小姐，麻烦你去找个地球仪来。”

    朱寒松尬笑两声：“呵呵，你真幽（sha）默(bi)，还是谈正事吧。老范临死前，把他徒弟张源托付给我，可盈儿却害他变成残废，这让我死后如何面对老范？”

    我心说你死后也看不到他，没准老范早就转世了。

    朱寒松继续说道：“正因为如此，小龙，麻烦你联系一下蜀山，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哪怕要我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我放下茶杯：“前辈别急，先带我看看张兄的情况再说。”

    朱寒松没再废话，带我来到附近的医院，在二楼的一间病房中见到张源，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模样颓废，死气沉沉。

    进屋后，朱寒松说道：“源儿，快看看是谁来了。”

    “李兄，好久不见，你风采依旧。”张源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谢谢夸奖，不过张兄气色却不太好，且让我神医梅明帮你把把脉。”说完，我指尖搭在他手腕上，一道道生之力传输过去。

    就这样，‘把脉’持续了几分钟，屋里安静得针落可闻。韩欣盈按捺不住，问道：“怎么样？能治好张师兄吗？如果不行，我就照顾他一辈子。”

    听到这话，原本目光呆滞的张源从病床跳了下来，握住韩欣盈双手，声音激动：“师妹，你真的愿意照顾我一辈子吗？”

    没人回答他，因为朱寒松和韩欣盈嘴巴都张成了‘O’型，说好的高位截瘫呢？你就这样跳下病床，也太不尊重主治医生了吧？

    震惊过后，韩欣盈尴尬地抽出手，朱寒松则老怀甚慰：“我做主，把盈儿许配给你了。”

    韩欣盈抗议道：“师父，您怎么能包办婚姻？”

    朱寒松挥挥手：“乱世当头，找个值得托付的男人比什么都重要。源儿人品不用我说，你也清楚，残废之后没抱怨过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嘴上说嫁给爱情，离婚率却居高不下。。。”

    张源有些失落，但还是说道：“韩师妹，我不会勉强你的。”

    韩欣盈面色复杂：“张师兄，给我点时间好吗？”

    听到她没有拒绝，张源开心的点头：“好，韩师妹，那你慢慢考虑，我会一直等你，直到天荒地老。”

    这土味情话有些肉麻，朱寒松赶忙转移话题：“你们是不是把恩人忘了？”

    张源总算反应过来：“李兄，你实在太厉害了，把把脉就治好我的残疾！”

    我谦虚道：“这不算什么，上次我胸口破了水桶那么大的洞也没死。”

    张源愣了一下：“破那么大的洞，内脏都没了吧？还能活着？”

    朱寒松揶揄道：“那算什么？他治好的人连起来，能绕地球三圈。”

    得，在他们眼里，我变成爱吹牛的人了。

    刚才只是看他们师徒气氛紧张，才开了句玩笑，可这次是真的啊！

    算了，懒得跟他们解释，正事要紧。于是直入主题：“朱前辈，我这次来，有一事相求。”

    “说吧，只要老夫能办到的，绝不推辞，就算要我这条老命。。。”

    我赶忙将其打断：“朱前辈，我只是想要一批朱砂，没那么夸张。”

    谁知朱寒松听到这话，却面色凝重：“一批？你想要多少？”

    看他这个表情，存货似乎不多，于是试探着问道：“几十斤有吗？”

    朱寒松摇摇头：“在生化危机前，朱砂有专人负责开采，并制成粉末，现在不行了，全国人口只剩一千万左右。这样说可能不太直观，我举个例子：生化危机前，光是首都就有两千万人口，现在全国总人口，只有以前首都的一半。由于人力不足，无人制作高纯度朱砂，所以用的都是以前的库存。你也知道，寻常药店里的朱砂，是不能用来画符的，所以，朱砂最多只能给你两斤。”

    两斤？

    完全不够，虽然每个护身符用不了多少朱砂，可失败率太高，所以消耗极大。

    道教协会总要留些朱砂的，如果全拿走，他们怎么办？于是说道：“两斤也行，其余的我再想办法。”

    朱寒松解释道：“并非不给你面子，而是道教协会的人也要生存。”

