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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五章+第八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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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四十五章:
    “有什么事儿,请您快说,我这里还有要事呢!”韩子禾淡声道。
    那边,杨准星的妈忙道:“是这样的,我听说,那个孩子……丢啦?”
    她这么一说,韩子禾就明白她说的是谁了,正因如此,她那张俏脸便沉得愈发慑人,看得一直悄悄关注她的几个小战士都噤声不语,生怕她一个暴怒,打出霹雳来,把他们给劈了。
    “孩子有名有姓,您要说就说清楚,‘那个’这种代词,只会耽误咱们彼此的时间!”韩子禾冷笑,“您要是就这点儿事儿,恕我不奉陪了!”
    说罢,她当真就要挂电话。
    “韩品!我说的是韩品!”杨准星他妈偷偷的在心里骂了一句“狗脸,说翻就翻”,脸上却现出万般殷勤的笑,赔笑道,“亲家闺女,你可别撂电话!我还没说完呢!不管怎么说,我关心关心那孩子,总部时错儿吧!”
    “首先,我得提醒您,韩品已经是我们韩家的儿孙了,是我大哥大嫂的儿子!所以,您要关心他,理应和我大哥大嫂联系!毕竟他们和你们都住在一个城市,你们联系起来也方便……其次,您来电话,是您关心韩品呢,还是韩子麦杨准星想问问?”说韩子禾幼稚也好、可笑也好,作为孩子的母亲,尤其是当湛湛现在陷入风波之中时,韩子禾总觉得,没有任何一个母亲可以无动于衷,担心孩子,几乎成了本能。
    虽然越长大,便与韩子麦的关系疏远,可说到底,韩子麦从前对她不错,虽然嘴巴讨厌一点儿,可行动上,也算是有姐姐样儿了;所以,韩子禾打心底都希望她对韩品有那么一点点儿人.性.存在。
    “我们都是一家子,谁关心还不一样吗!”杨准星他妈这话一说,韩子禾心凉了半截儿。
    “亲家闺女,不是你大妈我多事儿,你看啊,你大哥大嫂毕竟不是第一时间接收消息的,况且,孩子一直搁你那儿养,从哪儿看,我跟你问问孩子情况,也是正常的啊!”杨准星他妈笑道,“再说了,你老公不就是部队军官吗,有他在,你这个随军那么长时间的军属,还能不懂部队的规矩?”
    “您到底要说什么?我现在时间紧,没太多工夫和您聊,五分钟,最多五分钟,我只能给您五分钟时间,您要是还说不到正题的话,不管您说到哪儿,我都会撂下电话的,想必您也会理解。”韩子禾愈发冷淡起来。
    原本,她当真天真的以为杨准星的妈妈是关心她这个孙子的,她还愿意耐着心和她说说;可这越听越不对劲儿!
    像她这种人,经历过的事儿、见到过的人,简直如过江之鲫,数不过来,怎么可能听不出杨准星他妈妈话音中的算计?
    “别急啊!闺女儿!”杨准星他妈没想到韩子禾这么没耐心,琢磨着儿媳妇儿韩子麦以前恍惚提过她这个妹妹好像脾气不太好,便也不敢再东拉西扯,只道,“好好好,你别急!别急啊!我快点儿说不就行啦?……啊,是这样哈,我听说,这孩子要是在学校活动里出现问题,学校是要赔付学生家长损失的,是不是啊?而且,部队都出动了,这事儿可不小呢!那……韩品之前有在学校上过保险吗?”
    “……”韩子禾自觉这回又涨了回见识,气恼之下,干脆按下了挂机键。
    “铃铃铃~~”杨准星他妈没想到韩子禾招呼不打,直接挂电话,立刻便又拨了过来。
    韩子禾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不死心的号码不停地跳动,心中恼怒之极,干脆利落的将它划进黑名单中。
    握着手机,韩子禾气不平,左思右想,干脆拨通了杨准星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韩子禾判断出对方就是杨准星后,便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通。
    啧啧啧,那语言丰富、用词婉转、涵义深刻的不带脏字的骂法,把一车得到队员听的当真是目瞪口呆。
    到最后,一头雾水的杨准星,强忍着憋屈,问:“小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好歹是你姐夫啊!就算是小姨子数落姐夫不算啥,咱也得给个理由不是吗!我没做什么错事儿啊!”
