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点不会留下后遗症的痛，换来运用奈何桥的熟练，绝对是值得的！

    师傅的惊骇又升级了，惊骇于凌度行动的轨迹，在师傅看来那样移动的轨迹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出来的。身体奋力向前冲的时候，可以突然往左或往右变向，凌度却可以速度看不出又任何影响地后退。这还不仅仅限于在奔跑中，就是被打飞的时候依然如此。

    师傅认为自己跟不上时代进步了，时至今日，难道飞机也安装倒挡了么？凌度身上就是最真实的体现，被他打飞的凌度这次不再是往旁边移动，竟然是后退，并且完美地避让开从侧面迂回追过来的他。

    不要以为这就是师傅震惊的全部，因为行动中出现诡异的举动，如今师傅五次出击，在师傅暗中加力以及加快速度的情况下，他依然能稳妥地躲过两次，躲过第三次的几率也很大，稳稳地保住能躲过去一半。

    凌度不甘心始终这样被动地挨揍，这里的场地虽然够大，但师傅的速度绝对可以把凌度的施展空间限定在一个相对固定的范围里，也就是说凌度根本没有机会逃出更远。

    有奈何桥暗中相助，凌度早不再开始时那么被动，如果可以逃跑，这时候估计已经从这里离开了。凌度还有点不甘心，还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只是挨揍，而且是从头挨到尾，说出去郑曦估计半夜都能被笑醒。

    凌度想做点什么，就是他的表现欲望，在不是每次都挨揍，能躲开师傅一半出手之后开始膨胀，有了和师傅过招的想法，还燎原野火一样，一发不可收，没想到还被师傅同意了。

    可以还手的情况下，凌度逃跑的心思都淡了。开始只是试探，毕竟是师傅，他又有诡异的奈何桥身法，也是不能太放肆的。结果凌度的悲剧又开始了。

    不想被凌度看出来，凌度开始还手，师傅的兴致的确被提起来许多。凌度是个绝对古怪的对手，他根本没学过什么招数，就是乱打，把力量发泄出去为目的。偏偏是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风格，让师傅都有点无可奈何。

    凌度力量有限，可他的身法绝对是颠覆别人认知的，不用考虑发力与收力，感觉就是随着意念在随心所欲地动，不受任何限制，师傅的眉毛悄悄皱了一下，他感觉凌度就是他身边乱飞的一只苍蝇，根本没办法凭他的经验判断，凌度下一刻会往那个方向。

    “哈，师傅，我打中你肩膀啦，疼不疼，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没怎么用力，一定不如你揍我的这么疼，啊……师傅你这就是报复，我打中您，可没用这么大力气，都听见响声了，我的骨头可能都裂啦！”

    “喊的再欢也不会有人来救你，还是想想怎么才能少挨揍，高手就是从少挨打，到最后不挨打练出来的。”

    “师傅你这招叫什么名字，看上去好威猛，可惜就是没打着我？”

    “打不到对手，不能体现杀伤力，再漂亮的招式也是废物，还问它叫什么，你看漫画中毒了，谁家打架还喊叫招式名字的？”

    “哦，好像就是只有漫画书上才会那样大喊大叫，尤其是那些讨厌的国家出的漫画书，把我这么好的青年都毒害了！”

    “知道有毒你还那么着迷，所有招数，都是以力量和速度为基础的，缺了这两样，就只有花架子。”

    “师傅，你说的不对，太极拳看着就慢腾腾的。”

    “笨蛋，太极的力量隐而不发，又动若脱兔，就像枪里的子弹一样，它的速度也是一样，那叫以柔克刚。”

    “师傅，我都叫您这么久师傅了，您打也打这么久了，考验也考验过了，是不是该把您压箱底儿的秘笈传授给我了，也不用太高级的，能打过郑曦就差不多了！”

    “真是没出息，目标也太低了，为师没有秘笈，公开的倒是有几招，都演示给你看这么久了，你就一眼都没注意到为师是怎么揍你的？”

    “师傅您太……太那个啦，这就是你要教我的功夫么？”

    “都可以把你揍的上窜下跳，还不算厉害功夫么？比这再厉害的，就只剩下枪了，那东西干脆，一下子就彻底解决了？”

    “啊呀，师傅您怎么又多用力气，更疼了！”

    “知道疼才能记忆深刻，你不是想学功夫嘛，我再多演示几遍给你看清楚。”

