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郑助理的意思，凌总对那里已经是了如指掌，这一点吴某人绝不敢认同，只能说你们对那个地方还了解的太少！”

    郑曦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看过凌度，又看了秦部长，有可能在考虑结束这次谈判的借口。吴总并不打算轻易放弃，那架势，只有他自己，也要把这台戏唱下去。

    “小郑助理实不相瞒，吴某人的确在那里结交了一些朋友，那里在外人眼中是一个国家，又有与咱们的国情绝不相同的制度，那里是由一个个氏族集结起来的，每一个氏族都控制着一片土地，国家都不可能收回去，而那些控制在氏族手里的土地，根本就不欢迎外人进入，能问一下，灵桥集团如何得到那块地的么？”

    “抱歉，这是灵桥集团的机密，不方便向吴总透露。”

    “没关系，吴某只是好奇，我听说灵桥集团并不是租借的土地，而是把那块地买下来了，变成了灵桥集团的财产，所以有点想不明白，凌总可能不知道，那块地虽然属于灵桥集团了，但周边的土地可是还有别的主人，灵桥集团如果不能疏通关系，那块地怎么可能发展得起来呢？连出来的路都是问题？”

    凌度在想象吴总说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有点像中东的部落，听说印度也有那样的情况，土地不是掌握在国家手里，而是被一些部落氏族控制，外来者想在那里发展，因为部落并不是很发达，相当封闭，有些甚至对外人都不讲诚信，关系处理不当，的确有可能寸步难行。

    正如吴总所说，那地方因人而异，有些人认为好，就因为那里处理事情的方式透着原始，一些事情解决起来，没有官僚主义，反倒更容易操作。

    郑曦说过准备带凌度去国境那边玩枪，想来就是准备去吴总说的属于灵桥集团的那块地了。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似乎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想着想着，凌度开始对那个地方充满期待，毕竟如今他也是有枪的人啦！

    吴总的警告没起到预期的效果，凌度不仅没担心，反倒对那里充满期待。凌度这个菜鸟都如此，郑曦怎么也不至于比凌度的表现差，也有可能吴总说的这些对她并不新鲜，郑曦依然那么冷静，像是在看一出没有任何笑点的肥皂剧。

    “我代表灵桥集团多谢吴总的提醒，对那个地方的情况，灵桥集团一定会慎重考虑，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定会去请吴总出手。”

    郑曦太冷静，吴总都不能认为这算是妥协的一种暗示。放在桌子上的双手捏成拳头，又在心情被控制之后缓慢张开。头略低下去一些，又突地目光抬起，鹰一样盯着郑曦和凌度。

    “小郑助理知道雇佣军么？那个地方国家机能很弱，许多氏族都会不买国家领导人的帐，因为他们不仅有私人武装，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各种武器，所以那里是雇佣军的乐土天堂，佣兵有时候是不太讲规矩的，他们只看中钱，谁给的钱多，就给谁卖命，你明白我的意思，希望凌总也能明白！”

    这一次凌度为吴总的警告或者说威胁，小心脏突突地乱跳了几下。雇佣军，多熟悉的一个称呼，眼前立刻浮现出电影里见到的，刀山火海，子弹乱飞，热血激昂的暴力画面。

    凌度没有被吓住，他最近这段日子的经历，并不比电影里看到的逊色多少，而且他还是以主角身份出现。如果不是有秘密武器，怕是早就十死无生，坟头的草都冒出来老高了。

    “好，郑曦，我都有点期待那样火热激情四射的生活了，吴总，看来你也是深谙此道，咱们会在那个地方相遇么？希望你不要让我太失望！”

    初听吴总的话，郑曦还心有所感，凌度目的达到了，他的话不仅吸引住三炮集团来人，以及朱副市长的注意力，郑曦都小小的被感动了一回。虽然她不可能放弃那个凌度来选择这个凌度，但凌度表现出愿意同甘共苦的豪气，已无形中坚定了她对凌度的信心。

