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亲手医治
午后。
胡轸、樊稠、季俊三人,在陌府门口会合,看着戒备森严的陌府,他们心里总归有些不安,对视一眼,他们终究是点了点头,就此步入了陌府当中。
得到可以探视的传令,胡轸三人自然打心底有些高兴,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沉甸甸的不安,缘何许子晟会答应得这么果断,难道是因为曾经的臣属之情?现在任谁,也不会承认许子晟会有这东西。
被府内的侍从一路接引,胡轸三人来到了别院当中,此时的陌书彦正一如既往的喝起坛中的酒水来,而今日的酒水,按照贾诩的吩咐,也特意换成了真正的酒水,并没有给予那些药酒,就是为了让陌书彦有更多的清醒时间,借机看出陌书彦是不是装疯卖傻。
这倒是苦了许久没这样喝酒的陌书彦,没喝多久,陌书彦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但还是要继续喝下去,直到喝醉为止。
再度痛饮了一口,已经有些醉意却尽量保持着清醒的陌书彦,余光终于看到了步入屋内的胡轸三人,心里顿时有些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却是更加慎重起来。
“先生。”
望见喝得烂醉的陌书彦,胡轸三人都冲了上来,想要制止陌书彦继续饮酒,陌书彦自然要同三人争抢,不料将整坛酒摔打在了地上,顿时酒水四分五裂,泼洒了一地。
这些人是来帮我还是来害我的。陌书彦不由得心中诽谤了一句。
随即,根本没有丝毫犹豫,陌书彦就跪在了地上,捧起碎裂的坛片,喝着上面残存着的酒水。
“先生,不可啊。”
季俊跪了下来,一把打飞陌书彦手中的坛片,不顾被划伤的手,抓着陌书彦的双肩悲呼道:“缘何至此,缘何至此啊,先生,当初你就不该回来的!”
闻言,陌书彦却没有丝毫理会,低下身子又抱起另一块坛片饮起酒来。
“别喝了,不要再喝了。”
气急败坏的季俊站起身来,一把将地上的坛片踢飞出去,顿时陌书彦身前再也没有任何一块坛片。
换做平时,陌书彦可能就忍不住要骂季俊一顿了,好好的一场戏,硬生生的被季俊害他演得这么惨,如此想着,陌书彦却没有丝毫停留,趴在地上,往那些还有酒水残余的坛片爬去,任由身上脏湿起来。
见此情形,季俊终于不再阻拦,若是再拦下去,谁知道陌书彦还会做些什么。
“先生是真的疯了,不要再逼他了。”樊稠叹息道。
看着陌书彦这幅模样,胡轸三人心里颇为不是滋味,想起当初初见之时,陌书彦还是何等自信自傲之人,如今却沦落自此,怎能不让他们唏嘘。
若是知道如此,也许他们不会来此,宁愿不见到此情此景,至少陌书彦还在活在他们的心里,如今,可谓真的彻底死心了,陌书彦,终究算是死了。
“嘭。”
又喝了几口的陌书彦,终于忍不住倒在了地上,看似沉睡了过去。
听到声响,外面的侍从赶了进来,就欲将陌书彦带走,打理一番,让他回到自己的院落里入睡。
“让我来吧。”季俊主动请命道。
“这......”
侍从有些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让季俊动手,毕竟他们不是主事之人。
就在此时,本就呆在附近的贾诩,走了进来,轻声吩咐道:“让他背吧。”
“诺。”
得到命令的侍从走到了一旁,让出了位置。
于是乎,季俊走到了陌书彦的身旁,神色沉重的想要拉起陌书彦,奈何喝得醉醺醺的陌书彦竟然一下子没能拉起来,见状,胡轸和樊稠搭了把手,才让季俊背起了陌书彦。
刚将陌书彦背到了身上,季俊身躯微微一顿,却又恢复常态,在侍从的带领下,往另一间院落行去。
到了陌书彦的住所之中,侍从就将陌书彦从季俊背上抬了下来,还要为陌书彦清洗一番,才能让他上床榻入睡,这个自然季俊是帮不了手的,还需要那些专门侍候的婢女才行。
退出了屋内,胡轸三人已经有了离去之意,此行颇为失望,他们自然不愿久呆下去。
“多谢贾先生相助,让我等能见陌先生一面。”樊稠拜服道。
“不必。”
并没有得到什么结果的贾诩有些理解胡轸三人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他们心里总是抱有一丝希望,认为陌书彦并不是真的疯了,如今希望破灭,心里面有些失落那是在所难免的。
“我们先告辞了。”胡轸说道。
“好。”
得到了贾诩的答复,胡轸三人就此离去,脸上都充斥着失望的神色。
看着胡轸三人的背影,贾诩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喃喃道:“好在先生真的有些疯了,不然你们恐怕有性命之忧。”
出了陌府,季俊走得有些快,胡轸和樊稠心里颇为怪异的跟了上去,不明白季俊此为何意,等走过了几条街道,进入了一条小巷子中,不明所以的胡轸和樊稠上前拦下了季俊。
“你怎么突然走这么快。”樊稠不解地问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胡轸和樊稠都紧紧地盯着季俊看,知道瞒不过的季俊左右张望的一番,见到四处无人,伸手从怀里摸出了泛黄的纸张,上面明显有着字迹。
让胡轸和樊稠都看了一眼,季俊就收回了怀里,不敢再取出来。
“此为何物?”
胡轸心里虽然有些猜测,但还是出言相问,想要得到真正的缘由。
季俊也不卖关子,压低声音说道:“此乃先生塞到我怀里的。”
闻言,胡轸和樊稠顿时为之一振,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季俊看,似乎在质疑季俊所言的真假,随即季俊又郑重地点了点头,胡轸和樊稠立即不由分说的左右开弓,几乎是架着季俊,离开了此地,他们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纸上写了什么。
陌府之中,躺在澡盆里任由婢女搓洗的陌书彦,嘴角不禁泛起了一丝笑意,随即又消失不见,并没有被婢女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