    如果是传授郑曦，师傅一半时间都不用就会结束，就是指点毛军他们，也不会让他们连续练这么久。这绝对称得上高强度训练，体能就像是在燃烧一样，体能又能如此剧烈地燃烧多久呢？

    也可以说师傅是在和自己较劲，凌度不求饶他本该见好就收，可是凌度已经激起他心中沉寂已有些年头的执拗，非要看透凌度的深浅不可。

    凌度的体力在下降么？按常理来说，早就该下降，这时候或者都要脱力了。凌度脑门上也见汗了，又不是挥汗如雨那么多。凌度也许在克制掩饰，观他的喘息，还是那么均匀，见不到气喘如牛。

    师傅如今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了，看不出凌度有坚持不住的疲态，他倒是有点不耐烦了。已记不起多久没这么练过，又不能直接把凌度一拳打得再不能爬起来，偏偏凌度一点眼力价都没有。

    凌度此刻似乎正徜徉在一种很奇妙的意境中。不知道是不是被奈何桥的虚影笼罩，凌度其实消耗的体力并不多，好像所有动作都是一个很强大的人，控制着他的身体完成的，他只要不挣扎反抗，只要顺着奈何桥的意志，那么消耗的好像就不是他身体里的力气。

    再说奈何桥，虚影与他的身体融合的更紧密，在虚影中移动已经可以做到随心所欲，来去自如，只要不出虚影，在虚影之内已经有无所不能的感觉。

    师傅说打凌度的就是要教给他的招式，这一点凌度之前还真的没想到。

    被提醒之后，不再过多地想着逃避，有奈何桥，闪躲的动作早就感觉到轻松，他甚至有信心，不用练习很久，就可以避开师傅的大半攻击。

    这时候凌度可能是他还没意识到，他的抗击打能力的提升，师傅落在他身上的巴掌，都不再开始时有那么猛烈的冲击，也让他至少可以分出一半的心思，仔细观摩师傅出手的每一招每一式。

    凌度发觉自己有可能就是武学奇才，师傅据说是传授他的招数不是很多，对于第一次接触这些的他来说，也不能算少。也就看了两三遍，挨了比之前少很多的打，有疼痛刺激激励，感觉已经把那些招式掌握的差不多了，还可以对着师傅比划出来。

    “师傅，你看我这招怎么样。差一点点就可以抓住您的衣服啦！”

    “还差的远呢，这些都是克敌制胜的招数，不是让你用来和别人打闹用的，徒有其形而已，别忘了我告诉你的力量和速度，只有力量和速度才是致敌人于死地的关键。招式都是次要的。”

    师傅不可能第一次就夸凌度，但心里又不得不承认，凌度的招式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第一天就可以达到这样的程度。相当难能可贵了。

    “师傅，我看咱们还是歇一会儿吧，我还要好好想想这些招数，万一打完再忘记，这一顿打不就白挨了么？”

    凌度不想和师傅继续切磋，有几方面原因。

    首先是认为这些招数已经学会，没必要再挨揍：再有一点，他认为打的比较憋屈，分明可以利用奈何桥的虚影，让身法更加神鬼难测，又担心会冲撞到师傅；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如果不用奈何桥虚影的能力，他在师傅手下自然是不堪一击的。

    结合了虚影倒是可是少受些苦，但想取得战果根本不可能，凌度感觉他已经有能力驾驭着奈何桥的虚影冲撞过去，让师傅都没能力躲开。又仅止于此，他与师傅实力的差距，眼下还不是依靠奈何桥就可以弥补的，说的残酷一点，他根本就没有伤害师傅的能力，那么，该学的都学了，还有继续的必要么？

    师傅早就等着凌度开口，虽然不是求饶，也在乎不了那许多，听到凌度提议，马上闪身退来，而不是把凌度一巴掌拍飞出去，傲然宣告结束。

    “师傅，您喝茶，已经凉了，我给您换一杯热的。”

    凌度殷勤地围着师傅，就差给师傅捏肩捶背了，把师傅哄的脸上满是惬意。

    “不用换，先拿过来喝一口！”

    “师傅您慢点，我再给您添上，我也来一杯，早就渴了！”

    “时间还早，来，咱爷俩接着喝！”

    “唉，我也饿了，师傅，这些菜都冷了，要不我下去弄几个热乎的？”

    “不用，哪那么难伺候，酒就是火，到肚子里都会热乎的！”

    “那行，都听师傅的，师傅，徒儿再次敬您一杯，这回可不准不喝了！”

    “好，咱爷俩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