    吴总当然也没料到他的威胁会助燃凌度的情绪。有点后悔，不该低估军人的血性。事已至此，已被凌度邀战，都不给他退缩的机会。

    “凌少果然有气概，想必在部队里也是一条蛟龙，吴某人也很期待，不知道凌少下一步会有什么举措？”

    别人不了解凌度，郑曦对他可是知根知底，今天的表现可圈可点，算是顺利地完成了使命。不能确定凌度是已有计较，还是仅仅一时头脑发热，郑曦只好挺身而出，担当救火队员的重任。

    “多谢吴总指点迷律，凌度的计划还不方便公开，灵桥集团的计划倒是会按照计划稳步推进，那地方的环境，还不能打乱灵桥集团的计划。”

    朱副市长不声不响地站了起来，副市长的威严清楚的挂在脸上，看吴总和郑曦时，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失望。

    今天是过来谈判的，是牵扯几十亿的大项目，朱副市长来之前还自信满满，有他出面必然马到成功，在他的政治生涯中，也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朱副市长对吴总的手段比较了解，再加上副市长的官威，放眼云都市，这份量绝对足够。灵桥集团的表现出乎他意料，碰过软钉子，让朱副市长有话都说不出口。

    以吴总的背景，他已经习惯如此行事，以往这一套总能收到效果，今天反倒被凌度叫板。朱副市长感觉没希望了，谈判已经变得不伦不类，他作为政府人员，也不能再参与其中，站在哪一边都不好，直恨自己今天就不该出现。

    “既然凌总不在，小吴，你的想法已经让灵桥集团知道，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你的建议，凌总也还需要慎重斟酌，这么大的工程，可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决定的，我可不希望看到你们草率之下，影响到云都市经济发展的大局。”

    吴总在朱副市长之后也站起来，还有他随行的三炮集团来人。郑曦和凌度没动，客人要走了，秦部长起身之后已有送客的意思。

    吴总的神情很严肃，要用眼神让郑曦尤其是凌度知道些什么似的。郑曦的表现沉稳中透着全不在意的恬淡，凌度心中的火热还没有褪去，只是在想到如今实力的时候，才克制住冲动没站起来。任无的放矢的吴总甩手离去。

    “郑曦，这个吴总感觉和一般的大老板不一样，太锋芒毕露了，我都担心他会忍不住对咱们动手。”

    “刚刚我好像听到有人还和吴总叫板来着，人家都走了，气焰怎么反倒不敢嚣张了，不说两句别人听不到的狠话壮胆么？这可不像你的本色！”

    “我是躲在后面说狠话壮胆的人么？刚刚我还想过要保护你们呢，太没良心啦！”

    “真没看出来，凌总经理还会保护我们，就你那点本事，替我们挨打还差不多，你好歹也是云都人，怎么会不认识吴三炮，那可是在云都市江湖上横行了几十年的人物，黑白通吃，不然也不能把副市长都搬来，他的确在忍耐，而且忍耐得很辛苦，如果这儿不是灵桥集团，怕是他早耐不住出手了。”

    “听你这话吴总是黑社会，我哪去认识这么牛的人？”

    “过去的吴总就是有点黑社会性质，手段也是有的，不然怎么能逍遥到今天，不仅没有被抓进去，还洗白之后摇身一变成为云都市的明星企业家，资产据说过百亿。”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灵桥集团不想和他合作么？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的确不放心，刚刚他分明就是想借朱副市长来威压灵桥集团，朱副市长的作用不能让他达到目的，还威胁咱们呢？”

    “虽然他外表看着像是已经改头换面做正经生意，背后总是摆脱不掉过去惯用的手段，如果他愿意正经合作，灵桥集团也是不介意他过去身份的，可惜他根本就不想和灵桥集团正经合作，他的野心灵桥集团根本不可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