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物贩子|第二十四章 无头女的歌声
老宋见我跳了下来,也就放慢了脚步等着我一起往前走,这个地道是土质的,捻起来闻了闻很潮湿很腥。走的很快,就到了白衣服的地方。
到了地方才看出来,这是条白裙子,拿起来翻了翻没什么不同,摸到领口才看见,内衬贴了个小纸条,上面写着:“《惊魂学院》剧组。”
“这是剧组的服装,往前找找看还有啥线索。”我让老宋叠起了服装,继续往前猫着。
越往前走,越是闷热,呼出的气都沾着下水道的恶臭味儿。
“陈哥,刚才是咋回事,咱俩就被人蒙了。”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走到了某个地方咱们都被迷住了,让他们给调换了人。”
“那这老鼠咋还能成了人呢?陈哥。”老宋这家伙就是喋喋不休。
“这东西叫鼠人,属于邪幻术。在古代有五大秘术。包括太乙、奇门遁甲、六壬神课、术数和秘术。前四种都是正统门派的法术而这最后一种秘术就包括了占星术、魔法、巫术、妖术、占卜、邪幻术、风水学、招灵、蛊术等民间法术,高一木学的呢就是风水学。他用的纸人跟鼠人一样只是借用的载体不同。”
“这鼠人看着厉害其实就是控制邪祟东西罢了。”
正跟老宋说着,前面传来一阵歌声。
“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给自己打个气
每次多吃一粒米都要说声对不起
魔镜魔镜看看我我的锁骨在哪里
美丽我要美丽我要变成万人迷”
这首歌天天听着王苏苏在哼哼,她倒是没有多吃一粒,光想着多吃肉。唱歌的能听出了是个女生,可是好像嗓子里卡了痰,唱出来像风烛残年的老婆婆在哼着。
我跟老宋快步往声音的发源地跑着,走到了这条直道的洞口,出来是个大的山洞,光照了过去,把我手上拿着的匕首都吓掉了。
一个裸着身子没有头颅的尸体站在水里面朝着一面镜子,拿着口红在空气上抹来抹去,嘴里哼唱着歌曲。身体被水泡的发白。她一遍遍的抹着却在空气下留不住痕迹,开始了发怒,扔点了口红,摔碎了镜子,走上岸大喊大叫。又过了一会儿,继续的捡起口红,拿着碎镜子开始化妆。
“陈哥,这是在干嘛?这是死人吗?”老宋问着我,口气中都有一丝颤抖。
我点了根烟,抽了起来:“她在化妆,她是死了,但是她不知道她死了,她还在重复着死之前她在干的事情,周而复始,一遍一遍不会停歇。”
“老宋,现在该怎么办?”我也犯了迷糊。
“陈哥,这句话不是我的台词么,应该问你啊!”
“不知道啊,不过感觉她没有攻击性,是不是能交流一下?”我把烟头丢进了水里。
“这可是具无头女尸还会唱歌的那种,她能好好交流吗?”
正说着,女尸又发生了变化,她开始站了起来,不停地用手比划着什么,好像在和别人对戏。对着对着,她躺在地上开始了反抗和吼叫,这应该是她生前被人强奸的场景,接着她被人拖动着身体,开始用双手捂着什么东西,是头被人割了去。
“老宋,你看她的动作像不像拍戏,她应该是失踪的第二个女生吧。”
老宋还没回答我,女尸开始慌乱起来,突然扭向了我们,朝着我们张牙舞爪过来。
“陈哥,她这是干嘛,你不是说她危险么。”老宋掏出了匕首,把白裙子扔在了地上省的碍事。
“对对对,老宋快把衣服丢给她,她在找自己的衣服。”我嘴里都发出了些哭腔。
索性,离得比较远,老宋趁着女尸跑了一半,把衣服丢到了左边的柱子旁。女尸顺着衣服跑了过去,开始小心翼翼的穿了起来。
女尸穿好了衣服,跪着地上,双手捂着假想的头部,哭泣起来。
过了一会女尸又开始到了水里进行化妆。
“刘越?刘越?是你吗?”我壮着胆子走了过去,背后还是把匕首打开。
“你是谁?”
“我是话剧团的,你知道这是哪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拍戏。”刘越跪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裙子。
很多人死后鬼魂就会在事发地重复着生前的动作,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只是好奇自己为什么一遍遍做着这样的事情。走不出来,也就没办法超度,只能成为游荡在世上的孤魂野鬼。
这就和人遇到挫折或者抑郁了一样,会一直陷入思想的怪圈,可能在脑海中一遍遍重复他当时做的事做出的决定。演算着是否换一个决定换一个方法自己就不会落入现在的窘境,是否不会活的这么惨。
不论是人或者是鬼,你告诉了他现实他都会不愿相信甚至疯狂起来,所以叫醒刘越也挺冒险的,迫不得已只能把她的魂魄和尸体都烧了。
我低声的说着:“刘越你知道你已经死了么?”顺便给老宋使了个眼色,让他准备好。
“啊,我已经不在了么,我说我为什么一直在化妆啊,一直在演戏,还一直被可恶的人欺负。”
“我不能再演戏,我不能在唱歌了吗?”刘越哭了起来,哭得凄惨无比,在这空旷的场地上更是显得空明。
“刘越那你记得是谁杀了你吗?”
“不记得,我只记得那天我在拍戏。”刘越站了起来对着我们,可是那没了头颅的尸体穿着白裙子还是让我背后阵阵发凉。
“刘越去你该去的地方吧,在这里你只能陷入你死亡的最后一晚。凶手我会帮你抓住的,相信我。”我才发现世上每每都是悲剧,可我毫无办法。
“好,我也想回去看看我妈了,我带你们走出去。”刘越用胳膊在空中擦了擦,仿佛她还在擦眼泪,她还不知道她已经身首异处,那黑黑的头发也不见了。
就这样,刘越在前面走着,还开着玩笑给我们讲着她之前是多么优秀,跳的舞多好看,我跟老宋在后面擦着眼泪跟着刘越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