    我表示可以理解，两斤已经不少了。

    临走前，朱寒松让我有空多回来看看，我随口答应两声，便径直飞走。

    留下几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

    飘在空中，我思考片刻，朝月老庙飞去，也不知李芽布还在不在那里。

    来到月老庙，发现下方灯火通明，这片区域有几千人居住，因为快过年了，不少人正在周围布置彩灯。

    李芽布躺在月老庙的屋顶，对我挥了挥手。

    我早就感应到她，于是飞了过去，落在她身边。

    李芽布躺在瓦片上，单手枕头，翘起二郎腿，嘴上咬着一根稻草，发型也变成了短发。

    打量她一番后，说道：“你变化很大，看起来焕然一新。”

    李芽布咬着稻草，声音有些奇怪：“大忙人，说正事吧，我可不信你会找我聊天。”

    我抱怨道：“怎么每次都这样，先聊几句不行吗？”

    李芽布表示嫌弃：“你这人情商太低，不想跟你尬聊，说吧，到底什么事？”

    “嗯，是这样的，我需要一批高纯度朱砂，想问问邪光派以前的进货渠道，还有存放朱砂的地点。你是邪光派最后的幸存者，应该知道些秘密吧？”

    李芽布拿掉嘴边的稻草：“产地早就没人了，至于存储地点，我曾回邪光派看过，仓库被各大势力搬空，你若想要，就去找那些势力问问。”

    当年攻下邪光派，分配战利品时，凝柔并未参与，她肯定不知道朱砂的去向，否则早就告诉我了，看来，只能去霞云府问问了。

    “这就要走了吗？”李芽布问道。

    我望着附近忙碌的人群：“不急，这附近聚集了很多人，都是你召集起来的吗？”

    李芽布仍然悠闲的躺在屋顶：“末世刚开始的时候，我一个人养养花，养养荫尸，还是挺清净的。后来有两个人跑过来避难，通过无线电，让更多人知道这里是安全的，所以，附近城市的幸存者都跑了过来。。。生化危机结束后，有一部分人走了，去更大的城市发展，其余人都是自愿留下的。那边守门的几个荫尸，之前也是幸存者，他们想给我下迷药，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我略表同感：“末世的时候，人性的确很可怕，但这么多人拥戴你，就表示你没乱杀人。”

    “多谢夸奖，有没有奖励呢？”虽然嘴上说谢，但她语气中却带着讽刺。

    “当然有，不过我现在挺穷的，送你个七级妖丹好了。”说着，我拿出一个盒子交给她。

    我的积蓄全投进新型护身符中，要不是前两天发工资，连半颗妖丹都拿不出来。

    李芽布打开盒子看了看，说道：“刚好最近在研究一种新型符咒，可以瞬间对灵体造成巨大伤害，可以秒杀八级噬灵鬼。你要是想学，就用5×5×5的空间戒来换。”

    我笑了笑：“这也算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了。另外，你还是留长发好看点。”

    说完，便径直离去。。。

    ……………………

    来到霞云府时，发现这里有些冷清，偌大的霞云府，竟然只剩一百人。

    杜天智站在后山的悬崖边，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眼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惆怅。

    我飞过去打了声招呼：“大哥，买不起吹风机跟我说，免费送你一个。”

    杜天智面带惊喜：“小龙？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霞云府怎么就剩这么点人？”

    杜天智叹了口气：“一场生化危机，整个世界的格局都改变了，各大势力不同程度没落，霞云府其实还算好的，三流势力如今只能苟延残喘。”

    “为什么会这样？”

    杜天智解答了这个问题：“末世刚开始的时候，很多弟子回家救人，但平均十个里面只能回来一个。其余的要么死在外面，要么自立门户，各势力都是这样。现在重新建立秩序，以前的钱都不能用了，一切都要重新来过。”

    也难怪杜天智会唉声叹气，重新来过，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杜天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问道：“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没记错的话，有三年多了吧。”

    “嗯，这次回来有两件事要办。第一，把《长虹玄功》天人境的功法交给霞云。。。”

    还没说完，杜天智便发出惊呼：“你达到天人境了？”

    “是的，快半年了。”我拿出一沓资料：“这就是天人境的修炼功法。”

    “好！想不到我霞云府竟然出了一位天人境高手！努力吧，你终有一天能超越幻雨阁的皇尊。”

    但我回了一句话，杜天智差点从悬崖跳下去。

    “皇尊吗？三年前他就不是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