    “是,你没做什么错事儿!我问你,韩品出事儿这事儿,你知道吗?”韩子禾心里怒气不减,之前湛湛韩品他们的事儿就让她满腔怒气无从发泄,虽然对楚铮多有迁怒,可到底是她喜欢的人,她当时真嘴下留情,没有完全拿他撒气,而那一股怒火,正好全数扔到杨准星那儿了。
    “……”听到“韩品”二字,杨准星沉默半晌,才干涩着声音道,“听二哥二嫂他们说过……只不过,我们身份特殊,不好安慰大哥大嫂……小妹,这事儿也不怨你,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也别太着急,我想孩子肯定没事儿的。”
    “哈?”韩子禾听着杨准星这种比外人还外人的安慰方式和说话角度,气得连连点头,“多谢三姐夫安慰,算我脑子发昏,胡说八道了……还有,劳请您管好您母亲,别说韩品没事儿,就算是真有什么万一,关于他的赔偿金,我们全数捐出去,给孩子积德,也不会分给她半分,所以还请她不要惦记着,更不要打电话打到我这里来……我还要关注着孩子呢!OK?”
    “好。我……”杨准星一答应,韩子禾便再不听他说话,干脆的挂掉了电话。
    “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韩子禾正好儿推门而进,看到杨准星对他手上的电话变转脸色,纳闷儿的问道。
    “你妹刚才来电话了,那一通把我骂的!”杨准星看着韩子麦,轻声道。
    “骂你?为什么啊?”韩子麦不乐意了,“她喜欢骂人,骂她自己老公不挺好的,干什么骂我老公?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她!”
    说罢,便掏出手机来。
    杨准星一看,就把电话夺了过去,叹道:“快算了吧!那小祖宗,咱们惹不起!你把电话打过去,到最后,气到的还是你自己!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嘴皮子!好家伙,刚才那一顿数落啊,整整五六分钟,都不带重复一个词儿的!我真是服了她!真的,你们家人我谁都不怕,就是怵头她!你可别招惹她!”
    “嘁,我瞅着,你怎么一副心虚样呢!”韩子麦也没真想打电话,便就势放下,只是看着杨准星的模样儿,她挑眉问道。
    第八百四十六章:
    “什么心虚不心虚啊,我就是……你别瞎说,我就是……”杨准星两次三番想开口,可他看着韩子麦平静的脸庞,都说不出来,费劲巴力的憋好半天,也只憋出一句,“没什么,我去给你做饭。”
    “哦。”韩子麦一双黑眸幽幽的望着他,其中意味难猜,只不过脸上表情淡淡,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知不知道韩品的事儿。
    “那……”饭桌上,杨准星连灌了自己数杯酒,终于感觉到身体开始烫热起来,这才抬头看着认真吃饭的韩子麦,开口,“你二哥二嫂那天说,韩、韩品出事儿,你听到了没?”
    “啪!”韩子麦突然将筷子摔拍在饭桌上,把杨准星唬了一跳。
    咽下口中饭菜,韩子麦定定的看他半晌,忽地尖叫起来:“啊——!”
    “不是,你干什么!”韩子麦叫嚷的分贝,将杨准星的耳膜刺得生疼。
    他赶紧转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嘴,忙不迭安抚:“冷静!你冷静点儿!”
    “放开我!”韩子麦挣脱了杨准星的怀抱,面对面的看着他,眼中泛起血丝。
    她指着杨准星的鼻子,发狠一般恨声道:“你故意提起那名字,是不是?你是不是一点儿都见不得我好呢!啊?!”
    “子麦!我们现在……”杨准星看着韩子麦恨恨的目光,一时说不下去,连连叹了好几口气后,他才冷静一点儿,道,“现在已经那么久过去了,难道你还不能面对那孩子吗?”
    “不能面对的,何止是我呢?”韩子麦红着双眼,面露狰狞,笑道,“若是你单纯的是问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不能!我永远也不能面对他!”
