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开始。”

    韩勠看了一眼策划文案，开口对着导演：“这些游戏，我不说幼稚。其实都挺好玩的。但是外衣和内衬真的很不搭。请这么多大咖大牌，去这么好的景点，结果就只是在屋内玩点类似猜谜，猜歌的游戏。真正体现出发的核心撕名牌，渐渐都变得单薄了。”

    “出发的主题是什么？”

    韩勠开口：“出发就意味着开始的一刻就要马不停蹄向前。得让观众看得遥控器都来不及按，眼睛都不能眨。因为动一下可能就风云变幻，必须一刻都不能错过，大气都不敢喘。”

    想了一下，韩勠开口：“当然，至于为了什么出发。还是要有代入感和情节的流畅感。”

    黎若白渐渐没再笑，只是看着韩勠静静听着。

    “还是说得容易做的难。”导演摇头开口。

    “出发是借鉴。某种意义上说，里面的游戏我们不能乱改。不然会影响整体。”看着韩勠，导演开口。

    “毛线啊。”

    韩勠皱眉：“如果可以完全不一样，摆脱借鉴的口碑不好吗？”

    导演想了想，看着韩勠：“如果精彩的话，倒也没什么。”

    韩勠探身看着导演：“导演你说难，我有个想法。也不敢保证成功，但至少是一个改进的态度。”

    “你说。”导演开口。

    韩勠示意导演：“其实办法不难理解。洱海，那你就做贴合水上的运动。划船，赛船。谁输了给谁推河里去，自己游回来。”

    “呵。”

    黎若白继续做着背景音，但是因为在韩勠背后，又隔着导演。黎若白手机震动，随后接通说了几句，两人也没在意。

    导演沉吟不语。

    韩勠继续：“苍山。那就攀岩，爬山。输了就推下去。你看成员一身汗，观众觉不觉得真实？”

    导演呵呵笑：“先推你下去。”

    “我就是举个例子。”韩勠笑着。

    随即再次开口：“足球场就踢足球。体育馆就打篮球。不一定复杂就会吸引人，有时候简简单单的，只要对抗真实，效果和话题怎么可能少？还能让观众看到大咖们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去黄河呢？”导演突然询问。

    “你也划船？浪不给你拍下去填河床？”导演看着他。

    “黄河……”

    韩勠想了想，忍着笑开口：“韶哥年初上映的电影不是演过赛车手吗？名字还叫成风破浪，让他开车浪过黄河……”

    “韩勠你是想死吗？”

    韩勠惊讶回头，因为声音居然不是这四个人的任何一个。

    就是韶哥。只不过不是在当面说。

    “噗。”

    然后就看到黎若白趴在床上，笑得脸埋进去而她……

    手里拿着手机，显示通话中。

    传来的，也的确是孙韶的声音。

    “呵。”导演起身看着，都笑出来。

    “不是，韶哥你……”韩勠赶忙坐起。

    “你是要上天了你。”孙韶声音传来。

    “我……”

    韩勠揉着头发，无奈笑着：“韶哥你听我说，我只是……”

    “你等我一会回去的，啊。”孙韶语气满是威胁。

    说完就直接挂断。

    韩勠揉着脸，看着还在那笑得喘不上气的黎若白……

    “白梨……”韩勠眼角抽动。

    “黎若白！！！！！！！！！！！”韩勠后面直接爆发大叫！！

    导演在一边看着笑，然而脑子里想着的，却真的是，韩勠的提议。

    ————

    “你还去看了《成风破浪》呢？”

    终于笑过之后，黎若白脸颊红润，支着头看着韩勠询问。

    “……”

    韩勠眯着眼睛看着她：“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呵。”黎若白笑，摆弄被单。

    王智也在一边笑着看。

    “看来是不行了。”

    韩勠深吸口气，低头长叹，转身看着导演：“当然我觉得可以清理泥沙。”

    “之前说的还有点意思，这就开始不靠谱了。”导演笑。

    “我们才几个人，和黄河的对比估计也就是一粒泥沙的大小。”黎若白也开口。

    韩勠骤然转头瞪着黎若白，黎若白不对视。

    韩勠随手拿过一个枕头砸过去。

    黎若白躲开，脚踢他一下。

    被黎若白一踢，韩勠想到一件事，也是转移话题，也是真想问。

    “导演问你个私人问题。”韩勠询问。

    “你说。”导演恩了一声估计还在考虑这个事。

    “我有两首歌。但我只有歌而已，我要怎么拍成mv，录成单曲，然后播放出去。”韩勠开口。

    “找音乐公司录制，找mv导演拍摄，请配乐和演员，然后找唱片公司发行。”导演抬头。

    韩勠点头开口：“导演，你一定能把大象放在冰箱里。我坚信。”

    “呵。”黎若白在后面又配音了。

    导演一愣，也笑出来，推推眼镜：“那你问题是什么？你找不到这些？我帮你找吧。”

    “最关键的问题是……没钱。”黎若白突然探身接口。

    果然，韩勠又摆弄袖口不看导演。

    然而导演想了想，却平静笑着：“这也不是问题，看你人缘了。”

    “哦？！”韩勠惊讶抬头，黎若白也疑惑看着导演。

    “还有不用钱能做出来的办法？”韩勠询问。

    导演起身：“你人缘好的话……”

    看看黎若白，导演开口：“反正mv女主角应该不成问题至少。至于拍摄方面，剧组闲着的话，我客串一下mv导演也不是不行。做综艺之前我也拍摄过mv和广告的。”

    韩勠惊喜，却随后神色怪异回头看着轻笑不语的黎若白。

    “看我干吗？”

