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别院
回到长安后,已然入夜。
许子晟吩咐贾诩等人各自离去,然后还是乘着夜色,送陌书彦回去。
用许子晟的意思来说就是,如果他不送,陌书彦怕是会被宵禁的巡逻士兵抓起来,为了杜绝这个麻烦,当然主要是因为无法拒绝,陌书彦也只能听之任之。
到了别院,许子晟笑着说道:“就送你到这里了,还有为了表示初步的信任,我会让所有的看守就此离去,长安城从即刻起,任由你走动,当然,不能出城这是唯一的要求。”
“这应该不是在给我选择。”陌书彦颇为平淡的回道。
“随你怎么想,我倒是有些乏了,就不进去了。”
言毕,许子晟根本就没有等陌书彦的答复,自顾自的转身就离去了,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知会一声罢了。
当然,许子晟还是很守承诺的带着所有的甲士一同离去了,瞬间,别院就清空了一般,连风都吹得很自然了。
不过往别院里走的陌书彦可不会被这么傻傻的迷惑过去,这那叫信任,完全就是明哨转暗哨罢了,相比起明哨,暗哨还要更可怕,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自己的一举一动却都被记录了下来,这比明哨更具有威慑力。
陌书彦恢复了一部分记忆后,脑袋也灵光了很多,看这些也能看得透彻些,不会再傻乎乎的像这样踏入圈套中来了。
刚进入别院不久,陌书彦就发现了一道倩影趴着了石桌上,仿佛是睡着了,在这个别院,除了桥婉,也就没别人了。
“这丫头,也不怕着凉了。”
双眸流露出一丝爱惜之色,陌书彦径直上前,也不打算打扰桥婉的美梦,直接轻轻的伸出左手从桥婉膝盖下绕过去,右手则拉过桥婉的肩头,让其往后倾倒,倒在了他的臂弯当中。
缓缓发力,陌书彦将桥婉公主抱抱了起来,睡梦中的桥婉很是自然的动弹了几下,仿佛在调整舒服的睡姿,还将两只小手,主动伸出抱住了陌书彦的脖颈。
正巧此时月色明亮,照拂在桥婉的脸庞上,颇显得几分清冷之色,看起来让人垂涎欲滴,看着怀中的桥婉,陌书彦也算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强压着心中的邪念,陌书彦不敢再多看一眼,赶紧往屋内行去。
到了屋里,陌书彦轻轻的把桥婉放到了床上,然后弯着腰将脖颈上冰冷的小手轻轻拿了下来,就如同手中捂着两块寒铁一般,有些刺骨的冷意从桥婉的小手上传来。
“也不知道这丫头在外面多久了,手都冻成这样,若是病了怎么办,真不会照顾自己。”
有些责怪的望着桥婉,陌书彦的说话声却刻意压低了,生怕吵醒了桥婉,将桥婉平放好后,陌书彦给她盖上了被褥,拨开了散落在脸庞上的青丝后,方才微微一笑,悄声的离开了。
随着几乎不可闻的关门声响起,躺在床榻上的桥婉几乎是同时睁开了双眼,面色瞬间红润起来,颇有些害羞的将被褥抓紧了些。
这段日子被关在此处,桥婉早已经异常敏感起来,就在陌书彦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惊醒过来,但是发现来人是陌书彦后,桥婉就选择了装睡。
随后被公主抱的方式抱了起来,桥婉就有些主动的伸手搭上了陌书彦的脖颈,不过这些看起来都像是睡梦中无意发生的。
“为什么书彦哥哥都没有对我做什么,难道是婉儿魅力不够吗?”
刚刚自言自语说完,桥婉的脸庞顿时红霞满天,眸光闪烁,桥婉又轻啐自己一口,娇羞的说道:“真不要脸,竟然还想发生点什么。”
不过这些,回到房中的陌书彦都一无所知,此时的陌书彦,全然没有睡觉,径直走到书案面前就坐了下来,撸起右手的袖子,开始研起来墨来。
一时半会离不开长安,陌书彦也怕外面出了什么乱子,估计有什么消息许子晟也不会让他知道,如今只有主动行事,先想办法把自身的处境透露出去,也好让她们不多猜想才是。
想了约莫半刻,陌书彦总算是构思好了措辞,停止了研墨,拿起笔就开始奋笔疾书起来,由于已经大致想好,期间只是略微停顿,陌书彦很顺利的就完成了两封书信。
一封自然是给蔡琰和华颜的,另一封则是给旧主曹操,若是真出了什么乱子,就看看曹操能不能顾念旧情帮扶一把。
书信是写好了,陌书彦却又头疼了起来,有了信,可是在长安并没有渠道传出去,哪怕各方诸侯在长安都会有些探子,但陌书彦并不相识,根本就联系不上。
“这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吗?”
陌书彦苦笑不已,白费了一番功夫措词,写出来也没办法传出去,总不至于交给许子晟,许子晟代传出去,还不允许许子晟看里面的内容,那恐怕许子晟脑子有病才会答应。
“东风你在哪呀,难道真如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一般,没有东风万事休矣嘛?”
话音刚落,陌书彦突然愣在了当场,又开始默念刚才说的那句话。
东风,周郎。
瞬间,陌书彦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双眸瞪大,惊喜万分。
当初那周瑜韩信,可是先自己一步进入了长安,若是他们还在长安,那倒是可靠之人,可以带信出去。
想到此处,陌书彦顿时来了精神,越想越觉得万无一失,周瑜可是聪慧之人,应当不会坏事,不过那韩信嘛,就有些勉强了。
然而,还没想多久,陌书彦又发现自己漏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就算周瑜韩信在长安,那他也不知道这两人在哪里啊,偌大一个长安,寻人可是不易。
想到此处,陌书彦伸手捂住了脸,颇有些难受的撑在书案上,想要不被许子晟发现,传递消息出去,还真是举步维艰,越想越心烦的陌书彦,干脆将书信藏了起来,吹灭了烛火,上床休息去了。