    “”为什么?杨准星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以前没见过他也就算了,可见过他之后,我时常会做恶梦,我都想象不到我怎么会认可当初的选择!那孩子长的那么好,把你和我的优点都齐聚了,是我们当初恋爱时,一起描绘的样子啊!看到他,我就想起当初我们俩做过的事儿,说过的话!杨诺也好,杨嘉也罢,谁都不像咱们当初对孩子的设想……你看。”
    他掏出一张照片,照片有点儿泛黄,边沿儿也开始出现毛边儿的情况了,一看就是经历很长时间了。
    “这张照片你还记得吗,上大学时咱们俩在科技馆的照片合成机前合成的,你当时说,咱们俩的孩子,一定是集合了咱们俩所有优点的宝贝儿!”杨准星哽咽道,“于是,我们将照片从婴儿时期一直合成到了垂垂老矣……这张是那些照片中你最喜欢的一张,你说,它应该是孩子念小学时的照片,那时,你经常拿着它看,说我们的孩子,这时候是最懂事最可爱的时候,是……”
    “你够啦!”韩子麦一声高叫,打断了杨准星的话,“假若你想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话的话,那么,请你闭嘴,我吃饱了,你慢用吧!”
    她“唰”的一声,站起身,扭头便走。
    “你这是仓皇而逃!我不能让你再这么自欺欺人下去了!”杨准星起身追过去,一把拉住韩子麦,可接着,便被她反手一推推了个踉跄。
    “子麦!你好好儿看看这张照片!你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儿心软?午夜时分,梦回往昔,你就没有一点点儿悔意和内疚?”杨准星将照片放到韩子麦眼前晃,被她一把拍掉。
    “我说了,你够了!”韩子麦厉声道,“悔意?内疚?为什么!因为你的背叛?”
    她指着地上的照片,冷笑:“我告诉你,那孩子只是我和背叛了我的你的结合,他的存在意味着背叛,意味着耻辱!”
    “那你当初为什么生下他?就为了让他出来遭罪?”杨准星摇着头,泪涌出来。
    “你不要说的那么无辜!难道这一切源头不是你吗?”韩子麦笑着摇摇头,猛地哭了出来,“我为什么生下他?不生下他,我怎么证明你.混.蛋,你们全家都不是东西?……要不是你,不是你冤枉我,这孩子,我们的家都不会像今天这样!是你!是你把一家五口人,生生划掉一口的!是你!杨准星!所以,你最没资格在这儿装慈善,你根本没有立场来指责我!没有!最没有的人,是你!”
    “你还是恨我的,是不是?”杨准星面对着来自韩子麦的指责,晃晃身形,恍若遭受了打击一般。
    “不,我不可能恨,恨你的话,只能说明我是失败者!”韩子麦侧脸擦掉脸上的泪痕,干脆的回答着杨准星的话。
    “所以,我们几天过成这样,只是因为你不能面对你经历过的难堪?”他哭着问出来。
    “是的,就是这样,没有错!”韩子麦好不否认这一点。
    “为什么啊?就因为这理由,我们就让孩子遭这么大的罪?”杨准星越想越难受越觉得无地自容。
    “我以为你早就想清楚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会问出这么可笑的话来。”韩子麦夸张的大笑起来,“为什么?你竟然会问我为什么?!……我当初为了和你在一起,先是放弃了读博的机会,接着又放弃了出国进修的名额……为给你生孩子,我当初错失了进B市高级政府部门工作的机会;为生杨嘉,我又没能接受干部培训……后来,你出了事故了,为照顾你,我把借调到文化.部.的.机会也放弃了。
    杨准星,你自己算一算,从咱们俩相识、相恋相爱开始,一路走下来,到你听信你家所言,认为我背叛了你为止,我为你放弃了多少!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啊?!你算算啊!
    我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我争强好胜,从来就不甘心处于人后!可是为了你,我生生变得不认识我自己了!现在的我市侩、庸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不!我知道!
    我既然变不成以前的我自己,那我就变成和你相配的我自己好了!你这种人、你的家庭只配庸俗、市侩的人做妻子、做儿媳!
    那孩子就算遭受再大的苦,也好过有这样的父母、这样的爷奶、这样的家庭!”
    “原来……你一直在惩罚我,惩罚你自己?”杨准星突然就明悟了!
    “我恨背叛了我所奉献的爱情的你,更恨背叛了我初衷的我自己。”韩子麦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徒留杨准星怔怔在原地,半晌,痛苦的他揪着头发哀嚎不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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