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雕塑室桌子上的断臂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啊，那是秤砣随便捏的，丑不拉几的，被我们随意扔在桌子上的，干嘛？那又不是我捏的！你别想笑我！”
    表情，眼神，秦鱼在判断，奚景也在帮她判断，虽然她不知道秦鱼为什么提到这么一件小事，但她察觉到秦鱼对秦苟一直有七分探问三分试探的感觉。
    两人的判断结果很一致——这小子没撒谎。
    起码她们没看出他撒谎。
    这就麻烦了，这小子恐怕被诬陷了，幕后的人又出手了，而且守法很歹毒。
    秦鱼脑子里快速运转，却发现时间如此紧迫，自己没有办法阻拦它的进程——那个雕塑室，警察是肯定会调查的，毕竟刚刚才出了她跟秦苟的事儿。
    一旦被他们发现那断臂，主动权就不一样了。
    秦鱼忽想到自己也不是没法子证明秦苟的清白，甚至可以借机暴露一些她一直想要调查的事情。
    有些真相需要炸一炸才能出来。
    ————
    警察那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有一个人走过来。
    “秦小姐，我们其实是来找你的，想要跟你咨询一下关于张瑶失踪的事情，希望你能配合。”他又看了看秦苟，“当然，关于刚刚那件事，我们也需要核实。”
    核实什么？当然要检查下秦苟是不是有企图伤害秦鱼的嫌疑——假如秦鱼要追究的话。
    “嗯？我自然会配合，但也需要你们帮我调查一件事，这件事很严重，也涉及到我们姐弟。”
    秦鱼忽然这么慎重，轮到警察感觉异样了。
    “你们知不知道一件事？”
    众人：你这问题有点讨人厌啊。
    秦鱼：“跟我来。”
    秦鱼自顾自往前走，这位大小姐有领袖气场，众人下意识跟着。
    跟着跟着，在后面的人就有些心猿意马了，主要是秦大小姐长腿细腰翘臀，紧身裙还开衩！还光着脚！从后面看的效果那真真是....
    秦苟脸色难看，在后面跟着，拦住众人目光，而奚景则是找到了路上被秦鱼甩开的高跟鞋。
    这得有多惊慌才跑成这样啊？
    警察们看秦苟的目光就更古怪了.....这两姐弟也是有点意思啊，若没有什么间隙，亲姐至于看到亲弟拿着刀就以为后者要杀她？
    直到他们进了那雕塑室，与其让敏感的警察自己发现，不如她主动，于是秦鱼深吸一口气，指着那桌子上的断臂，“两位警察同志看下，那是什么东西。”
    两个警察只稍看了一眼，脸色一窒，忍不住上前看，才看了不到几秒就骇然变了脸色，刷刷拔枪指着秦苟。
    麻痹！秦鱼顿时皱眉：“你们的职业素养就是动不动拔枪？”
    警察1：“这可是断臂！”
    旁人此时还没反应过来，比如秤砣跟秦苟。
    秤砣：“断臂怎么了！断臂碍着你们了？我又没捏人头！”
    秦苟：“你那烂技术也捏不出人头！”
    两个二世祖还不知情况严重，竟还扯皮，倒是奚景敏感，眼神发直得盯着那断臂，后声音冰冷：“那是真正的人类断臂，不是泥料等材质捏的。”
    她说着看向秦苟，目光幽幽，她现在懂秦鱼为什么会试探秦苟了。
    怕是也疑心了自己的弟弟。
    秦苟此时还没想到其他，就是懵了懵，人类断臂？他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不可能啊！”
    秤砣也惊慌了，“什么人类断臂啊！那明明是我捏的！不对，不是我捏的...”他恨不得自己没说过这话，但仔细一看，也咋咋呼呼：“我就说啊，这的确不是我捏的啊，我捏的很丑的，这只活人断臂根本不是我捏的。”
    这小子已经被吓的语无伦次了，还是同样吃惊的系主任按住了他，但离秦苟远了些。
    人之常情，谁都会怀疑秦苟。
    秦苟没管他们，他冲到了那断臂前面仔细看，就算再没脑子，他也知道这是真的人类断臂。
    普通人看到都会觉得恐惧，他也是。
    “怎么会....这怎么有人的手....我...”他一脸茫然跟惊恐，身体往后退了下，但被一个警察按住肩膀，眼看着就要拿下。
    “这是人的断臂，我当时吓坏了也不是因为他提着刀，身上染着血，而是因为看到了这断臂，当时吓坏了，我也怀疑....”
    秦苟忽然变得十分凶狠暴怒：“你怀疑是我杀了人分尸？还怀疑我会杀你？你....你竟然这么想！”
    他愤怒，明显很受伤，那表情那眼神差点让秦鱼都心有愧疚了——愧疚毛线啊，她又不是他亲姐，她只是来做任务的！
    秦鱼强自说服自己，压下自己莫名其妙生出的愧疚感。
    “我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警方会怎么想，现在开始你闭嘴，除非我问你或者律师到这里。”
    秦鱼言语冰冷，不近人情，秦苟却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她。
    秦鱼避开他的目光，看向警察，“我问过了，他是早上七点来的，从七点就一直在暗房里面忙碌，可能中途也出来几次过拿材料，但对于这断臂他一直没察觉。”
    警察1：“很抱歉秦小姐，我们需要的是针对秦苟先生进行讯问，而不是你....”
    秦鱼：“在我们家的律师赶来之前，他也有权不开口，因为他现在的情绪并不稳定，甚至被惊吓到，我需要确保在这里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他没有因为被人诱导而说出不利于真相跟他自己的话，你们如果想要逼迫他开口配合调查，那就得摆正将他列为什么样的身份——是嫌疑人还是你们取证询问的相关人员。”
    这话就诛心了，明摆着不信他们。
    难道他还不算是嫌疑人吗？可目前还真不算——除非那断臂上有他的指纹！
    在此之前，就算他有义务配合警方调查，也有权利选择缄默不开口。
    直到律师到达。
    不过豪门的嘴脸都如此。
    两个警察气愤，却也无奈，但毕竟是专业人员，便说：“秦小姐，你既然说他在这里待了好几个小时....现在是早上11点，那就是4个小时，难道他会不知道这桌子上放着一断臂？”
    嗯，这的确是一个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