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夺路飞奔
()若不是郝俊因为上大学的时候,同寝室头挨着头床位的室友是湖南人的话,他没准还听不懂那几人骂骂咧咧带着浓重的湖南口音的普通话。
他已经能够有几分肯定,瘦猴背上的累累伤痕,就是拜这帮人所赐。
他心中的震撼着实无以复加,若不是他保持着几分jǐng惕之心,怕是他和欧子兰今rì就不可能善了了。
瘦猴都已经伤成了这幅模样,他们依旧穷追不舍,可见他们的心狠手辣。
郝俊望了眼身后的欧子兰,女孩子显然也是聪慧以及,怕是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但她虽然脸sè有点苍白,却并不慌乱,完全表现出超过这个年龄的孩子的成熟。
郝俊微微赧然,若说他心中不紧张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一切都无法在身后这个女孩的面前表露出来,他只有在内心感叹豪门子弟的别样之时,默默地安慰自己。
但这些情绪都只是一闪而过,容不得他去多想,耳中所能听到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清晰,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三个人可能都要糟糕。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疑,这个时候,他的脑子正在以平时十倍地速度在飞快地运转着。
郝俊深知欧子兰是个极其有主见的女孩子,越是这种时刻,他必须以一种强势的姿态主导,否则也不知道这个骨子里其实很跳脱的女孩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欧子兰在郝俊严肃的面容之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便有些恍然,待要说些什么,却见往rì里总是吊儿郎当的少年的眼神,极其地让她信服。
两人又悄悄开始往后退,郝俊却在某个不太显眼地地方轻轻将手中的瘦猴放了下来,随即毫不犹豫地拉起欧子兰的手,加速后退。
欧子兰似乎明白了少年人的打算,心里微微有了几分凉意。
但当二人再一次路过一个隐蔽的地方的时候,郝俊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郝俊四顾了一圈,越是这种时刻,他发现他的思维就越发清晰。
欧子兰定定地看着少年,却是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原本她认为郝俊是放弃了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但这时候她却是明白了少年心中的想法。
似乎一切都是为了她。
欧子兰霎那间的一点点内心的冷意,却又瞬间被慢慢的暖暖所代替,但她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郝俊知道这是女孩的倔脾气犯了,不由地流露出几分怒容,“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放心好了,这地方我是极熟的,轻而易举就能把他们甩出几里地去!”
欧子兰并不吭声,却还是摇头,无论如何,她不想让郝俊去冒险。
女孩的倔强,让郝俊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的声音变得极是柔和,“听话,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处在危险的境地的!你要见机行事,千万不要暴露自己!”
欧子兰还待说什么,少年人已经从她的身边向另一个方向飞掠而去。
这一个大动作,立刻将身边的芦苇打的直响,在刻意压抑着的欧子兰的心里好似如雷鸣般响彻。
郝俊似是为了让他的动静闹得更大一些,一边飞奔,一边还大鹏展翅般地挥动着手臂,撅着屁股使劲的模样,却让欧子兰看得呆呆地,随即便莞尔一笑,却有种妩媚的妖娆,让人偏然心动,可惜郝大叔却是看不到了。
那正在搜寻的人,立刻注意到了郝俊这边的动静,几乎不需要命令一般,所有人都立刻朝着芦苇荡晃动的方向迅速追去。
欧子兰这边感受到的,因为人群的迅速接近而压抑的气氛随即一松,似乎已然没有人再朝着她的方向慢慢地搜寻过来。
她完全依照着郝俊的吩咐极是安静地躲着一动不动,生怕因为她而让郝俊的努力白费。
女孩子内心最深处的柔软好似被拨动了一下,此刻剩下的唯有满满地对郝俊地担心。
她何尝不明白郝俊这样安排的原因,其实一切都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一来,用他自己的安危来引开这帮人,而来即使有人继续朝着这个方向搜索,也只会发现奄奄一息的瘦猴,也不会发现她,从而进一步保证她不会被发现。
她注视着郝俊所去的方向,不由地看得有些痴了,好似浑然间忘却了害怕似的,什么情绪都不在心间了。
而这时候的郝俊,却没有他自己所说的那般轻松写意。
他吐出口中因为飞奔而吃到的各种奇怪的东西,发现他之前的打算似乎落入了泡影,因为那群人居然跟的如此之紧,即使以他的全速,似乎依旧是渐渐被拉近距离的局面。
根本就用不着让这帮人看到他身影而全力追逐他的计策,因为事实本就是如此,甚至还有过之。
不过,他需要尽可能地将他们引离欧子兰和瘦猴的方向,却仍旧需要不停地去暴露自己。
他呼呼地喘着粗气,身上出的却都是冷汗,他猜不着这帮人的来历,但看他们的作风,怕若是被他们抓到了,决计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即时他们没有看到他和瘦猴在一起的画面。
这时候,先前骂骂咧咧地家伙又呼呼喘着气,却是cāo起了他那蹩脚的普通话,“大哥,不对头啊,这小子跑这么快,不像是有重伤的样子啊?”
郝俊心中一惊,却是没有想到说话极是粗糙的声音主人心思却是个缜密的,急忙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身后再没有了回应,只有嗖嗖地芦苇碰撞的声音,郝俊心中又急切了几分,生怕这帮人去而复返,又回到瘦猴和欧子兰所在的地点。
他不敢在飞速前进,将内心之中的忧虑压住,却是躲在某处,细细地向后观察。
稍许,便看到几个穿着各sèt恤的男子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而他们一个个却是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点多余的声音。
眼看着郝俊的后路都要被他们所截断,他的心也立刻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