    黎若白示意坐着一边的王智：“我助理在这呢，回头会把一切和公司反映上去。”

    韩勠看着王智。

    “虽然我是助理，但我感觉若白的行程，应该是没时间。”王智开口。

    “有你也说没有了。”韩勠叹息。

    “果然是‘普通’朋友啊。”韩勠低头开口。

    导演笑了笑，摆手离开了。

    韩勠起身相送，导演关门走掉。

    往回走的时候正要说话，突然就发现哪不对。

    ——

    “你刚刚就这么躺着来着？”韩勠皱眉看着黎若白。

    黎若白一愣，随意坐起。

    王智也看过去，示意黎若白：“下来。别随便上人床坐着。”

    韩勠点头：“听你助理的，别随便……呵呵，随便上人家床。”

    “啪！”枕头砸过去。

    韩勠笑着躲开，楼梯口的气话，如今对两人来说估计也就是玩笑话。至少韩勠是这么想。

    故作不解看着她，韩勠还臭不要脸询问：“我有说错什么吗？”

    王智只是笑而已，感觉这助理和刘哥反差两个极端。

    那个是严防死堵，这个简直是有点纵容。

    黎若白大眼睛看着他，面无表情。

    “奇怪。”

    黎若白突然好奇看着韩勠：“导演说看你人缘了。那么你现在的态度好像有点让人不太能接受呢。正常来讲不是应该求着我的吗？百般讨好不至于，至少应该有所表现吧。”

    韩勠深吸口气：“好。你需要我做什么。”

    “不知道啊。又不是我求你是吧？”黎若白开口。

    “你先确定是不是你自己能做主。毕竟之前你背着公司私自出镜一次了。”韩勠看了王智一眼。

    “她如果报备公司的话，友情出演……”王智开口。

    “可以看你表现。”黎若白摆弄指甲。

    “这也能看我表现？”韩勠惊讶对着王智。

    “我表现好你们曾总就能放人？让她私自接通告？”韩勠询问。

    “通告。”

    黎若白呵呵笑：“通告？”

    扬起下巴，黎若白棱角似乎更分明：“一个友情出演，不是背着公司，我其实可以做主的。你放心就好。”

    “这个应该没什么的。虽然若白几年没放过假了。”王智也点头。

    韩勠皱眉看着黎若白：“之前开车的时候你又不说？”

    黎若白惊讶：“所以现在是什么？”

    黎若白询问：“你一说有首歌要发行，我就上赶着积极说我给你做mv女主角是吗？”

    抱歉开口：“真是对不起了，是我不够积极……”

    “受在下一拜！”

    韩勠直接单膝跪地行礼双手抱拳诚恳看着黎若白。

    “呵。”

    黎若白避开，上前拽着他：“免礼。”

    韩勠受宠若惊：“你还亲自过来扶我吗？！我怎么担当得起呢？”

    “喂你又嘲讽了是吗？”黎若白看着韩勠。

    韩勠拍拍脸：“习惯了。”

    看着黎若白，韩勠开口：“至少在出发这一季，指东不敢打西，让干什么干什么。我就是你的小跟班。随你指挥。”

    “看我心情吧。”黎若白背身开门就离开房间。

    “砰。”韩勠等她关门，拿起拖鞋丢过去。

    然后门打开，黎若白面容平静看着韩勠，又看看地上的拖鞋。

    “不是……”韩勠摆手。

    单脚跳着过去，韩勠示意：“我太激动了。鞋都甩飞真是。”

    看着王智：“不信问你助理。”

    王智依然只是笑，跟着先出去了。

    黎若白恍然点头：“我还以为是冲着我砸过来泄愤的。”

    “这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韩勠一脸无辜。

    黎若白大眼睛看看韩勠，转身走了。

    “晚安美人。”韩勠探身看着走廊。

    “呵。”一声笑声传来算回应。

    然后就和王智消失在走廊另一边的尽头。

    ——

    韩勠确定她回去了，才将门关上。

    不过这次也没什么了，将拖鞋捡回去。

    趴在床上，也不由笑出来。

    ——

    “咔嚓，哐。”

    整晚上一直没人关注的黎若白助理王智，此刻回到自己房间。

    收起笑容沉思一会，拿出手机拨打出去。

    没多久，电话接通。对面传来曾佳的声音。

    “曾总……”王智开口说了一句。

    但是曾佳却没有平时的气场，反倒语气温和：“下班了，还是电话里，该叫什么叫什么。”

    “小姨。”王智一顿，也笑出来。

    没错，这个称呼，也算不上裙带关系。谁公司老总没几个亲戚在公司工作。有的你知道，有的你或许还不知道。平时工作时候掩饰的很好，私底下什么样，你也不清楚。

    真的如同电视剧那种，仗着亲戚是老总作威作福的都是2货，现实中不是没有，很少很少。因为是亲戚，反而会更注意才是常态。

    比如王智只是一个助理，其实和曾佳就是亲戚关系。

    当然，派来给渐渐要崛起的公司力捧小花旦黎若白做助理，说纯粹是工作需要也不太现实。这应该算是一个美差，但也要他真的做好。至少刘哥和黎若白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若白还接受吧？知道你是我亲戚吗？”曾佳开口询问。

    “基本上除了瑶姐宓姐，没人知道。”

    王智否认，没等曾佳说话，王智开口：“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

    “怎么？你刚去，又出问题了？”曾佳不解。

    “或许是好事。”王智笑了笑。

    “您考虑过，若白在出发节目中，同那位叫韩勠的成员互动，抛开刘正反应给公司夹带主观偏见的印象，其实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收起笑容，王智开口。

    那边一时没说话，王智也没催促，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